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见胡蓉走到李兵身侧,朝着李兵诡异一笑,说道:“若是李统领愿意替妾身出手杀了此人,妾身当以身相许,如何?”
李兵当即起了一身疙瘩,倒不是看不上胡蓉相貌,而是找一个元婴老怪做伴侣,岂非如同身侧多了个母老虎,再者说,此女此时如此一说,岂是什么好意,说不得在给自个下套子呢!
李兵把头摇的很拨浪鼓似的,且满脸哀求之色,说道:“姑奶奶……我可没得罪你!再说,这可是在魏城,不可乱来。我身为守卫统领,岂能知法犯法!你就别为难于我了。”
“莫非李统领看我不上,嫌弃妾身相貌粗陋不成!”胡蓉继续调侃道。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啊,要说别的还真有人信,胡蓉姿色本就美貌,是个男修都有一亲芳泽之心,说起看她不上,不是欲加之罪又是什么。
李兵欲哭无泪,也不知道是何处得罪了此女,无奈之下,李兵不免望向柳堂,望柳堂从旁说些好话。
柳堂还指望弄到变换容貌的功法呢,自然要看事情发展情况,最好啊,把岳老三逼至绝境,那时再出手相救,也好伸手讨要功法一事。故而李兵的哀求之色,柳堂却装作没看懂,轻轻拿起桌上酒杯,细细品尝了一口。
见无用,不由暗骂自个为何跟着这帮人作甚,这不是没事找事嘛,稍作思忖,李兵回道:“您看这样如何?此城之中,自是不能坏了规矩,不如我替你记着此人,日后若是他处相见,我便追而杀之。至于以……以身相许,那就是折煞晚辈了。”
此话说的是进退得当,给足了胡蓉颜面,且又不会坏了规矩。只不过日后得多上岳老三这么一号仇家,相比得罪元婴老怪,得罪个岳老三也算不了什么,李兵自信,凭借着三叉戟的威力,这岳老三还真不算什么。
见这李兵还是识趣之人,胡蓉心中恼火也消了大半,不由把话锋一转,厉声说道:“既然李总管不愿出手,那只能妾身自己动手了。虽说这魏城有规定在先,不过岳老三出言不逊在即,若不杀之,我堂堂元婴修士,岂不被人耻笑啊!”
闻言,李兵暗暗松了口气,若此女真在魏城杀人,也不会怪自己凝丹修为未加阻止,再者说,方才自己也提醒在先。
岳老三顿觉后背汗如雨水,两颊汗珠如豆般下滑。不急多想,岳老三试图调动那怕一丝法力,不想,神识内视之下,体内金丹如死物一般,光华全敛,色泽暗道,一动不动。不管如何摧动,就是不动,貌似这金丹乃是别人之物,若非神识与之多少还有点联系,都会认为此丹是不是被人给调包了。
如此定身之法闻所未闻,见所未见。岳老三不由升起一个更可怕的念头:莫非此女乃是传闻中的化神修士!若真如此,先前还有的一丝侥幸心理是荡然无存。
先前,岳老三还在想:这魏城背后势力不弱,就连四大派都多少给点面子,说不得此女最多羞辱自己一番,最糟顶多受点皮肉之苦,也不至于丢了小命。现在倒好,若此女真是哪个不出世的化神老怪,什么魏城,恐怕人家只当是个笑话,如此一来,小命休矣。
虽此些念头说了这么多,几人各有盘算,不过也是片刻之功。
话说这胡蓉就走到了岳老三身侧,稍作打量,便要出手。
只见胡蓉指尖处一道火星闪烁了几闪,随后一阵暴亮,在场之人,都觉眼前一片光亮,如骄阳临目,晃的众人急忙紧闭双目。恰在此刻,众人耳中传来一阵咣当之声,貌似铁锤砸在铁板之上。
众人惊讶之余,纷纷开眼相望,只见胡蓉与岳老三之间不知何时多了一道屏障,屏障流光四溢,其表符文传动。
胡蓉不禁左右四顾,她也是没料到有人此时出手相拦。
究竟何人此时出手啊,不是别人,正是柳堂。
胡蓉正找人呢,却闻耳中传来传音之言:“仙子,莫要伤了此人性命,我有事相求仙子帮忙!”
胡蓉暗暗放下心来,其实胡蓉此女也不想在这魏城杀人,不过也是骑虎难下,想狠狠给这个叫岳老三一点颜色看看,方才只不过是掩人耳目,施展了强光掩护,实则想借强光掩护将此人击飞,出气之余也不愿坏了魏城规律。当下知是柳堂出手干预,不禁好奇回道:“不知公子有何事相求?”
“在下对其变换容貌之术破感兴趣,不知仙子可有法子弄到!”柳堂说出所求之事。
“此乃旁门左道,公子要之何用?既不能提升修为,又不能提升战力。”胡蓉疑惑道。
“我自有他用,还请仙子相助!”
