心里不知怎么了,她突然关心起了这个男人,楚糕连围裙都没有脱,朝着书房方向小跑过去,轻扣着门,趴在桌子上的男人没有动静,楚糕轻轻走了进去,书房的光线很暗,楚糕看不清那人的神情。
她凑了过去,脑袋昏沉的傅岩萧,似乎听到了轻微的响声,他缓缓睁开沉重的眼睛。
四目相对,楚糕的心一下子提到了嗓子眼,支支吾吾道:“那个...我做了两人份的方便面,你吃一口吗?”
楚糕见傅岩萧昨晚也没吃饭,才问了一句。
“嗯......”
声音听上去好哑啊,楚糕瞅着他的状态不对,伸手摸了一下他的额头:“好烫。”
他怎么一下子就发烧了,好突然,可能是昨天晚上夜风吹太多了。
楚糕搀扶着傅岩萧,将他挪到了床上,他的穿戴很整齐,纠结了半天,楚糕还是帮他把外套脱了,只留着一件衬衫。
可能是烧得厉害,傅岩萧双眼猩红,额前的头发湿漉漉的,眼神半眯着,被子还没有盖上去一秒,就被他给蹬掉了,楚糕弯下腰又重新给他盖上,把他的粗壮的胳膊放了出来,被子搭在胸前,温声细语道:“我给你去拿退烧药。”
傅岩萧拉住了楚糕的手,强打着精神:“你陪我一会吧!”
人一生病,架子都没了,此时的傅岩萧就像是被抛弃的小孩,寻求着安全感,楚糕也不是一个不近人情的人,平常傅岩萧除了态度差了点,其他方面可以说是很好了。
“好,我不走。”
楚糕搬了一个小凳子,坐在了傅岩萧的身边,任由着他攥着自己的手,手没一会就出汗了,手心的温度很快就传过来了,这样下去烧糊涂了怎么办。
楚糕趁着傅岩萧迷糊的时候,去厨房的冰箱拿了一瓶冰水和一条毛巾,她用冰水把毛巾浸湿,她就守在傅岩萧的身边,不时拧了毛巾给他敷额头,很快毛巾就发烫,如此反复持续了一个小时,也没有见温度退下去,反而越来越高了。
楚糕只得另寻他法,她记得玄关哪儿放了一瓶医用酒精,她很快就取来了,楚望着躺在床上的傅岩萧,重重叹了一口气,于是撩起袖子,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傅岩萧扶起来,她脱光鞋爬上了傅岩萧的床,一手扶着傅岩萧的腰身,一手费力接着胸前的衣扣,在她快要成功,只剩下最后一粒扣子的时候,傅岩萧,一个翻身,将楚糕压在了身下,头沉沉埋在了她的肩上,反复磨蹭,身体更是不由自主粘着她。
“热.......”男人轻哼了一声便没有了下文。
他搂着她的腰,睡得很沉可能是因为烧糊涂了,男人再也没有动过了。
楚糕见他安静下来,才慢慢从他的身下爬出来,弄得她满头大汗:“我真是上一辈子欠的你。”
埋怨归埋怨,楚糕用酒精把傅岩萧身体全部擦了一遍,这个方法很有效,一个小时都不到,体温终于开始下降,楚糕的心才慢慢回落。
趁着傅岩萧昏迷的时候,楚糕出去买了一些菜和米回来了,平常在家里她是十指不沾阳春水,到了这儿,楚糕就化身了一个小保姆,殚心竭虑照顾其了傅岩萧来,若是此情让楚妈看了去,不知道又多伤心,多年来辛辛苦苦养的小白菜,就这样被人给拱了。
傅岩萧醒来的时候,天已经黑了,外面恰好下着小雨,淅淅沥沥,楚糕没有再出去了,而是安安静静坐在他床边,看起书来。
傅岩萧看到这一幕,一阵恍惚,好温馨的画面,他多想将其定格住。
见男人醒了,楚糕放下手中的书,关切地问道:“感觉怎么样?”
手慢慢覆上去,温度和常人差不多了,凑近一看,也比上午的时候精神多了。楚糕搀扶着他坐了起来,在他背后塞了一个枕头,傅岩萧靠了上去。
他侧过头:“谢谢。”
楚糕微微一愣,突然一句道谢,还真是让人不习惯啊,楚糕讪讪摸着脖子:“不客气。”
她突然想起自己还熬了一碗小米粥,于是便起身去了厨房,很快端了一碗热气腾腾的热粥和一小碟小菜过来。
“我熬了一点粥,你尝一口。”
傅岩萧点了点头,微抬起手,旋即又因为没有力气又落了回去:“你喂我吧!我没有力气了。”
楚糕咋那么不信啊,算了她就当做一次慈善,不和病人一般计较。
她端着一碗小米粥,轻轻用勺子盛了一小口放在碗便停留了一会,旋即才将那一小勺粥送进傅岩萧嘴中。
可能是发烧时间过长,傅岩萧嘴唇都白了,泛起了死皮,舌尖起了许多小泡,温热的粥送入嘴中,温度都会被放大数十倍,傅岩萧一声不吭,而是直接吞了下去。
楚糕见状紧皱眉头:“是不是烫了?”
他摇了摇头:“不烫。”反而眼巴巴的看着她。
楚糕低着头,忽视某人炙热的目光,镇定自若的接着喂,可能是一天都没有吃饭,傅岩萧把一大碗米粥都吃光了。
“还吃吗?”
傅岩萧摇了摇头。
“嗯。”
她收拾床头柜上的碗筷,起身离开,男人紧张问了一句:“你去哪?”
“???”她端着碗这不是很明显是去洗碗吗,怎么发了一个烧,人也变得傻乎乎的。她轻声答道:“你先躺一会,我出去把碗洗了。”
“碗等会再洗,你先陪我待一会。”他语气强硬道,楚糕可怜他现在还是一个病人,就不和他一般计较,于是放下了碗筷,在先前的位置又坐了下去,重新拿起合在桌子上的书。
还没有看三行,某人又来找茬了。
“我想换衣服。”
楚糕专注书里的文字,敷衍应了一句:“嗯,衣服在衣柜里,你自己拿吧。”
傅岩萧闷哼了一声:“我浑身没有力气,你帮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