邝曼文的动作停住了，语气却依然轻柔。

“为什么突然要搬家。”

来到云市后，第一次搬家是季之岚莫名被绑架失踪，第二次是秦思哲出车祸天下大乱，第三次……每一次的搬家都伴随着不尽人意甚至悲伤的故事发生，母女两人对颠沛流离的生活都有种下意识的恐惧。

“妈妈，我可能不在mask唱歌了。”

“为什么？”

“有一些问题……我想，我想单飞算了。当然我也不能用mask或者ula这个名字，我得从零做起。”

邝曼文知道乐队的感情，她想了想，立刻问道：“是不是和靳安吵架了？”

季之羽把脸埋在她的手心，没有说话。

“小羽，我一直不过问你和阿岚的感情……因为，我知道，很多时候，父母的意见你们未必听得进去。我和你们父亲在一起的时候，也没有人看好我们。再者，你带着我们，一个人扛起了所有的事儿已经很苦了。如果你的爱情能让你开心点，我这个做母亲的应该感到欣慰。”

“可是从接触那个秦思哲开始，你就更隐忍，一个人扛所有的事情。我看在眼里，嘴上不说，心里却为你着急。我跟你说实话，靳安妈妈和我多次聊到了你们俩，我们这一辈的人都希望你们能够在一起。且不说两辈交情如何，就靳安个人来说，也是没得挑的丈夫人选。”

季之羽抬起头来看着自己的母亲，轻轻问道：“所以妹妹从前说，我和靳安是指腹为婚，娃娃亲什么的，是真的？”

邝曼文点了点头，又随和的笑了笑：“这些都不是重要的，重要的是，你爱不爱他。在秦思哲之前，你们没有机会相逢。在秦思哲以后，我不知道，经历了这么多事情，你对那个男孩子是不是还有执念。如果没有……你看，靳安合不合适？”

季之羽哑然。靳安那句话回荡在她的耳边“能不能给我容一点地方，考虑一下我们的可能性？”

身上似乎还有这秦思哲的味道，昨晚甚至更早之前的点点滴滴涌现在她的头脑里，沉默了一会儿，季之羽抬头对着邝曼文说道：“妈，只要思哲活着。我就不会放弃回到他身边的想法。除非他结婚……不过你放心，我会很快彻底和他断了往来。”

唐歆和他的婚纱照，那么刺目的摆在床前。季之羽的心里暗暗告诉自己：即便她再不情愿，她与秦思哲，主导权都在他的手上。如果得不到，就离开他的生活，这是她最后可以做到的事情。

“妈妈，我可能，这辈子都不会爱上其他人了。您说的对，爸爸和你力排众议才在一起的，为了肯定是爱。靳安如此照顾我们，如果我还欺骗他，给他希望，让他觉得这么耗下去在我心里他还存在几率可以打败秦思哲，那么未免对他太不公平了。他也太可怜了。”

可怜的就像我一样。季之羽沉默的想着：她的记忆被秦思哲拿来糟蹋，她被他强迫在别的女人的婚房里鬼混。她能做的不多，但是绝对不能让靳安沦落至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