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狼子野心
作者:王家鬼谷子      更新:2019-08-05 08:02      字数:5644

听了摩尼的话,老元帅不禁勃然大怒,伯特公爵性格刚烈,刚才跟亨利七世说话就忍气压制,为人臣子者毕竟要顾忌君臣大礼。可是摩尼这么一说,他顿时发了脾气,说话就不那么客气了:“摩尼,你真是崽卖爷田不心疼,当年如果没有你说的那些军阀,哪里会有帝国的今天。如果真的削弱了他们,黑暗之眼大兵压境的时候,我们拿什么来抵挡?”

“你是帝国元帅,如何抵挡黑暗之眼那是你的事儿。我只管在治国方略上提意见,替陛下分忧!”

亨利七世接口道:“伯特公爵,宰相所言不错,你们都是国家栋梁,要各司其职。你是帝国的元帅,只要管好你分内之事就好,治国政事不在你的权利范围之内。可是你现在的做法是插手政事,这置宰相六部等群臣于何地?”

“陛下,这确实不是老臣分内之事,可是这帝国是先帝带领无数英豪烈士用鲜血换来的,老臣不忍心看着自己亲手打下的江山,由于一些佞臣的不当方略而拱手让人。”

“住口,你这是在诅咒帝国江山不保,还是炫耀你身有大功?”这次亨利七世真的怒了,不像刚才碍于面子不好重言相向,口气也变得严厉,一些忠正的大臣不仅暗暗的替伯特公爵捏了一把汗。

“老臣不敢诅咒帝国,也不敢炫耀自己的功绩,只是老臣听闻时局危难,不仅为国家命运担心。作为托孤之臣,老臣必须当面力陈,不然将来死后我都不知道在九泉之下如何去面对先帝。”

“什么时局危难?宰相、六部官员他们每天处理政事,不了解时局么?现在国家吏治清明,政通人和,你却偏偏说的如此严重,你这到底是何居心?”

“陛下,这就是忠言逆耳,到了现在你还偏信谗言,对于老臣的劝告却听不进去,这跟昏君何异?”

这时站在一边的太子威廉突然说话了:“大胆伯特,居然敢在朝堂,辱骂圣驾,你这是大不敬的罪过,理应满门抄斩。”

原来这太子一直忌惮自己的四弟,把大卫看做眼中钉肉中刺。起因是因为大卫英明睿智,声名远播,深受百姓爱戴。所以他生怕大卫将来有不臣之心,如果大卫造反,再加上有大卫岳父这个元老级的元帅的支持,等父亲驾崩之后,想要废掉自己这个继承人简直易如反掌。所以他早就开始拉拢宰相摩尼一伙,早想找机会将伯特公爵除去,好断去大卫的左膀右臂,这样才能在亨利七世百年之后顺利继位。今天终于等到了机会,他岂能轻易放过?

太子这一牵头,摩尼也启奏道:“太子所言不错,伯特公爵你依仗军功,越来越放肆,简直不把圣驾放在眼里,长此以往如何得了?”

伯特公爵这话出口时,便知道自己在一时气愤之下,口误将昏君二字脱口而出,在朝堂之上十分不妥。可是老元帅天生倔强,自恃自己忠心为国,亨利七世必能体谅自己无心之过。想到这里老元帅一声冷笑:“你们是在给我扣帽子吧,当我伯特是好欺负的么?当初我只手战八杰,雪夜杀赤候也是谈笑间的事儿。刚才我只是言语失误而已,可是你们这么上纲上线是什么意思,你们现在的所作所为简直就是给帝国挖掘坟墓,你们以为我真不敢清君侧么?真惹怒了我,不用我出手,十几万骑士家族的勇士就会把你们这些蒙蔽圣驾的杂碎乱刃分尸!”

老元帅说完气势微放,那种傲然的杀气直逼太子和摩尼,两人仿佛感觉自己陷入了无边血海,喘不上气来。他们也知道老元帅是身经百战,他杀的敌人没有一万也有八千,要是真惹恼了他,他恐怕真敢在金殿之上动手。一旦他出手,基本上自己两人就是判了死刑,因为这个国家能敌住伯特公爵的人绝对不超过三个。于是两人不敢再跟伯特罗唣,只是对亨利七世说道:“请陛下为我们做主!”

