帝宫深夜寂静,一个年迈的老奴提着一盏昏暗的灯笼往一处偏僻的行宫走去,那是帝宫传言闹鬼的地方,荒废了好久。
大门贴了几张看不出颜色的咒符,那门上的红漆更是掉落的像臭掉的死鱼身上泛起的鳞片。老侍人伸出干枯的右手颤颤的推开大门。
远处几个巡逻的侍卫看见也当没看见,虽说这里是禁地,但比起这荒废的行殿更让人害怕的是这驼背的老侍人。据说很早就在帝宫了,就连帝君看到他都要礼让三分。
老侍人慢慢挪进门内,关上门的时候狠狠瞪了几眼还在看呆的那几个巡侍。吓得他们拔步狂颠!
院内杂草横生,几处坍塌的柱子被白蚁啃噬的快要散架!老侍人走到角落那口枯井,他将手里的灯笼放在地上熄灭,然后纵身一跃跳进了井里!
那姿势一点老态龙钟的样子都没有,比年轻小伙还灵活!
井里也就是一口枯竭的石洞而已,不过那常年因照不到太阳长满青苔的石头上有些异样。老侍人三两下将几块大石头拿了下来,他猫着身缩进洞内,又从里面将那些石头原路砌上。
这洞口通向一处空阔的石房,老侍人抖抖身上的灰尘往暗处走去。
“你来啦。”
老侍人一听声音皱眉加紧步子,走至水池旁。他俯身一看,“天元伸出手我看看。”
池内的人正是失踪好几-日的帝都之君祁天元!他披头散发浑身泛着黑气,那张脸更是骇人的爬满黑色的咒文!
祁天元无力的伸出一只手,那手形如骷髅,“三儿那混儿没乱来吧。”
老侍人没搭理他的话,双手飞翻往水池内射出数道闪电般白光,过了半盏茶的功夫,他伸手往水池内掬一把水看了看,脸上难得露出几丝笑容,“明-日可以出来了。”
祁天元喉咙蠕动了下,脸上那道道黑纹渐渐消褪。似过了好久他缓缓开口问道,“还剩多久?”
“能撑到那天吧。”老侍人从怀里掏出一个布包放在干净的石块上,“老奴告退。”
石墙上传来石块堆积的声音,祁天元知道他走了。‘老奴’他明明知道自己从来就没有拿他当一个下贱的奴隶使唤!碍着这层身份,叫一句师兄竟那么难!
回想当年,他全身心的投入在玄功上,一门心思的想要比过师兄。哪知有一天竟困在这里,过着他不想要的生活。
世人都道权利是至高无上的荣耀,可是他却恨这些,恨自己被皇族那些自以为是的家伙们选上!从而担负起这一座城的重任。
可是也正是自己引来了那场灾难,‘果儿’你可知为了你,我竟险些赔了一座城。
到下半夜,井洞内传来声响,那栓在下面的锁链瑟瑟发响。窝在井口的老侍人睁开眼睛,他站了起来连做了几次高难度肢体运动。然后驼下身子提着那昏暗的灯笼一步一步往门口挪动。
他走的那么专注,身后所有的动静似乎与他无关。他每踏出一步,天边透出一丝白。
大门吱呀关上后,老侍人从怀里摸出打更的锣鼓,不急不慢的敲了起来。
“咚——咚!咚!咚!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