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虱猛然抬头望向古云天,眼中黑芒更甚,浑身气势陡然一涨,瞬间修为抵达元婴中期,左手牢牢扣住黑匣,右手握拳,一拳便朝着古云天面门捣出。
随后郭虱也不在高台停留,纵身一跃,飞驰向方才座位之处。
古云天大喝一声“大胆……”,随即探出双掌,势要硬接郭虱一拳。
若是有的选择,古云天也不想硬接这一击。只因距离很近且没有料到有人会在拍卖会上行如此大胆之举。
轰隆……
一声巨响,古云天倒飞而出,砸在墙壁之上,幸亏大殿墙壁有加固禁止,不然这么一下,大殿得要倒塌。饶是如此,整个大殿也是晃了三晃。
而古云天显然是低估了此拳威力,张口吐出一大口鲜血,脸色刹时苍白一片。
就在郭虱身形飞至半空之中,从大殿四个角落之中,骤然发出“仓朗朗”之声,随即从四个角落齐齐射出四条铁锁链,如灵蛇一般朝着郭虱捆绑而去。
郭虱身在半空,躲无可躲,不过也是没有慌乱,浑身气势一盛,分别朝着四根锁链捣出四拳,四个拳影如同实质一般,呼啸而出。
而锁链却是灵巧至极,骤然一甩,如同钢鞭一般,“啪…啪…啪…啪…”四声爆响,链尖处炸出四团火光,与四个拳影正面一击,又是四声爆响“轰隆咯……”
火光与拳影双双消失,而锁链仍是去势不减。
郭虱一个鲤鱼跃龙门,身子往上一挺,四根锁链插着身子从身下洞穿而过。
锁链扑空之后,相互缠绕一番,形成一个四方链台,而郭虱恰好落身链台之上。
郭虱脸上露出一抹笑意,随即脚踏锁链,用力一蹬,就要再次飞身而走。
就在此时,一声暴喝从一处密室中传来:“嘚!把命留下。”
闻声望去,只见从密室中飞出一人,此人是鹤发童颜,手提三尺剑刃,摇摇朝着郭虱一剑点出。
一声尖锐的剑鸣“嗡……”,只见剑身激荡一颤,瞬时分出数把一模一样的飞剑,被此人用力一推,数把飞剑齐齐穿刺而出,朝着郭虱当胸刺来。
郭虱单手紧握黑匣,另一只手单往身后一拽,也不知道从什么地方拽出一把形如门板的宽刃,就往身前虚空一斩,一道犹如实质的刃芒形成一张透明光幕,势要抵挡数把飞剑的一击。
“铮铮挣……”的数声精铁撞击之声传出。飞剑去势为之一顿,而光幕摇晃不定,眼瞅着便要抵挡不住。
“好厉害的飞剑!”郭虱不由暗道。
郭虱正要在行举措,忽然从其脚下的锁链之上传来一股莫名吸力,将郭虱牢牢吸附之上,挪动不得。
更令郭虱大惊的是,从另外一边的角落密室之中有传来破空之声,定睛一看,又是一名手提拂尘的道士朝着自己玩玩一甩拂尘,道道如同麦芒一般的尖刺就朝着自己激射而来。
郭虱是双目欲裂,暗道:如何是好!
恰在郭虱没有应对之策之时,身侧光幕“嘭……”的一声碎裂,数把飞剑陡然发动进攻,剑未至,森森寒意不禁是惊人为之一哆嗦。
说时迟那时快,郭虱也乃元婴中期修士,岂能被这等攻击吓到,虽然脚不能动,只见其双腿用力一蹬锁链,将锁链支开,身子就势往下一沉,成一字马支在两条锁链之间。
如此一来,倒也躲开了大半飞剑的攻击,不过仍有两把飞剑,本来是朝其小腹位置攻击的,眼下却是当面而至。
郭虱一提宽刃,横握于面门之前。
铮铮……
两声脆响,飞剑被一荡而开。
鹤发老者不免一愣,心道:这把宽刃是何法宝,竟能轻松挡下我子母玄罡剑的一击之力。
其实郭虱也是暗暗叫苦,持剑手掌弧口之处震出丝丝裂口,血液股股而出。
虽然郭虱躲过了鹤发老者的飞剑攻击,不过麦芒攻击却是再也无法躲避,郭虱也顾及不了伤势如何,浑身气势一涨,顿时体表泛起点点金光,不多时,郭虱如同纯金铸造的金塑一般,金光大放,周遭出现一层金色光罩,将自身包裹其内。
麦芒尖刺如期而至,打在光罩之上,大半被一弹而开,极少部分透过金罩,打在郭虱身上,被郭虱体表的金色皮肤当了下来。
看似轻松,不过郭虱也是龇牙咧嘴,一阵吃痛。
郭虱收回一字马,浑身金光一散,冷冷朝着发出尖刺的角落望去。
“阁下好大的胆子,数万年来,在我魏城拍卖会上抢宝之事从未发生,阁下不过也就是元婴中期修为,怎会有如此胆量,不知在场诸位之中,还有哪些人与其同党!?”手拿拂尘的道士怒道。
说罢,道士便朝着众人望去。
在场众人早就目瞪口呆,辛亏战斗被拉到了高空之中,要不然方才一番打斗,估计不少修为低下之人要遭了池鱼之灾了。闻言众人皆都摇头不止。