王诩一听,心里暗自着急,心道:“我这老伯,都说你古板固执,今日一见果不其然。你怎么这么耿直呢,一点也不懂委婉之道,如此说简直是火上浇油啊!”

亨利七世本来听得就怒火中烧,一听伯特公爵居然要清君侧,这简直就是要逼宫,还当我的面威胁太子和宰相,你这是真的不把我放在眼里啊!于是怒道:“伯特公爵,平日群臣和我反应,说你飞扬跋扈,我一直都不大相信,如今在这大殿之上你都敢如此。我要是不给你点惩戒,也无法跟满朝文武交代。来人呐!把伯特打去衣冠,给我……”

他刚刚说道这里,突然想到要是事情真闹大了,万一伯特暴起伤人,那自己也绝对不好过,弄不好明天上朝的时候,国王的位置上就已经换人啦。于是把拉下去重打一顿的话咽了回去,改成了:“给我拉下去反省自己的过错。”

刚才凯瑟琳、田猛等人心都要提到嗓子眼,就怕亨利七世说出拉出去砍了。要真是那样,恐怕就得出大乱子。王诩和雷霆初生牛犊不怕虎,甚至已经跃跃欲试,均想只要亨利七世要伤害伯特公爵,大不了就跟他干。

金殿的站殿卫士感到特别的为难,不听陛下的旨意吧,抗旨不遵,掉脑袋的罪过;听了陛下的话吧,又得罪了伯特公爵,真是进退两难。

就在这个时候,文武群臣包括宰相和太子等人全都跪下,给伯特公爵求情。凯瑟琳和田猛为首的是真心替伯特公爵求情,摩尼和太子一伙却是怕伯特闹僵起来,连亨利七世也下不来台。亨利七世其实也是骑虎难下,见大家一起求情,正好顺坡下驴,对伯特公爵说道:“老公爵,你对帝国有大功,也是忠心为国,我不怪你。只是治国的方略,我看还是按宰相的意思办吧!”

伯特还想据理力争,可是亨利七世袍袖一挥说道:“我意已决,老元帅不必多言。”

伯特知道多说也是无益,只是眉头紧锁,然后便谢恩退下,无奈表示妥协。因为他的刻板性格,一直秉承着骑士精神,把忠君报国当成己任,服从为天职,并没有不臣之心。毕竟人家是君,自己是臣。亨利七世不怪自己就是让了一步,自己如果不让一步,那就真把自己架到火上去烤了。

伯特公爵虽然退下,心中却在盘算,实在不行,就只得自己一族首先出击,一面抵抗黑暗之眼;一面招抚流民,尽量减少刀兵,争取把帝国的损失降到最小,也让几大家族看看朝廷并没有借刀杀人之意。然后自己再派得力之人,知会几大家族的族长或是英雄,告诉他们黑暗之眼的阴谋,另一方面希望大家能够摒弃前嫌,同心同德凑齐八枚祖符,永久的印封黑暗之眼。

王诩默默的看着局势的发展,心中暗想,没想到这亨利七世还是有两把刷子的,深得驭下之道的精髓。他表面上大度的不追究伯特公爵,可是嘴上说不怪,那把达摩克里斯之剑却高高悬在伯特公爵的头上。你不坚持你的主张,我也不去提起,可是你非得坚持的话,那就要摆在桌面上说一说。当然这是在他深知伯特公爵对国忠心,不会造反的前提下。

伯特公爵的所作所为,虽然略显愚忠古板,可是那种忠君爱国的拳拳之意跃然而出,叫王诩敬意顿生。他以前读过出师表,也读过杜甫的蜀相,深深为诸葛亮的三顾频烦天下计,两朝开济老臣心所感动,可是那毕竟是书上得来,感触不深,现在看到伯特公爵不计个人荣辱安危,忠心报国力谏君王的这份忠义,才真正让他动容。王诩脑海里不禁想起林则徐的两句诗:“*******,岂因福祸避趋之!”或许这正是这位老元帅一生真实的写照。

