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 朝见
作者:行徒      更新:2019-08-06 01:28      字数:3247

张乐怡自然知道这是什么意思,无非是假装女子的落红。闪舞她面色微红,害羞的坐在妆匣跟前,看着铜镜里的自己,媚态万千。</p>

“进来吧。”李幼清开门走了出去,而宫女们却被放了进来。为首的宫女自然先去检查那绢帕,只见上面有落红,便不难猜出二人已行夫妻之礼。流芳暗暗高兴,因她的主子只要怀上龙种,这将来皇宫之位也非她莫属了。</p>

李幼清跨出长秋殿的时候云忠贤也急急跟上。但见他手指流血不止,云忠贤担忧道:“莫不是是太子妃所为?”</p>

李幼清摇了摇头,趁没人的时候便将自己因何受伤的事说了出来。云忠贤闻言,一脸窘迫,模样比大姑娘还要多了一分娇羞。</p>

“一个大男人动不动就脸红,你也是无独有偶了。”李幼清故意打趣。</p>

云忠贤道:“那是因为与太子在一起久了,脸皮也要薄了一些。”</p>

李幼清皱眉道:“你这话什么意思?”</p>

云忠贤道:“太子从不近女色,属下见过的姑娘也不多,因而总是会害羞一些。”</p>

李幼清点了点头:“听你这么说,倒有几分道理。”</p>

云忠贤微微作揖,二人已走出东宫,田福见状,立马道:“郎君,今日既是朝见之礼,您不陪太子妃一道去给皇上太后请安吗?”</p>

李幼清未曾停下脚步,只道:“宫中事务繁忙,我今日要与忠贤微服出巡一趟,父皇一定会理解,至于皇祖母那里由孤亲自去说明就好。闪舞”</p>

田福看着二人离去的背影,不由摇了摇头,情绪也是复杂至极。张乐怡紧赶慢赶终于梳妆好追了出来,却发现门口只有田福一个人。</p>

她皱了皱眉:“太子呢?”</p>

田福毕恭毕敬道:“回太子妃,郎君先去处理政务去了。”</p>

张乐怡道:“难道你没有提醒太子今天是什么日子吗?”</p>

田福道:“老奴自然已经提醒过,只是郎君决定的事情,从来不会变更。”</p>

张乐怡闻言,面色都快变黑了,幸好她们并不知道昨天自己与太子还未同房。今日发生这样的事,她心里也是气不过,却又无可奈何。不过刚嫁过来就被冷落不受重视,这可不是个什么好兆头。</p>

皇上都姑且三宫六院,那么太子呢?就算多两个侧妃也不是什么奇怪的事。在此之前她必须要在宫中站稳脚跟。</p>

想到此处,她不由咧嘴一笑:“田总管伺候太子这么多年了,却连最简单的规矩都不懂。本宫觉得你应该好好重新学规矩。”</p>

众人闻言,皆是一惊,就连流芳也是吓得心脏扑通直跳。她拉了拉张乐怡的袖子,张乐怡不耐的甩开,又看着田福道:“一定是你没有与太子说清楚,既然如此你就是失职,奴才失职该当如何?”</p>

田福道:“理应承家法,按事情大小定罪。”</p>

张乐怡白了他一眼:“既然知道就自己去领罚吧。”说罢,她便转身跨出门去。流芳等人前后四个宫女紧紧跟在身后。田福并不觉得受罚是一件痛苦的事,张乐怡如此对自己无非是为了立威,他隐隐也有些担心,也许自己这个东宫大总管的位置要到尽头了。</p>

流芳吞吐道:“奴婢有句话不知当讲不当讲。”</p>

张乐怡没好气道:“说。”</p>

流芳道:“田总管是太子身边的红人,也操持着东宫大小事务。您这样对她,只怕太子会迁怒于你。”</p>

张乐怡得意道:“你懂什么?本宫这个叫杀猴给鸡看,只有拿最大的开刀才能震慑人心。”</p>

流芳仍然有些担心,但见张乐怡如此胸有成竹,她也不敢再多说什么。只好一路与之往慈宁宫而行。按照祖训,太子新婚理应与太子妃一道于卯时去与皇太后、皇上、皇后请安的。</p>

