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渊一时间没有说话，秦思哲却立刻认定了他的默认。

“被谁？”

秦渊往后靠了靠，灯光在他沟壑纵横的脸上爬着：“现在整个秦氏都是你的了，你可以自己去搞清楚。”

“思哲，我不是一个称职的父亲，也不是一个称职的爱人。在梦川卧病在床昏迷不醒的时候，也没有能够为她做些什么。乃至被人下了药，我也是后知后觉没有保护好她。如果你怨恨我这个父亲我自无话可说，可是你要知道，守住秦氏，你才有能力去向别人报复，讨回公道。”

秦思哲突然笑了下：“你意思是，我所有经历过的一切，都是为了我今天接下秦氏坐了铺垫。只要我安心的替你抗下这个大旗，你就可以心安理得的不用忏悔，缩在背后颐养天年？”

在场的秦渊与唐歆均是一愣。秦思哲如此狠厉的说话，谁也没有料到。书房里安安静静，过了许久，秦渊叹了口气：“你刚刚醒过来时，我便知道，梦川的事儿一旦戳破，你就会恨上我，恨上秦家。”

“我再恨，也没有办法挽回母亲。我再恨，你也不能让时间倒流。你伉俪恩爱和别的女人生儿育女，她日复一日的躺在那张小小的床上。直到垂死都不曾睁眼看看我。”

秦思哲猛地转身，看也没有看唐歆一眼，离开了书房。

秦渊看着儿子寂寞索然的背影，鼻子一酸，浑浊的眼睛里掉出了一两滴眼泪。再看向一旁脸色白了许多，出神的唐歆，低声说道：“现在，你都满意了吧。思哲恨我，恨我们秦氏。”

唐歆苦笑了一下：“姑父，你知道这不是我的目的。如果我不这么做，他不过几日便又要回到那个女人身边。这难道是你想要看到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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季之羽在看到那张化验单的时候，完全傻了眼。

季之岚紧张的搓着小手，像做错了事情的孩子，局促不安。泪水还挂在她密密的眼睫毛上。

“什么时候的事儿？”

“妈妈醒来后，有一次他送我回家……我们又因为我出国的事儿吵了起来。他就威胁我，说如果不留下来或带着他一起走，他就告诉学校，我之前偷偷给人做抢手挣外快的事儿……”

“然后，他就强迫了你？”

季之岚摇了摇头，低声说道：“是我为了堵住他的嘴，我自愿的……”

季之羽深知妹妹的性子，也知道除非她愿意，没有人可以强迫她。

“小岚你是喜欢他的对不对？”

“姐姐喜欢难道就要在一起吗？”

季之羽被问住了。是的，如果喜欢就能在一起，昨晚热情似火的秦思哲和一往情深的她之间，应该早就没有任何隔阂与问题了。可是往往，事情没有那么简单。

“可是你的情况和我的不一样。”

季之岚摇了摇头：“我和他，从来都不是一路人……勉强在一起，他不开心我也不开心。我也自认为自己没那个能力让他为了我做出妥协或者改变。”

“孩子你准备留下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