亨利七世见再也无人反对摩尼的主张,便宣布退朝。众臣再次叩拜国王,然后依次退出,一脸愁容的伯特公爵也带着雷霆和王诩回府而去。

散朝后宰相摩尼和太子威廉没走,一直在原地没动,显然是有话要对亨利七世说。亨利七世面沉似水的坐在王座之上,看着群臣散了之后,他突然气愤愤的把桌子上的玉石镇尺抄了起来,狠狠的摔在地上。摔完之后还觉得不解气,又将御桌上能摔的东西全都摔了。

摩尼赶紧问道:“陛下,这次朝会已经达到我们的目的,您为何还如此着恼?”

亨利七世稍稍平复了一下心神才说:“伯特这个老不死的家伙,我忍了他不止这一次了,每一次都跟我作对。我说东,他就说西。总是仗着自己资历老,功劳大,又是托孤之臣就不把我放在眼里,总有一天我要杀了这个老军阀。”

摩尼对亨利七世说道:“陛下,你也看到了,伯特公爵如此跋扈,他所仰仗的不仅是他英雄的身份,还有骑士家族的重兵。由此可见一斑,其他的几个家族恐怕也是这样,如果现在不将他们的势力削弱,以后更是后患无穷啊!”

太子威廉见摩尼说完,也进言道:“父皇,宰相说的不错,我刚刚真的担心伯特这老家伙孤注一掷,要发动政变。另外我早就发现四弟大卫在伯特公爵的支持下,已经不将我放在眼里了,孩儿以为这么下去,早晚要闹出大乱子,不知道父皇有何打算?”

亨利七世沉吟道:“我刚刚收回处理伯特的旨意就是怕他突然发难,看来削弱七大家族的势力势在必行,可是大卫是你亲弟弟,他会反对你么?我看不能吧!你们同为王子,虽不是一奶同胞,可是也是手族兄弟啊!”

“父皇,人心隔肚皮啊!皇位的诱惑太大了,我不敢保证大卫今后会不会有这种想法,父皇你说我们得怎么办?”

“大卫的事儿你不用考虑,你真是目光短浅,现在最大的威胁就是伯特这个老东西,如果没有了伯特的支持,你弟弟就成不了气候。只是现在还不能急功近利的采取断然措施,那样容易引起异变。最好能想个办法收回了帝国的兵权。那时候我们手里就有了最大的筹码,还要慢慢把军队里伯特一派的人都清除出去,换成我们的人,以便消除伯特在军队里的影响,那时候他们即使真的想造反,也造不起来了!”

“父皇,我看还是先将大卫控制起来,让伯特这老家伙投鼠忌器才对。”

“不行,那毕竟是你弟弟,虎毒还不食子啊!而且他又没做什么,你只凭着臆想便采取措施,让我如何跟满朝文武和天下子民解释?”

“可是……”威廉还要说些什么,被亨利七世打断:“你们回去按照我的安排,先削弱这几大家族的力量,然后想办法把军队掌控在手中,至于你弟弟,我自有主张。”

摩尼和威廉一看亨利七世如此说,也没有了办法,只得告退。

摩尼并没有直接回府,而是两人一起来到太子宫。把下人打发出去,两人开始密谋。

首先摩尼给太子分析了一下当前的形势,他说道:“太子殿下,现在情况不像陛下想的那样乐观,我发现除了骑士家族跟四王子同气连枝外,连秘法联盟好像也倒在他们一边。高山之王虽然一直在独立,可是他跟伯特公爵交往甚密,不敢保证以后会否有变故;而支持你的恐怕也只有天风城的寒刃公爵了,亚马逊和德鲁伊两族一直也不参与朝政,他们乐得看到朝廷有内部之争,好借此机会分疆裂土,自立为王。”

“那么依宰相之意,我们该如何应对呢?”

“射人先射马,擒贼先擒王,我们应该剪除他们一伙的头领,可是刺杀伯特和其他几大家族的英雄或者族长,基本上是不可能的事。现在最好的办法就是派你手下的死士偷偷的除去四王子,他一死无人与您争位,这样才能永绝后患。但是这事儿一定要做的干净利索,不能给伯特这老家伙落下一点把柄,不知道殿下的死士能不能真的做到守口如瓶呢?”

