双飞客道:“小人只是混口饭吃,哪及太子大人做大事?”他不敢再胡思乱想,深怕又被李幼清看出什么端倪。闪舞双飞客打开工具箱便开始拿出一个特制的阴模来。准备工作已就绪,就等着互换脸面了。</p>
易容术是个很神奇的技术,实则原理也并非很难。双飞客是易容界里的头魁,也是佼佼者之一,也是经历多年的失败才能走到今天这样神乎其技的地步。</p>
若想要易容,首先要倒出一个石膏模型,如果是全身的就需要倒一个全身模型,如果是某一部位,就要倒这个部位的模型。倒模之前。</p>
被“易容”者要先在脸上涂上一层油,使脸部皮肤更光滑一些,头要用薄膜包起来,以防倒模用的石膏粘住头发。此外,将石膏涂在面部之前,必须将眉毛、眼睛等重点部位涂一层秘制的油。目的是为了防止揭开时把面部毛发连根拔掉。</p>
往脸上涂抹石膏时,被易容者必须要闭上眼睛,而鼻子要通过两根小管与外界相连。以防止石膏会堵住鼻孔。由于上石膏后,人将无法说话,所以一定要在他面前放上纸、笔,遇到紧急情况,这是唯一有效的表达方式。</p>
约莫半个时辰的功夫,双飞客便倒出了一张与小右子一模一样的脸来。这是留给自己备用的。至于李幼清,只需要将脸皮撕下来,再做一些完善处理工作,便能恢复他的真面貌了。</p>
不得不说,取下人皮面具后的一刹那,感觉整个世界都清新了。因为戴上那人皮的感觉,就像是大夏天穿着棉衣,难受至极不说也捂的难受。</p>
李幼清照了照镜子,果然已恢复了以往的相貌。还是看着自己的脸要习惯一些。闪舞双飞客也贴上了先前小右子那张面皮。二人看上去根本没有什么变化,但只有当事人才知道,不过是一张皮的差别,身份不同了,连灵魂也不一样了。</p>
李幼清整了整发冠,对着镜子照了照,这才满意的笑笑。此时他已迫不及待要以太子的身份去看望张婉萱。</p>
不过一想到双飞客,他想了想道:“你且先在临华殿待着,过两日孤会派人送你出宫。”</p>
语毕,他飞快走出千秋殿。双飞客心里到底放不下郑金莲,忙追了上去,“殿下等等。”</p>
李幼清此刻已是一派容光焕发之象。他抿嘴一笑:“还有事?”</p>
双飞客憋了半天,云忠贤奇怪的看着他。李幼清却爽朗一笑:“都说双飞客最是薄情,该不会对孤的妃子动了真心?”</p>
云忠贤这才意会过来,瞟了一眼双飞客的表情。双飞客皱了皱眉,显是被李幼清一语道破。李幼清道:“你放心,孤并非喜好杀戮之人。既留的下你,便能容的下旁人。好好当差,莫让婉萱看出差别。”</p>
“是,奴才遵命。”双飞客躬身施礼,目送李幼清离开。</p>
走后不久,云忠贤便道:“殿下,我们此刻去哪里?”</p>
李幼清道:“还用说?自是去临华殿。”</p>
云忠贤一脸为难的看着他,始终迈不开脚步。李幼清回头看着他一副苦瓜脸,“难道你不想去?也好,你去兵部看看,顺道问问王暼部署的怎么样了。”</p>
“怎么,你还有话要说?”</p>
云忠贤拱手道:“属下斗胆,楚鸿光已在聚贤阁待了许久,可是双飞客一直未曾召见过。您如今恢复了身份,若再不召见,属下只担心……”</p>
李幼清闻言,若有所思,当即道:“你说的不错,先去聚贤阁会一会这楚鸿光。”他忽而又回头道:“最近宫里不是刚进一批上好的绸缎?命田福给临华殿送去。”他想了想又道:“对了,碧云殿也送上两匹。”</p>
云忠贤拱手唱是,随即便去办差了。平日里几乎没什么战乱的。可是边疆的防御还是不敢有丝毫松懈。镇国将军马乌立诚在边疆镇守十余年,一直忠心耿耿。</p>
可是即使如此还是要部署兵力、购买器械、粮草、军备等等。尤其是这一次,皇帝竟亲自派人攻打空桑国,想来空桑国势弱,也许会反击。这也是李幼清所担心的事,若是那样,最终受苦的还是老百姓。</p>
