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百年基业,毁于纨绔之手,怎能不悲!”
谢老捶胸顿足。
“哈哈!谢老多虑了。”
陈凡淡淡一句,迈开脚步,直奔港岛刀法大师刀齐云。
他步履稳重,威武昂藏,那又半分老态?
“清茶独饮?不算雅事。”
陈凡大喇喇坐下。
刀齐云眉目微寒,并不答话。
梓潼受邪术影响,根本不理陈凡。
反而是墨镜老者勃然大怒,吼道:“竖子,安敢无视老夫?”
说着,愈发癫狂,各种污秽诅咒之言尽出,甚至都一口口喷出血污。
可,陈凡岿然不动,发丝也不再苍白,唯有额前一缕,隐有白发。
墨镜老者一呆,眼珠瞪得老大,一万个不信。
众人也都狐疑起来。
“陈先生,好像不受诅咒影响了。”
谢老皱眉道。
谢韵也不太确定道:“先生如此气定神闲,莫不是已经有了对策?”
“装腔作势,我还真就不信他姓陈的能胜过港岛修法真人。”
谢老五冷哼一句。
韩老头盯着陈凡,皱眉不语,也不知再思量什么。
齐夫人补着妆容,抿了抿双唇釉彩,笑道:“韩老伯,你赌谁赢?”
“自然谢五爷。”
韩老头道:“这位陈先生,确实有几分本事,小小年纪,如此气魄,颇为难得,甚至让我看到那位江北战神的影子。”
“不过,他终究是少年郎,太过托大,也太没有计较。”
“退一万步讲,就算他能胜港岛修法大真人,焉能胜港岛刀法大师刀齐云?”
“话是这么说。”
齐夫人抿嘴而笑,道:“我却赌这位陈小先生赢。”
“为何?”
谢老头眉头皱起。
“因为这位陈小先生长的俊俏。”
齐夫人几步上前,跪坐在陈凡旁边,咯咯笑道:“上天不会亏待生得俊俏的少年。”
“齐夫人来为我泡茶?”
陈凡淡淡道。
“正是。”
齐夫人盯着陈凡,媚眼如丝,红唇诱人。
她轻轻咬一下唇瓣,拔下发簪,本来盘起的发髻,如青丝瀑布般披散下来,韵味十足。
陈凡淡淡一笑,道:“杀机重重,危在旦夕,夫人敢冒天下之大不韪,为我泡茶?”
“若为陈小先生故,与天下为敌,又何妨?”
齐夫人纤纤玉指,筛制茶叶,手法之熟练,姿态之优雅,远胜梓潼。
显然,她是常年精研此道。
“哈哈!好一句天下为敌,齐夫人虽为女子,却不输须眉。”
陈凡嘴角一勾。
这位齐夫人也是一位女豪杰,这种危机时刻,连谢韵等干系人物,都不敢轻举妄动,她竟然敢凑上来。
“陈小先生才是英雄气概,千军辟易!”
齐夫人抿嘴一笑,-轻轻吹着茶盏,双手举起,递给陈凡。
“夫人缪赞,我若败了,夫人恐怕要遭殃!”
陈凡接过茶盏。
清茶微温,香气袅袅。
“陈小先生如此气定神闲,我看未必会败。”
齐夫人认真筛制茶叶,对陈凡颇为自信。
“既然夫人如此信任,陈凡自不敢言败。”
陈凡淡淡而笑。
“你们两个狗男女还谈情说爱了?”
墨镜老者跳脚大骂。
“老夫今天若不杀你陈凡,誓不为人!”
说着,他一根手指戳向眼珠,生生挖了下来。
“以邪眼献祭,令你暴毙而亡!”
“生恶疮,流毒脓而死!”
墨镜老者一口吞下眼珠,大声嘶吼,恐怖狰狞。
众人也只觉寒风阵阵,脸上变色。
可,陈凡并不理会,只是随齐夫人饮茶,闲谈笑话,嬉笑怒骂。
“我诅咒你!”
“生不得安宁,死无葬身之地!”
“我诅咒你!”
“尸骨无存,身首分离!”
“我诅咒你……”
墨镜老者满嘴血污,疯狂诅咒,极为恶毒,可却对陈凡一点效果都没有。
“此人,太闹了。”
齐夫人绣眉蹙起,颇为不悦。
“惹夫人不高兴,着实该死!”
陈凡随手一挥,罡风猎猎,直接把墨镜老者抽飞,摔得肋骨齐断。
墨镜老者口吐鲜血,可嘴中仍旧诅咒连连,嘶吼道:“我诅咒你……咳咳…我……”
“行了,退下吧!”
刀齐云冷冷道:“你不是这位陈小先生的对手。”
闻言,墨镜老者方才气息一软,瘫在地上。
“没想到陈先生不仅武道强劲,还能破修法之术,武法双修,竟跟我师父一般天资绝艳。”
刀齐云面色凝重。
“你师父也配跟我相提并论?”
陈凡冷冷道。
“四十年前,恩师横扫江北之时,陈先生恐怕还没出生吧。”
刀齐云冷笑。
“你所谓恩师,不是败北而去,铩羽而归,四十年不敢登大陆之土了吗?”
陈凡嘲讽道。
“安敢辱我恩师?”
刀齐云大怒,一刀刺来。
他用的是短刀,直奔陈凡脑门,角度诡异,令人猝不及防。
众人都只是看到一抹银光,惊呼连连。
可,陈凡却气定神闲,双指猛出,骤然夹住。
他修炼万劫不灭神魔法,肉身力量何其强大?两根手指就足以令刀齐云丝毫不能动弹。
“先生喝茶。”
齐夫人双手举杯。
刀刃就在她眼前一寸,咽喉要害。
刚才一抹银光,甚至都斩下她一截青丝。
可,她浑然不惧,仿佛什么都没有发生,只是认真泡茶。
“夫人不怕?”
陈凡玩味一笑。
“刀太快,没来得及。”
齐夫人低头筛制茶叶。
“哈哈!好一句没来得及!”
陈凡冷道:“不过,这刀割了夫人青丝,罪不可赦!”
说着,双指用力!
嘭!
短刀寸寸碎裂。
片刻,刀齐云手中只剩刀柄。
他又惊又怒,吼道:“竟敢坏我神兵?”
“随便就碎了?敢称神兵?”
陈凡抬手,道:“剑来!”
那柄剔透古剑,骤然飞起,落在手中。
他一剑斩出,气贯长虹,生生要把刀齐云劈开。
不过,刀齐云终究是刀法大师,转瞬间,抽出长刀,挡下致命一击。
可,陈凡一刀,岂是轻易?
生生把他冲退三步,撞上墙壁,方才停下。。
一看虎口,生生裂开,鲜血淋漓,长刀都拿捏不住。
刀齐云不由骇然变色,这位陈先生轻描淡写的一刀,竟如斯恐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