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堂并非知难而轻易言退之人,越是如此越发引起倔强之心。
静心思忖其中玄机,记得先前也是如此这般,开始一无所获,但后来渐渐会有所收获,仔细思量前后过程。
突然,柳堂眉梢一挑,嘀咕道:“莫非是深浅之故?”
记得之前一次,随着捞出的冰晶在潭中越深,渐渐发现淡蓝光丝越加密集,难道!与此有关不成?
想到此处,伸手向潭中伸出捞去。
捞出一把冰晶于手中,微一打量,便将神识沉入其中。
果不其然,开始发现有几道淡蓝光丝在冰晶之内。
承受着无比极寒之力,强行将其中光丝引导抽出,随着光丝脱离冰晶,冰晶毫无征兆的就化作滴滴水珠。
柳堂不禁哈哈大笑,道:“果然如此!”
既然得知缘由,柳堂不由加快提炼速度,甚至最后,跳进寒潭之中,下潜到十余丈之深,周身护体光罩将寒气阻挡在外。发现,十余丈深的地方,竟然每个冰晶之内可提炼数道光丝,上百颗冰晶即可提炼一滴寒髓,不由大喜过望。
时间慢慢过去,转眼一天一夜过去。柳堂捧着手中十瓶寒髓是笑意浓浓。
“唉!有此十瓶寒髓,也足够以后用了,除了师傅要了两瓶,再送一瓶给欧阳师叔,剩下的卖掉,换取大量晶石吧!”柳堂如此想着,手掌一翻,收起十瓶寒髓,便要起身朝潭顶飞去。
就在此时,恰好摸到那根粗大石柱,不禁停下身形,直接将手掌紧贴石柱之上,慢慢摩挲,发现石柱其表有高低不平的纹路,却并无规律可言,貌似就是普通石头一般。不过细细想来,山洞之内突兀有一寒潭,潭中无水全是冰晶不说,且这根石柱矗立中央,也是多多怪异之事,想必并非天然形成。那又是何人有如此神通,又为何在此弄一个寒潭作甚。
随着手掌慢慢摩挲,突然发现,石柱之上传来丝丝震动,且有低不可闻的声音传来,若非凝神静气,此声音断难察觉。再次凝神细听,声音如同呼吸一般,一起一落,节奏也与呼吸无二,不由暗忖:“莫非此柱乃是活物不成!”
手掌一收,紧握成拳,轻轻敲打石柱表面,“咚咚咚……”。声响并非石材之音,却像金属之声,柳堂不由再次好奇:“莫非石柱之内还有金属不成?”
便又用力敲了敲,“咣咣咣……”的确是金属之音,不由大喜。
因身在无数冰晶之中,无法窥得柱子真容,便直直上升,飞出潭面,再次落脚石柱端面。
脚下用力将石柱之上的冰霜拨开,冰霜竟有数尺之厚。待脚下一丈大小的地方冰霜被全数拨到旁边,露出一块不小地方。
柳堂蹲下身子,见确是石头,不禁又用拳头用力敲了敲,仍无发现。
柳堂把心一横,手掌一翻,多出一把三尺青锋,便是量天尺幻化而成,就朝着石头表面就切了下去。
对凡人来说,破开石头貌似颇为不易,但对如今的柳堂而言,是轻而易举之事。
不多时,石头表面被挖出一个大洞,足足有三尺之深,这才看到此物本体真貌,竟然是金光灿灿,如同黄金一般。
柳堂脑中首先想到便是“发财了!如此这般大的黄金柱子,得要卖多少钱啊!”
随后便又想到,如今自己已然不是世俗凡人,要黄金也无大用,不由又是一脸可惜之色,嘀咕道:“要是一座晶石山,该有多好啊!”
嘴上这么说着,手上却已然有了动作,一剑刺下,便要将这黄金挖出一块,心中想道:放着也是可惜,挖上一块,回头带给乡下父母,也是好事。
不料一剑刺下,并非预料中那般一剑刺入,反而被一弹而开。
“咦~怪哉……怪哉!我这三尺青锋乃是削铁如泥,为何……?”
柳堂不甘,便又一剑刺下,且加大了力道。却还是不能刺透,不由火上心头,心意一动,法力注入青锋之内,又是一剑刺下。这次却是连人带剑被一弹而开。
“哎呦……我就不信了!”
借着被弹开的趋势,手中青锋骤然胀大,呼吸间,一把巨剑被柳堂双手高举头顶,一剑劈下,携带着丝丝破空之声,狠狠砸在柱子端面。
“轰……”的一声巨响,碎石崩飞,冰晶飞扬。竟然将其上石壳全数炸飞,露出一整个端面来。
柱子端面平整如镜,倒映出柳堂一脸的不甘之色,却是未留下一丝伤痕。
如柳堂这般聪慧之人,竟然也会如粗犷匹夫一般,愣是没想到,此柱怎会是一般世俗间的黄金呢!显然乃是不凡至宝。
不过呢!人总有这么笨拙的时候,柳堂再次举起巨剑,便又要一剑砍下。
就在柳堂满脸狰狞之时,忽然从寒潭深处传来一声苍老的沙哑之声:“哎呦……别砸了,疼死我了,快快停下,停下……!”
