车内顾嘉麟的表情还是一样的凝重,白彤一心想要说点什么来缓解车内的气氛,可她想了想,试图几次都没有成功。
他的脸色暗沉,眼神也一样浑浊。
女人心不在焉,手握成拳放在膝盖上,手心里不停地开始冒冷汗。
“嘉麟,沈小姐怎么了,她不是好好在家吗?到底出了什么事?”
白彤深吸了一口气,这时她的嘴角还是一如既往地露出了温柔的笑意,好像是真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乔目从后视镜里意味深长地看了一眼白彤,并未说话,又看看顾嘉麟,也看出来了男人的忽视。
女人的话题一度陷入了尴尬之中,她不敢再出声,从顾嘉麟凝视窗外的阴影中,她感觉到了一般不寻常的气势。
“再快点。”顾嘉麟不悦地皱眉。
车子一路飙驰,回到a城已经是两个小时以后的事情。
乔目将车停在了顾家别墅外头,刚要往里头开,就被听见后座上的男人立马让他停下。
乔目一个脚下用力一踩,车门就被顾嘉麟迫不及待地推开来,眼看着男人走下去。
夜晚中,虽然有路灯的照射,可要发现暗处那个摄像头被破坏,并不是一眼就能辨别的。
顾嘉麟笔挺的双腿站在摄像头下,微微仰头看着被破坏的摄像头,漆黑的双眸犹如鹰一样的眼睛,打量着。
“二哥。”乔目拢了拢领口跟上来,眼睛随着顾嘉麟注视的方向看过去,又看看地板上的残渣,“是枪击。”
“是。”顾嘉麟深吸了一口气,沉着声音肯定。
“回来了?”
一阵低沉而熟悉的声音从别墅里面传出来,身影从黑暗的阴影中逐渐走过来,愈来愈近。
“大哥。”
看到苏夏的脸庞呈现在微亮的灯光下。顾嘉麟和乔目异口同声地喊出声。
相对于顾嘉麟凝重的表情,苏夏却显得更加的复杂。
“我检查过周围,没有发现打斗的痕迹,也没有血迹,”苏夏扭头朝身后的别墅看了一眼,然后转回来,脸色不太好。
没有打斗,也没有血迹,这对于顾嘉麟来说不知道是件好事还是不好?
这样至少证明沈佳怡当时并没有受伤害。可是,同样也带来了一个问题……
沈佳怡从不跟陌生人离开,更何况,别墅外围的门锁上,明显是被人撬过的。
这就意味着,沈佳怡要么是被要挟着离开,要么就是在晕倒之后。
苏夏明锐的观察力一眼看破了顾嘉麟的内心所想,他侧过身,示意让开一条道。
“没有打斗没有血迹,这算不上好事,可能更糟。”
原本一直安抚自己的顾嘉麟被这句话击碎,眼睛看向前方,一眼就看到了放在门口的书本。
顾嘉麟立马走上前去,站在门口处,盯着地上被雨水溅湿的书。
他有印象,这本书总是被沈佳怡放在床头柜上,看了好几个月也没看完,她总是忙于工作。
而最近几天才有空多翻几页。
男人心头一紧,蹲下身拾起书,轻轻翻开。
“我来的时候,大门是开着的,但不是大开。这意味着当时沈佳怡有可能要进门,但是还没有踏进去就被带走了。”苏夏走过来补充道。
三个男人后面还站着一个女人的身影,白彤不敢上前,更不敢参与,她内心正在无止尽地作祟。
只希望沈佳怡现在已经遍体鳞伤才好。
白彤悄悄拿出手机,调出那个陌生的号码,在众人不注意的情况下,手指灵活地在短信界面上打了两个字:麻烦。
手机刚放下,乔目正好不放心地转过头来看了一眼。
男人走过来说,“要不你先回去吧。”
“嗯?怎么了吗?”白彤依旧摆出一副委屈柔弱的模样,歪着头看了一眼乔目身后的男人,顾嘉麟冷酷的背影,“我要跟你们在一起,没关系的,你们不用管我,说不定我还能帮上什么忙呢!”
白彤坚决了态度不肯离开。
对,她当然不能离开,她得时刻掌握顾嘉麟的一举一动,这样才能更好地跟杀手们串通配合。
她不能让顾嘉麟他们找到沈佳怡!
“你派出去的人呢?”顾嘉麟朝着苏夏问。
“还没有消息,不过……”苏夏欲言又止,他的眉头忽然锁了起来,“你让黑道的人去寻找估计更有用。”
顿时,顾嘉麟的脸变得更加铁青,他多了两秒,道:“我知道。”
他说出这句话的时候,好像有千斤重的铁块压在了胸口的位置,上次为了给沈佳怡惊喜而制造的海边惊喜,最后成了惊吓。
那样弹火横飞的场面,如今还历历在目,特别是沈佳怡沦落到那堆亡命之徒手里时,他们是那样肆无忌惮。
顾嘉麟不敢再往后多想,这次,八成又是那帮人做的。
“我早就说过,要我们命的人不在少数,沈佳怡跟着你就不会有好下场,当初我就提醒过她!”
苏夏越说越来劲,眼睛里似乎还冒出了几簇火苗。
“大哥,我心里有数。”顾嘉麟不想再听跟这件事没有关系的教训。
而且!
不管怎么样,他都不会放开沈佳怡。这次,等他找到她,就要寸步不离地捆在身边。
乔目回来的时候已经感受到两人之间的气氛明显不对,降了好几度。
“二哥?”
“乔目,跟我走。”
乔目刚说一句话,还没搞清楚现在两人是什么打算什么计划,就被顾嘉麟一句叫走了。
男人头也不回地往车的方向走,中途路过白彤,女人跨过一步拦住了他的去路。
“白彤。”顾嘉麟说出话的口气很冷很淡,眼里散发着不可亲近的冷光。
“你要去哪?”白彤看着顾嘉麟这副架势,感觉到隐隐不安。
而她的这个问题,也正好是乔目想要问的。
顾嘉麟面色严肃,没有回答,而是简单说了两个字,“让开。”
“我不让,你是不是要去冒险?我不允许!”白彤突然边说着边双手抱住了男人的身体,紧紧靠在他的胸膛。
那里感受不到任何的温暖,就像他看她的眼神一样冰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