胡蓉自不会驳回。
骤然,胡蓉只见屏障灵光一散,就此消失不见。这才咯咯一笑,说道:“岳老三,今天算你命大,有贵人相救,我且不杀你,过来同坐!”
语毕,胡蓉便回到自己位置上做好。
再说岳老三,已经在心里默念了不知多少次了:我命休矣!
突然间,这事就这么了了,不由大喜过望,正要相求解开定身之法,忽觉身轻如初,体内灵力运转自如,不过是脚下一空,身体一个踉跄,扑倒在地,摔了个狗吃屎。
岳老三摔了个狗吃屎,不但未恼,反而笑意盈盈,只不过看在别人眼里啊,就如同哭丧似的,显然啊,这笑是挤出来的。
岳老三颤颤巍巍来到桌前,这下老实了,也不敢往下坐了,乖乖站在一旁,微微弓着个身子,深怕这个姑奶奶不乐意,口中恭敬道:“姑奶奶……您呐有什么吩咐就说吧!”
胡蓉把嘴往柳堂一撇,说道:“救你这贵人呐,正是这位公子。你看公子可是有事相问。”
话说这岳老三还在脑子里嘀咕呢:究竟是哪个贵人相救啊。听这么一说,原来是这位公子哥,不禁就看了看,只见此位公子,长得是俊眉朗目,身板高挑,着装清淡,一股子书生气,不过感觉此人给其一股压迫之感。岳老三就嘀咕了,刚才怎么就没注意此人呐。
再一感应此人修为如何,不禁脸色是变了三变,最后是满脸堆笑,说道:“不知公子有何吩咐?”
柳堂往边上挪了挪,示意让其坐下。
岳老三哪还有这个胆呐,连连摇头,执意要站着。
再说张小凡,一听说是柳堂救了此人,不免有些不悦,本来小凡就见这岳老三有些不快,巴不得胡蓉此女一掌拍死算了,如今倒好,被柳堂给拦住了,心中正猜疑着呢。又听几人是絮絮叨叨说个没完,不由一声冷喝:“让你坐你就坐!”
岳老三一惊,就瞅了一眼小凡,这一瞅啊,不由激淋淋打了个冷颤。心中暗道:“今个是怎么了,这些人怎么都给自己一股危险之感呢!”
强压住心中惧意,只能听话的坐下了,不过也是半边屁股坐在凳头上,不敢靠近半分。
酒楼的人全都傻眼了,刚才还不死不休的架势,怎滴一转眼又坐一起了呢。
……
这出乎岳老三预料的是,这位公子从头到尾就没提这档子事,半个时辰过去了,眼瞅着这用餐也该结束了,难不成要把自个带到别处不成?此人不会是魔道中人吧!可别是想把自个变成不人不鬼的鬼物啊。这越想啊,岳老三心底越是发毛。
不出所料啊,几人吃喝完毕,付了账,还是不提所为何事,而自个又不敢擅自离去,只能干巴巴跟着。
这一出酒楼大门,便瞧见对面店家门口站着一人,此人是直勾勾瞅着酒楼大门方向。
一见几人出来,起先也没在意,不过当看到人群后面的岳老三之时,不由大喝一声:“岳老三……你且留步!休要逃跑。”
这人不是别人,正是于常青。
要是放在以往,这岳老三不跑才怪呢,眼下呢,是不敢有所异动,仍老老实实站在众人身后。
闻言众人止步。
这于常青也是一愣,心想:这岳老三今个怎么不跑啦?
再仔细一看,发现有点不对劲,这岳老三怎么跟个夹尾巴狗似的跟在这些人后头呢。故而把注意力放到几人身上,神识这么一扫,发现其中一男子修为估测不出,就貌似世俗凡人一般,除了那个妖族异类是筑基修为,其余之人都与自己相仿。这便估摸着,这个年轻的小娃娃莫非是哪个元婴老怪,怎么从未听说过有此一号人物呢。随后便认出李兵此人,而对胡蓉却是有点眼熟,还没认出来。心中不由嘀咕:“守卫总管与这人同行,难不成此人乃是魏城背后高层一员?”
思忖间,于常青便已至众人近前,出于不知底细,于常青当先深施一礼,朝着几人就拜了下去。口中说道:“不知几位贵人可是和岳老三有旧?”
柳堂微一还礼,说道:“无旧,不过有事相求,不知于掌柜可是有事?”
“大事倒是没有,不过这岳老三与我有仇,想讨要个说法,若是几位事急,今个就放过此小子一回。”于常青已然决定不招惹这行人,退步说道。
“既然如此,我等这便告辞,若有机会再来店家买些材料!”
说完,几人便又离去。
于常青站在原地发愣,要说这岳老三平日里与自己不合,实则并非如此,二人早年乃是出生入死的兄弟,于常青不过是气他不过,才处处为难。眼下见如此场景,不由担心不已,暗道:莫非岳老三有难?
于常青思忖了片刻,见几人走远,便朝着店内喊道:“平儿!你且看着店铺,我出去有点事。”
店内出来一男子声音:“好嘞!”
于常青便双手一负,朝着另外一个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