秦渊话音落定,父子俩陷入了沉默。
良久,秦思哲抬起头:“父亲。儿子自知无能,也从未问秦家要过什么,请您这次尊重我的意愿。再者,让她出现,实属完成我对她的一个承诺,与任何人无关。”
“无关!当年我给你秦氏在欧洲的产业管理权,你跟我说你羽翼未满,我便让你回了国!现在你倒退成了无能,还为了个不入流的歌女!秦思哲你是越长越倒退回去了!”
“我要的,自然会要,我不要的,呵,您不如直接给了哥哥们。”
秦渊气不打一处来,那镶金的玉石拐杖结实的打在了他的背上。
这是秦渊第一次生了秦思哲的大气,也是第一次动手打了他。
男人闷哼了一声,没有躲闪。半晌,吃痛中还是把眼睛睁开:“父亲尽可以继续打我出气。”
“你是想说,打死你,你也会和那个女人纠缠!?”
“我不会放弃她。”秦思哲定定的说。
“思哲,你会后悔的!”秦渊的声音因着怒火轻微的颤动着。
“您当年为了继承家业,撇下母亲与我,后悔过吗?”
秦思哲缓缓站了起来,他比秦渊高出了太多,眼里流出来的冷意,像冰上流淌过的雪水:“还是说,不过是你的消遣娱乐,与名门之后联姻才是你的人生规划。”
逼问的口气无疑,秦思哲睨着秦渊,像陌生人剑拔弩张的对峙,许久,秦渊无力的重重坐回沙发,双手扣着拐杖的把手,粗粗喘着气:“你到底,是不肯原谅我。”
“不该原谅你的人是我母亲。父亲,你知道我这么多年来,唯一学到的是什么么?”
秦渊垂着头,不说话。
秦思哲扯了一个极为苦涩的笑:“绝不做负心人,负心者诛心。”
“你,你走吧……”秦渊艰难的吞咽着口水。
他真的老了。他的皮相他的灵魂他的过往就这么肮脏的飘在空气里,任由自己年轻优秀的儿子剖析,鄙夷。
“辜负了您,我很抱歉。但是您应该清楚,若不是为了救母亲,我不会回来。”
秦思哲走了两步,在门口停住了脚步,继而回头看了一眼颓然坐在沙发里的老人:“秦家,我片叶不会取。也请秦家,放过我,成全我们。”
门与地毯吞噬了秦思哲离开的声音,秦渊恍惚里只觉得他并没有来过,并没有说出那些对一个父亲极其残忍的话。可是他字字清晰无比,空旷的会客厅里,秦渊感到锥心的寒冷与寂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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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世勋看着秦思哲与秦渊一前一后离开,推开了围着自己的叽叽喳喳的女人们,招来了自己的心腹阿良。秦世勋对着阿良低声说了两句,目光移到了在舞台上尽情歌唱的女人,想着唾手可得的那双腿,淫笑慢慢浮现了出来。
一连三首结束,乐队示意稍作休息。季之羽转身,秦思哲不知所向。
舞台的一角,林思柔怒气冲冲的指着嬉皮笑脸的齐峻北:“好啊你!早知道秦思哲的身份都不告诉小羽!你安的什么心!”
齐峻北:这莫名其妙发脾气的劲儿怎么越来越有齐夫人的风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