日子不紧不慢的过着,张婉萱白天在尚宫局做事,晚上便去夙清宫练舞。只是许多次也没有再与李幼年相遇。张婉萱从太后嘴里得知,因月华国来犯,故而皇上派出大将率兵应战。</p>

其中自然少不了武功盖世的李幼年。无论行军打仗还是作战谋略,他都堪称当世奇才。因而许多人都送他外号‘杀神’。他虽杀人无数,可是每个人都是该死的,无论江湖也好,还是战场也罢。</p>

作为将士保家卫国,无所谓对错好坏,只要护佑了国家,总要有些流血牺牲的。李幼年率领十万大军朝着月华国进攻,这一行十分顺利,虽偶有埋伏,也都被他巧妙化解。</p>

他之所以有如此信心也全部基于太后的一句话。只要他能顺利赢了这场仗,他就能够有资格像皇帝提出请求,届时就能把张婉萱娶到手。他迎着姜国的旗帜看去,只为着这一个信念,他就一定要打胜仗。</p>

这一日,张婉萱所练的这首‘凤凰于飞’的舞蹈已有当年纪灵儿的八成。太后本就打算想将张婉萱安排到万贵妃寿宴上去,可谁知根本不用她出力,这万贵妃就已经安排好了。她这个打算也正中太后下怀。</p>

太后抿了一口茶,“歇会儿吧。”</p>

张婉萱这才敢停下,额头已渗出密密麻麻的汗珠来。太后示意她坐下,她才敢坐在石凳的下方。</p>

太后放下茶杯,漫不经心道:“年儿出宫以前曾向哀家讨了一个情,你猜猜他说的是什么?”</p>

张婉萱心里有所感,却不敢说出来,只好摇摇头装作不知。太后也不是糊涂人,张婉萱与李幼年的事她虽没有完全证实,可是捕风捉影的消息还是知道一些。她不紧不慢道:“他希望哀家把你赐给他做皇妃,可是哀家拒绝了他。”</p>

张婉萱闻言,张了张口,却没有说出半个字来。太后又道:“因为哀家想知道你的心意,这关系到你的终身大事,你可要与哀家说实话。”</p>

“太后容禀,奴婢与四皇子只是君子之交,奴婢也不敢存有别的心思。”张婉萱说出这话的时候,总觉得别扭。心里还有些说不出的难过。君子之交淡如水,自己与他真的只是君子之交么?</p>

太后笑了笑:“君子之交,发乎于情,止之于理。其实哀家看得出来,他这次是认真的。因为他从来没有求过哀家,可是为了你,他找过哀家不止一次。”</p>

张婉萱心口抽痛,故作镇定道:“婉萱何德何能,让四皇子如此青睐……”</p>

太后起身,手里的绢帕随风而舞,她缓缓道:“可是哀家还是拒绝了他,就算你喜欢着他,哀家也不能成全你们。因为你有你的使命。而他……是属于风的,可以自由来去,哀家不愿意你成为他的羁绊。你明白吗?”</p>

“你恨哀家吗?”太后又问道。</p>

张婉萱摇摇头,也抬头看着那如棉花般的云朵和停留在宫墙上的鸟雀,“婉萱命该如此,不敢怨天尤人。”</p>

太后道:“其实也不是没可能的,如果你能顺利除去万氏,也许……”</p>

张婉萱坚定道:“不会有也许,如果真的能除去万氏,婉萱甘愿与之一同赴死。”</p>

太后眼底情愫复杂,只是好奇的看着张婉萱。二人站在夙清宫的院子里,看着满园盛开又落下的茶花。空气中有淡淡的香气。良久,太后方道:“她是个不择手段的人,可是又特别多疑。她的饭菜从来不会经他人之手,所以你一定要想办法获取她的信任。”</p>

“婉萱以为万氏现在应当相信奴婢了,若不信她也不会让我去引诱太子。”</p>

太后挑眉道:“如果她信你又怎会把杜若留下做人质?不过也不要紧,必要时刻,理应牺牲一切。”</p>

张婉萱诧异的看着她,太后又缓缓道:“包括哀家。”</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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