清晨的第一缕阳光漏过百叶窗的缝隙,打在男人俊朗的脸上。长长的睫毛只是有一丝丝的颤动,高挺的鼻梁折射着迷离的光线,薄薄的嘴唇轻轻抿着,他仿佛只是沉沉睡了过去。卧室里尽是他清冽的味道,男人依然是倾倒众生的容貌。
季之羽在泪眼朦胧里,缓缓跪在他床边,一点一点认清了他现在所处的状态。他很不好,脸上多出擦伤淤青。茂密的碎发可能为了配合检查被剃成了平寸,身上输着液,插满了各种检测的管子。
季之羽突然想到了隔壁的沈梦川。她如果知道自己的儿子现在落到了这个样子,会不会心痛的要死?
她无从追问,可是她知道,她难过的恨不得替他受罪。
她不能失去他。如果之前因着邝曼文与季之岚,她对两人的交往有所顾忌,现在的她只觉得哪怕是森罗地狱,他在哪儿,她都愿意随着他去。
季之羽握着秦思哲的手,温热的眼泪扑簌簌的掉在他骨节分明的手上,慢慢贴上了自己的脸:“思哲,我来了,你受苦了。”
“你要不要看看我,陪我吃个早饭,恩?”
卧室外的人群沉默着,秦思哲没有回应,季之羽痴了一般一遍遍追问着……
梁淮南拨开人群,带了两个医护进来,拍了拍季之羽的肩膀:“小羽毛,他现在昏迷,听不到你的声音的。”
季之羽猛地抬起头,看着穿着白大褂的男人:“那他怎么醒过来?!你会救他的对吗?”
梁淮南抿抿嘴,没有立刻回答季之羽。秦渊走了过来,看看床上不省人事的儿子,眼角溢出苍老的泪滴,沉声说道:“淮南,但说无妨。”
“伯父,思哲的情况不好。脑中的淤血和撞伤比我们的想象的严重。我们会尽力,可是,也不排除他很长时间都维持现状的可能。”
“你的意思是,思哲可能像植物人一样躺一辈子?”
季之羽听到了自己的嗓子里一个字一个字的挤出了这句话,像耗尽了自己毕生的力气。在众人目光的注视下,梁淮南艰难的点了点头。
像是安静了许久,又像没几秒钟,季之羽恍如梦境的喃喃道:“不,不可能的。呵,思哲不可能扔下我不管的。”
“姐……”季之岚抱住了她的肩膀。
“把妈妈找到以后,我要留下来照顾他。他在哪儿,我就在哪儿。”
季之羽的眼眸紧紧盯着床上的男人,一秒钟都不愿意离开。
一行人离开了病房。秦渊叫住了梁淮南,把他支到了一边。
梁淮南看了看在云市纵横捭阖呼风唤雨的秦渊,脸上是少有的沧桑无力感:“伯父,还有什么事需要我效力?”
“昨晚辛苦你了。这边的事儿搭理好了,回去好好休息。”
“不辛苦。不瞒您说,思哲是我的至交,这么点事不在话下。”
秦渊点了点头:“谁通知你去捞思哲的,是里头那个姑娘吗?”
“不是,是齐峻北。”
“刚刚你们来医院的路上,齐伯伯给了我电话,告诉我峻北被抓了。我想请您想想办法,保他出来。”
“他犯了什么事儿?”
“贩毒,克数不少,是在他公司项目仓库里找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