而太子奉命管着户部和邢部,每日本就忙的焦头烂额。不仅要处理一大堆犯人、以及判决、重大案件、以及贪赃枉法等等。有时候忙起来便在书房待了一整天。批阅不完的折子也会带到千秋殿去。本来他身体就比较弱,实在不可过度操劳的。</p>
李幼清看了看河边的景色,又唤来在千秋殿一直贴身伺候的内侍小常子来。命他着人备车马,他要出宫一趟。小常子微微唱是,退了下去。</p>
至于楚鸿光,太子本就是暂时管着邢部,想要放一个没有案底的犯人出来,本来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再加上张婉萱放的那把火,已乱做一团,谁又会去追查是不是少了哪个囚犯又死了哪个囚犯。至于郑金莲的事就更好解释了。</p>
方才多亏云忠贤提醒,不然还有真把青田智者楚鸿光给忘了。李幼清坐在马车上往宫外驶去。不必说,他自是往聚贤阁而行。</p>
聚贤阁的名字也是他自己取的。实则就是在宫外的一个庄子里。平日里主招贤纳士,与先祖皇帝的招贤馆有异曲同工之妙。</p>
庄子很大,约有千亩。若是全部建立起来,起码能建上十几所别苑。而李幼清并不是铺张浪费之人,只先建了这聚贤阁,至于别的,以后总有用处。</p>
只是这所庄子地处偏僻且又在深山,山路并不好走。马车也上不去。后来只得一群内侍跟着李幼清往山上爬去。山路湿滑,但显然李幼清已走惯了。</p>
“哎哟。”</p>
一个内侍不慎滑倒,一个倒栽头过去,揉了揉自家的屁股。李幼清忍住笑意,伸手去拉他。内侍犹豫半晌,想想不妥,欲将手收回,却被李幼清一把就拉了上来。</p>
李幼清道:“都走慢点,互相照顾一下。”</p>
“多谢太子殿下,多谢太子殿下……”</p>
李幼清道:“走路小心点,多看脚下。”</p>
“奴才遵命。”忽而他又道:“殿下,恕奴才多句嘴,为何咱们不走正门呢?这穷山恶水的,路途实在难行。”</p>
李幼清诡秘一笑莫测深浅,一群人自不知他的部署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上次刺杀他的那群杀手,他到现在还心有余悸。所以早已暗中派了人冒充自己,大张旗鼓的出了宫去。其用心不言而喻。只是他却未对这帮子奴才解释。谁又知道这群人里面,有几个是忠心的呢?</p>
高墙之内,楚鸿光在聚贤阁倒是十分习惯。聚贤阁里日夜都有人伺候着,他所做的无非吃吃喝喝睡睡觉。在外人看来,他这是什么智者?分明就是个混吃混喝的骗子。</p>
楚鸿光身着里衣躺在躺椅上,左手端着一个巴掌大小的茶壶。虽然他被太子请到这里来,一次也没被召见过。但是却对他无比宠幸啊。皇宫里赏下来的雨前龙井,就连太子也才分得八两。二话不说,就直接命人分出二两送给楚鸿光。</p>
他惬意的躺着,品着茶水,不忘赞叹道:“果然是贡茶,就连老夫我这个不喝茶的人都能喜欢,不愧是名品。”</p>
“若先生喜欢,孤每年都给先生送来。”李幼清大步跨进院子,所有宫人相继跪地请安。李幼清目光炯炯的盯着楚鸿光,十分歉意的说:“把先生请来这么久,却一次也没有召见过先生。先生不会为此事生孤的气吧?”</p>
楚鸿光嘿嘿一笑,忙从椅子上起身,躬身施礼道:“草民参见太子殿下,给殿下请安了。”</p>
李幼清忙伸手一扶,笑眯眯道:“先生就不必如此客气。先生既是贤才,孤就应该礼贤下士才对。”</p>
楚鸿光道:“老夫可不是什么贤才,只是混口饭吃。承蒙太子不弃,与老夫我有知遇之恩。”</p>
李幼清道:“倒也不必谢孤,一切都是张良娣安排的。”</p>
楚鸿光道:“草民先恭贺太子有一个好良娣呐。”</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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