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见院中惨烈之声,隐丘才抬起头来,入眼已是一片鲜红。
“你竟恨我如此吗?”望着怀中的女子,隐丘痛声道。
似是听到了他的话般,黑衣女子眼角竟有泪滑出,晶莹的泪珠滴落在地,融进了女子的血中。
然后诡异的一幕发生了,院中的血色竟逐渐汇合向着屋内的方向流去,血河流动之中红色的花逐渐合二为一。
隐丘这才急忙起身幻出一道水幕阻了快速流动的血河,血色逐渐后退,竟显出一个四五岁的孩童,对着隐丘甜甜一笑唤了一声‘父王’。
听到这声‘父王’,水幕瞬间崩塌,隐丘眸中凄婉哀伤,苦涩一笑,终归是他欠下的。
红色的血河穿过闭目静立的男子,附在了地上的黑衣女子身上。血液流动慢慢侵入了女子的身体,早已苍白的脸颊逐渐变得红润。
黑衣女子竟站了起来,可神情淡漠,双目紧闭,似没有灵魂般,一步一步走向站立的隐丘。
隐丘神情哀伤,紧闭的眸中有泪流出,然后回身,凌厉的掌风刺进了女子的心脏,随即猛的抽出,一颗黑色的心脏握在手中。
随着心脏的带离,黑衣女子猛地睁开双眼,猩红的眼睛一瞬不瞬的盯着隐丘,发出了凄厉的喊声,然后消失不见,只留一件黑衣掉落在地。
“茗龄!”隐丘跪在地上将黑衣捧起低声唤道。
“是你杀了她。”稚嫩的声音从一旁传来。
隐丘转身,红色的花朵不知何时已变成黑色,一个四五岁的小女孩静立在花盘之上,如黑曜石般的大眼睛正望着他。
“玉儿,乖,到父王这里来!”隐丘低声乞求道。
“父王?哈哈......玉儿只有娘亲,哪里来的父王!”玉儿冷冷道。
“我知道你恨我,可你身上毕竟有魔族的血,你是......”
“现在不是了!”还没等隐丘说完,玉儿竟伸手将自己的心脏硬生生挖了出来。
鲜红的心脏在小小的手中跳动,温热的血喷涌而出,血色鲜红吸引了玉儿身下的黑色之花。原本粉妆玉琢的小人儿瞬间被吸干了血液,变成了一具干尸。
隐丘只觉得心中疼痛,竟一句话都说不出来,眼中唯有那跳动的心脏,和慢慢被黑色之花吞噬的小小身体。
怎会这样,怎会是这样!
隐丘一直站在屋中一动不动,耳边却传来了低喃之声,细听竟是茗龄的声音。隐丘急忙寻找才发现说话的竟是墙上的影子,黑色的影子静立在墙面,低低轻语说的却是一句,“快走!”
隐丘摇头轻叹一声道:“我欠你们的,就在此做了了断吧!”
他刚说完这句话,黑色的花竟生出许多的枝叶,密密麻麻越来越大,然后花色之中现出了玉儿的面容。
娇小的面容挂着阴冷的笑意,稚嫩的声音冷冷道:“你错了,欠我们的不仅仅是你隐丘一人,我要的是整个魔族为我陪葬。”
话落,细密的黑色枝丫如一道道的利剑奔向整个魔域之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