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整个餐厅窸窸窣窣的声响顿时停了下来。秦渊的老脸明显垮了垮,只有他抬头看了秦思哲,别人皆埋头不说话。
“还有个逆子在局子里,我家,只当没有过这个儿子!”
他的声音因为生病的原因不轻不重,唐婉闻言泪水溢出了眼眶。这么多天来被秦渊像犯人一样软禁,饿着冻着皆不让别人管的非人生活何时是个头且不说,听闻自己的二儿子冲动做事,接二连三已经铸成大祸。她和老大根本帮不上忙。
现在秦渊当着众人的面这么说,让她的脸往哪儿搁。怒火上头,唐婉扔了筷子就跑上楼。秦渊身后,顶替luis的新管家有些为难的看了看秦渊。秦渊沉声出气:“随她去。以后,除非她下跪求饭,谁也不许给她送吃的!”
话很难听,纵然是唐歆,脸也白了白,握着餐具的手死死捏紧。
一直像蛰伏在黑暗里的野兽一样的秦世睿,看着秦思哲毫无情绪的眸子,证实了佣人那儿听来的口风:老三失忆了。
他放下了餐具,用帕子抹了抹嘴唇,讥讽的笑着:“父亲是不是忘了谁了。”
“谁?”秦渊投去不善的一瞥。
“您最爱的那个私生子,那个我前脚离婚,后脚就把我前妻肚子搞大,私奔去的逆子,luis啊。”
唐歆的餐具“哐啷”一声砸在了盘子上,秦思哲抬头看了看秦世睿。
秦世睿笑着,可是眼底毫无温度,阴冷的盯着秦思哲片刻后又转向秦渊:“怎么?大家都不知道这件事呢?”
“你怎么知道的。”秦渊气的脸色发白,手不住的微微颤抖。
“我怎么知道?我纵然是个瘸子,也不是没用的死人。秦家的大业你都交给他了吧,可是万万没想到,委以重任的人却算计你最深。我听闻,luis是你当年年轻的时候,一时冲动和家里的一个法国佣人生的。爷爷知道后把佣人赶出国,多年后,你派人找到了她的孩子,强行抱来中国,当做管家养在身边。”
秦世睿一口气说完了以后,饶有趣味的打量着秦思哲毫无动静的脸色,看着气的发抖的秦渊和完全招架不住的唐歆,满意的扔了手上的帕子,滚着轮椅推离餐桌。有些意兴阑珊,男人“走”了几步,又停住,转过头来:“我说父亲大人,这种儿孙满堂,父慈子孝的场景你还是不要做梦了。秦家早就四分五裂,而你才是造成这个局面的罪魁祸首。”
“你不能得了便宜还卖乖,把我们折磨成这个样子,玩弄我们几个兄弟于鼓掌之间又期待我们像正常孩子一样尊重您。”
“混账!你和你那个畜生弟弟一样!”
“我们怎么会一样?”秦世睿毫不介意身后已经接近盛怒的秦渊,悠然说道:“他是杂种,我是你的血脉。”
“如果你早知道luis会跑,秦思哲现如今只有半个脑子,而我作为你名正言顺的唯一的儿子,你会不会早点把家产给我?”
男人只徒留一声冷哼,便离开了餐厅。
秦渊的血压再度高了上来,天旋地转里他分不清东南西北。秦思哲站了起来,递过了管家拿来的药和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