柳堂心头一拧,晃了晃脑袋,嘀咕道:“好像有人说话了?”便停下动作,不再攻击。
“不会是自己听错了吧!”
随后又想到先前感觉到柱子的微微呼吸之感,不由一怔,暗道:莫非此柱子真是活物?
“谁……谁在说话?莫要在此装神弄鬼!”柳堂嘴里这般说着,眼睛却死死盯着柱子。
“小道友难不成和这根棍子有仇,还是和老头子我有恨呐?”沙哑的声音又道。
此次柳堂听得真切,确实有人在和自个说话,不过听着声音传来的方向,乃是从寒潭之下悠悠传来,且感觉有气无力,貌似受了伤。
“不知前辈何人?为何能在这寒潭之下,晚辈击打此根金柱,怎会伤到前辈,莫非前辈便是这金柱不成?”柳堂提出心中疑惑,施礼说道。
“不是……不是!老头子我啊,并非这根柱子,小道友且叫我幽尊子,我乃九幽冥地的使者,我被这根柱子压在此处也不知道多少年了,貌似啊……该有几万年了吧!”沙哑声音不急不慢道,貌似在回想一些事情。
柳堂闻言,心头一拧,忙道:“前辈乃是九幽冥地的鬼族?被压了几万年!”
“可以这么说!”
“幽尊子……好奇怪的名字!”柳堂暗自嘀咕,随即又道:“幽尊子前辈,你怎会被这金柱子压在此处呢?”
此问一出,久久无应,柳堂正要再行询问,恐怕是自己声音太小,这个幽尊子没听着。恰在此时,幽尊子这才传出声音,道:“唉~!其实我也不知何故!那时我刚好被冥帝派遣到此处探查结印受损情况,待我到此之时,结印刚好碎裂,随即便出现一道通往此界的界面通道,好奇之下,我便踏入通道之内,也好满足一下好奇之心。唉~,不料,我刚刚踏入通道之内,突然从天而降这根金柱子,便将我压于此处,而此柱子也刚好堵住了通道。”
柳堂听得仔细,却是听出不解之处,忙道:“你身在通道之内,就算柱子压来,也只能把你压回冥地,怎会有被压万年之说。”
“不错,我是被推回到九幽冥地之中,不过还是被这柱子压在身上,而且九幽冥地乃是飘忽不定,我本该随着冥地一起飘忽离去,不想此柱子之上还有封印法阵,当场我便被封印在柱子之下,这一过便不知多少年了。”幽尊子解释道。
“按照前辈这么一说,此柱子一端乃是插进了九幽冥地之中?”柳堂继续说道。
“非也!九幽冥地的通道一旦被堵,便已然消隐不见,我便被留在了此界之中。”幽尊子。
听了此答,柳堂久久无语,本想是踏破铁鞋无觅处,得来全不费工夫,正好想去九幽冥地而不得进入之法,不想竟有如此凑巧之事。眼下却是空欢喜一场。而幽尊子好像也不再有心搭话,久久无语。
待柳堂消化掉此等信息,便又说道:“按照前辈所说,此金柱便是某位大能之人用来堵住冥地通道之用,既然通道被堵,冥地消隐不见,那人为何不将此柱收走,继续留在此地做甚?”
“唉!这也是小老头我的不解之处啊,在这么多年的时间里,我想了好几种可能,要么那人堵住通道而不知冥地会消隐不见,以为啊,此柱子拔开之后,通道又会再现。还有一种可能,就是此人冲忙为之,不及带走此宝。”话语顿了顿,继续道:“再有就是此柱并非人为,而是天降之物!”
待幽尊子一通说完,柳堂补话道:“还有一种可能。”
“噢!小道友不妨说来听听。”
“那便是你在诓骗于我,你乃是被人镇压于此,哄我为你解开封印,可是有假?”柳堂冷声道。
幽尊子不言。
柳堂继续说道:“你口口声声说你是九幽鬼族,却在人间存活几万年,若无九幽之地的阴气滋养,恐怕你早就魂飞魄散了,还能活上数万年之久?”
“唉~既然小友不信,也则罢了,我观小友修为尚浅,不能下来一观,等你亲眼所见下面情景,便知我言是真是假?不过小友有此小心谨慎之心,也属难能可贵,还请小友不要再捶打金柱了,此柱本来就有八百多万斤重,你再这么一折腾,还不要小老儿之命呐!”幽尊子无奈说道,且相求柳堂不要折腾。
听闻幽尊子不作争辩,柳堂暗觉错怪了幽尊子,不过还是不愿就此离去,毕竟能得遇此怪异之事,也是机缘。柳堂这便轻咳了一声,又道:“属晚辈无礼,请前辈勿怪,不知前辈能否告知,这寒潭又是如何形成的?莫非这寒潭便是这柱子的禁止法阵?”
“哈哈……小友既然相问,我便实言相告,嗯……久久在此寂寞,难得有小友与我有缘,陪小老头说说话也是不错。”幽尊子竟然哈哈大笑,这般说道。
“诶……九幽冥地通道一开,便有大量阴气泄露至此界,哦……对了,小友可否告知,此界为何界啊?”幽尊子话说一半,竟然问起柳堂界面名称。
不想幽尊子也实属可怜之鬼,被压此处数万载,却不知此界为何界,也不知当下问出此问是何目的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