“这个宰相放心,我豢养的死士铁血十三鹰都能做到不成功便成仁,哪怕任务失败了,也绝对不会吐露一点风声。只是在父皇那里,我该怎么交代?”

“到时候木已成舟,陛下也没有办法,还有我们应该做两手准备,实在不行就发动兵谏,逼迫陛下退位,由您来取代。”

“大胆摩尼,你作为臣子怎么说出这等大逆不道的话呢?幸亏这里只有你我,要是被别人听去,那便是灭族的大罪过。”

“哎呀我的太子殿下啊!你还在犹豫什么?现在都到了短兵相接的白热化程度了,你不先下手,以后肯定要遭殃的。再说我们又不是杀害陛下,只是逼他退位,奉他为太上皇,让他在后宫享福也就是了。”

“可是一旦大卫死了,伯特公爵恼羞成怒,那时候必定要反戈一击,那时候谁能挡住伯特公爵?”

摩尼一笑说道:“四王子死后,伯特必然要追查凶手,而您的死士只要不露出蛛丝马迹,估计一半时查不出什么,即使猜到是您干的,也苦于没有证据,他就不能顶着造反的罪名来做什么不利于您的事。根据我对伯特的了解,他虽然脾气暴躁刚烈,但是却不是不讲道理的人。利用他查凶手的时候,我们可以请寒刃公爵偷偷的带兵渡海而来,在不惊动铁壁要塞的雷霆军团的情况下过来勤王,以便能抵挡骑士家族雷霆军团的的反击,另外御林军统领巴雷特是我们的人,到时候绝对能控制住王宫,让陛下交出御玺,等拿到了御玺就可以命令秘法联盟和高山之王一同把骑士家族从帝国抹去了。”

威廉太子一想,也没有什么别的好办法了,于是道:“这个我们还要谋划一下刺杀四王子的事情,动用我手下的奇兵,他们是我豢养的死士,即使不成功也不会暴露信息。只是我们调来寒刃公爵,那天风城怎么办?黑暗之眼已经开始试探性的攻击了,要是现在调来弑神军团,岂不将东大陆的江山拱手让人么?”

“殿下,你不用担心,做什么事儿都要有舍才有得,退一万步说,即使丢了东大陆,我们到时候坐拥狂战,弑神两大军团和秘法联盟,还有帝国的百万军队,可以慢慢的把失去的江山打回来。何况事情还没有那么糟糕,因为东大陆的南段还有中立的精灵一族,他们不会看着自己的领地被黑暗之眼吞灭,一定会拼死抵抗,也会给我们一定的缓冲时间,到时候等我们掌权了,就发天兵支援,除了收复失地,还能把大德鲁伊巴克拉拢过来,一箭多雕啊!”

“那也要等大卫真的死了,再去请寒刃公爵,以免大卫没死,寒刃公爵就来了,那样东大陆失去半壁江山,皇位也没得到,父王一定加罪于寒刃公爵、你、我。”

“那是自然。”

威廉又想了很久,“宰相以为什么时候动手除去大卫最好?”

“我看事不宜迟,趁着骑士家族的雷霆军团还在铁壁要塞和圣火城布防,他们没有武装力量的机会,越快越好,最好能在今晚行动,让他们措不及防。”

……

两人在一起又密谋了一番,把可能出现的意外都排查一遍,觉得万无一失才罢。

太子开口道:“那好吧!我们分头安排相关的事宜,我负责派人刺杀大卫和事后联系寒刃公爵,你负责御林军统领那边的安排,如果一旦非要兵谏不可的话,记住千万不要伤害我父皇,只让他交出御玺退位就行。”

“太子殿下放心,我心里有数!”

最后威廉拉着摩尼的手说道:“宰相你放心,一旦我登上大宝,绝对不会忘记宰相的拥戴之义,这天下就是你我共享之,那时候您的地位就真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了。”

摩尼躬身施礼说道:“老臣一心为太子,可不敢居功,那我就先谢过殿下了!”

两人相视一笑,一切尽在不言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