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宫女齐声道:“奴婢们明白了。”
张嬷嬷又道:“另外除了咱们尚宫六局以外,其余还有为宫廷服务的八局。而这八局也是咱们姜国宦官官署统称。即兵仗局、银作局、浣衣局、巾帽局、针工局、内织染局、酒醋面局、司苑司。掌印太监、佥书、监工等。”
“想不到这宫廷之中居然这么复杂。”
“是啊,我以前也只知道有尚宫六局一司,现在才知道原来还有八局呢。”
“听说前朝的时候是四司呢,后来咱们皇上主政之后就罢去了四司,只留下司刑司呢。”
张嬷嬷道:“行了,今儿个就讲到这里了,明日同一个时辰再在这里集合。本嬷嬷亲自教导你们学规矩。”
众宫女听到此处,心中大喜:“恭送嬷嬷。”
张嬷嬷与两个宫女走出了紫云阁。众宫女大多成群结伴的去吃早饭,张婉萱也觉得肚子有些饿,便唤上了杜若和唐静和二人。
郑金莲迎了上来,“姑娘留步。”她的目光看向唐静和。
唐静和甜甜一笑:“郑姑娘有事吗?我看你状态不大好,要不要回去休息一会儿。”
郑金莲道:“不必了,方才多谢姑娘。”
“只不过是举手之劳,又没有什么。”唐静和仍然笑着回答。
“咳咳……咳咳……”杜若忽觉体内震动,忍不住咳嗽了两声。
张婉萱道:“杜若,你们先去吧,我去一趟御药房。”
杜若急道:“小姐不要去,我不想你因为我而让林尚宫对你……”
张婉萱拍了拍她的手背,“没关系,我去去就回。”
说着她便转身离开,郑金莲一副欲言又止的模样。但见张婉萱离去匆匆,她也只好忍住肚里的话。
唐静和挽着杜若的胳膊,“那杜若姐姐我们去吃饭吧。”
杜若心里仍然担忧,但还是点了点头。唐静和又看了一眼郑金莲,“你要不要和我们一起去啊?”
郑金莲道:“我还有些不舒服,就不去了。”唐静和别有深意的看了她一眼,随即甜甜一笑:“那我们就走喽。”
郑金莲抬了抬眉毛,又扶了扶发髻,朝着另一个方向走去。她匆匆忙忙朝着一片树丛走去,只见那里隐隐站着一个衣着华贵的女人。头上左右各戴着四只鎏金绢花钗,模样端庄,只是神情颇有些紧张。
“奴婢拜见娘娘……”
端妃回头看去,不由皱眉:“怎么样了?她是不是已经去御药房了?”
郑金莲道:“回娘娘的话,一切如您所料。”
端妃微微一笑,“这次辛苦你了,待事成之后你想要什么赏赐,本宫都应允你。”
郑金莲道:“为娘娘办事是奴婢的福气,只是娘娘前些日子曾答应过奴婢,这浣衣局还缺个管事的……”
端妃道:“你就这么点出息?小小浣衣局也能把你打发了?不过你说的不错,本宫确实是说过这样的话。只是周尚仪如今死了,林尚宫的位置便也稳固了,事情有变,本宫实在猝不及防。暂时也无法帮你达成心愿了。不过你放心,只要本宫没有倒下去,你就一定有翻身的机会。”
郑金莲道:“奴婢这条命都是娘娘给的,为娘娘做事本来不奢求回报。只是在这宫中奴婢既不想当众矢之的,也不愿惶惶度日,只求能够安稳。恕奴婢斗胆问一句,娘娘现在可还有什么打算?”
端妃道:“这个张婉萱既然是为林尚宫做事,那么我们就留不得。不过现在并非除去她的好时机。本宫势力远远不够,这次之所以大费周折,不过也是为了给林尚宫敲一记警钟。”
郑金莲躬身施礼道:“那奴婢明白该怎么做了。”
端妃道:“那你赶紧去办事,这里不宜久留。”说着,端妃便极为鬼祟的往御花园走去,仿佛刚才的一切都不曾发生。
“你果然有问题。”
郑金莲听到此话,并无想象中的慌张。她不慌不忙的转身看去,那人正是唐静和。
“你都听到了?”郑金莲不紧不慢道。
唐静和道:“你就不怕我将你的事抖出去?”
郑金莲道:“你当然不敢,我可是端妃的人。你若是动了我,就不怕……”
唐静和道:“呵,那你不怕我会告诉林尚宫吗?”
郑金莲道:“你究竟想怎样?”
唐静和道:“如果我愿意为端妃做事,她能否答应给我一个好前程?”
郑金莲抬了抬眉,“我又不是端妃,我怎么知道。”
唐静和道:“如果你愿意帮我引荐,如果以后我能飞黄腾达,少不了你的好处。”
郑金莲笑了笑:“原来你也想做娘娘。”
“我可不想做娘娘,当今后宫的时局我又不是不知道。”
“难道你想做太子妃?”郑金莲再次试探道。
唐静和笑笑不置可否,郑金莲道:“如果你真的愿意为端妃做事,我可以为你引荐一二。”说着,她便转身就走。
郑金莲一路快步朝着御药房而行,却见张婉萱垂头丧气而来。她迎了上去,“如果我没有记错,你就是张妹妹吧。”
张婉萱看了看她,正是方才的那个宫女她点了点头,“郑姐姐?”
郑金莲道:“我确实比你虚长半岁,故而占你便宜,你不会介意吧。”
张婉萱道:“这有什么好介意的,只是你不是生病了吗?也是来拿药的?”
郑金莲道:“我们这种宫女哪有资格在这里拿药……我……咳咳……不过我知道一个地方有药。”她左右看看,又附耳道:“我若是告诉你,你可千万别与别人提及,不然可是掉脑袋的大罪。”
张婉萱方才来的时候就被告知宫女无法在这里拿药。除非是有太后、皇帝、娘娘、或女官的口谕才可以允许宫女拿药。
而她又不愿意再次麻烦林尚宫,免得会让她觉得自己知道的太多,到时候要除去自己也是可能的。
反正经过周尚仪的事之后她早已成为周氏一党的眼中钉,肉中刺。可即使知道是这样的结果,她仍然要如此做,如果不铤而走险,便没有机会。
眼下听到郑金莲此番话,心中不由大喜:“郑姐姐,那你告诉婉萱,哪里有药?”
郑金莲这才神神秘秘道:“我也是偶然发现的,我发现东宫附近有许多野丹参,还有许多治疗咳嗽发烧的药。我就想待晚上的时候去碰碰运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