再说柳堂、小凡二人,身在密室之内,将这一切看的是清清楚楚,对这个名叫郭虱的壮汉暗暗赞赏其神通不凡之外,不免又替这个郭虱不值,也不看看什么地方,拍卖会既然能拿出如此宝物拍卖,怎会没有手段,再者说,还有四大门派之人在侧,岂能容你一人抢走此物,估摸着几大门派之人都在心灾乐祸之中,巴不得此人将水搅的越浑越好,自己好从中得利啊。
小凡却不这么认为,说道:“说不得此人乃是哪个门派安排的一出,目的就是搅浑拍卖现场,好从中得利。”
听这么一说,柳堂倒是信了大半。
而此时,郭虱却是哈哈大笑,说道:“好一个万佛寺,将本族至宝偷来此处拍卖,今天就算某家拼了性命也要杀个天翻地覆!兄弟们,不用再躲躲藏藏了,今个估计是出不去了,不如血洗了些拍卖会。”
话音刚落,从众人当众纷纷跳出数个人影。这一看之下,竟有八人之多,而修为无一不是元婴修士,修为最好的,已然是元婴后期的样子。这些人腾空而起,皆都有个特征,所有人都与郭虱一样,体魄强横,身高马大。
这样一来,不由让众人想起一个久违的名词:象甲族人。
八名元婴修士,岂能小视,而且还个个都是体修之士,要论修为神通,体修不一定有何优势,但论防御和肉身强悍,却是无人能敌,而传闻中的象甲族,更是高深莫测,据说此族中人,天生異稟,乃是体修的最佳体格,如今是隐居东海以东的蛮荒之地,从来不展头露面,按照郭虱之言,莫非真是万佛寺偷盗了此族的火源晶而让其出世的。
当闻郭虱要大开杀戒之言,不少修士脸上都露出了恐惧之色,那可是八名元婴老怪要大开杀戒,岂非儿戏。
不少人便朝着大殿大门跑去,引起了不小的混乱,个个人心中把万佛寺骂了个不知多少遍。
作为当事人的万佛寺却是一声不啃,拂尘老道朝着一间密室大声说道:“玄仲大事,你看你们万佛寺是不是出来说上一说啊?”
好好的拍卖会弄成如今的局面,老道的话语不免有些带有质问之意。
众人混乱一片,不少人到了大门口之时,却发现大门如同泰山一般,怎么也打不开,熟不知乃是拍卖会施加了禁锢禁止。
“阿弥陀佛……既然郭道友一口认定乃是我万佛寺行窃,不知可有证据?”密室内传来玄仲大事的话音。
“哼……如今这火源晶乃是你万佛寺托拍之事实,岂容你狡辩!”郭虱冷哼道。
“不错,东西是我万佛寺托拍,但又怎能断定是我万佛寺到你象甲族行窃,我等皆是出家之人,怎会行此不义之举?”玄仲道。
“我是管不了那么多,反正火源晶乃是我象甲族之物,今个若是放我等离去,也则罢了,要不然,我等八人也不介意杀戮一番!”郭虱道。
拂尘道士如今是闭嘴不语,要是万佛寺就此放过几人离去,事后也不会找他们商会麻烦,心里倒是乐意至极。要是不愿意,自己不如就做个旁观之人算了。
如此一来,几人不再言语,气氛却是紧张不已。
就在三家踌躇之时,忽然有个声音道:“依我看,火源晶恐也非你象甲族之物,如此借口还想蒙混过关,岂非耻笑天下人无能嘛?”
说话之人不是别人,正是杜白此人。
闻言郭虱不免火冒三丈,朝着杜白怒道:“阁下莫非也要多管闲事不成?”
杜白却是呵呵一笑,说道:“呵呵……什么叫闲事,杜某人也相中了此宝,本打算高价拍得,而阁下却是一个灵石也不想出,就想拿走此物,未免也太过天真了吧!啊?”
“此宝本就是我象甲族之物,我为何要出灵石拍买?”郭虱道。
“这也是你一家之辞,怎能服众?”杜白道。
郭虱也无心思再此多费唇舌,冷笑一声,说道:“哼!既然杜道友要管此事,我等接下便是!”
说完,便有一名壮汉飞至杜白近前,做迎敌之态。
此时,却又有人说道:“这是你们几家的事,我等不愿再此参和,还请贵商会打开此门,让我等出去!”
“不行,今个谁都别想走!”郭虱怒声喝道。
说完,便又有一名壮汉飞身来到大门前,一掌震开了门前几人,自己便往门前一站,如同一个石雕一般。
柳堂这个时候在干嘛呢,他却在留意着一个人,谢子秋!
此时的谢子秋混在群人之中,看着倒是不怎么引人注目。
小凡却是问道:“下面我们该怎么办?”
金萧子从头到尾并无话说,不过眼下这番情景,也是憋不住气了,附和道:“是啊是啊!我们如何离去?”
柳堂把手一摊,苦笑道:“我也想问问怎么办呢!”
三人相视无语。
嘭……的一声巨响,打斗就此开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