霖香道:“好我说我从头到尾的说一遍!”
事情经过就如同张婉萱所猜测那般,现在的问题就是万贵妃想脱身,王皇后想让万贵妃死。她现在也面临两难的抉择,一边是王皇后对自己的信任一边却是张家灭族之后的真相。作为张家嫡女,她无从选择。
张婉萱道:“听着,你若想活命,一切,都按本宫所说的去做。”
霖香道:“那娘娘您让奴婢做什么?只要能保奴婢一命,只要……”
张婉萱道:“凌司正,你们且先下去吧,本宫要单独与她说两句话。”
凌司正犹豫片刻,随即拱手道:“那属下就先下去了,若有任何变故,尽管唤属下。”
张婉萱微微一笑,与之点头示礼。凌司正退下之后一干宫女也退下了。牢房里就只剩下杜若和雨蝶二人。张婉萱走到霖香跟前,只用一人能听到的声音道:“那从现在开始你便要承认这事是王皇后让你做的。否则,本宫帮不了你。”
“王皇后?为何会是王皇后?”霖香惊讶无比,她不明白,完全不明白。宫里所有人都希望能改天换日,能让万贵妃死。可是为何张婉萱却要帮万贵妃开脱呢?还是说真如外界所说,张婉萱始终都是万贵妃的人?
张婉萱道:“不必惊讶,这是你唯一能活着的机会。反正本宫只能帮你到这个份上。”
霖香道:“您就不怕我去告发你,求皇后保我一命?”
张婉萱道:“是啊,说起这个我还是挺怕的。不过本宫以为你不会舍近求远。”
霖香摇摇头:“孝清妃这是什么意思?”
雨蝶道:“你还听不明白吗?也不知你这个司衣的位置是怎么得来的。孝清妃是太子殿下的侧妃,也入了宗人府籍。然而你知道是谁提拔的么?正是皇后娘娘。”
霖香听到这里便更是不解了,“亏我一直以为你是个感恩的人,却没想到为了一点利益竟然这样出卖皇后。”
“请你谨慎用词。”张婉萱淡淡道:“若你执迷不悟本宫也帮不了你。至于你想说便去说吧,你且看看谁会相信你说的话。而你这样一说,无非是在催促着自己快点死。”说着她便转身欲走,杜若回头道:“你好好想想吧,机会给过你了。”
霖香举棋不定,她也不知应该如何选择,可是只有活下去才是最重要的不是吗?胜者为王败者为寇,要是王皇后斗不过别人,那不一样是死。至于自己,无非也是一枚棋子罢了,所以就算王皇后出了任何事也与自己无关。毕竟自己也是身不由己的嘛。
“孝清妃娘娘,我答应你,只要你能救我,我一切都答应你。”
张婉萱回眸看去,她眼底是一片求生的渴望。难道一个人为了活着,真的愿意做违背良心的事吗?而自己这样做究竟对与不对呢?
凌司正见张婉萱等人出来,便立马迎了上去,“孝清妃,那霖香有没有招认?”
张婉萱道:“凌司正好像很在意这件事。”
凌司正微微一滞,“属下替尚宫办事,尚宫的事便是属下的事。”
张婉萱道:“本宫知道凌司正是个尽忠职守的女官。不过还是本宫低估了那霖司衣。”
“哦?”
雨蝶道:“娘娘本是威逼利诱,可是那霖司衣还是嘴硬的很。”
凌司正道:“既然如此,那只能再继续对她用刑了。”
张婉萱道:“用刑……怕是不妥。不过让她吃点苦头也好,别太过了。希望凌司正能拿捏分寸。本宫必须要保证她的还活着。”
凌司正低头拱手:“娘娘放心。”
张婉萱点点头,随即便与雨蝶二人拂袖而去。凌司正躬身施礼:“恭送娘娘。”
出了慎刑司之后一阵寒风便迎面吹来。也因此吹乱了张婉萱本就迷惘的心。
杜若道:“小……娘娘,那你现在打算怎么做?”
张婉萱道:“杜若,你觉得我这样做对吗?毕竟王皇后待我这样好。”
雨蝶道:“娘娘,奴婢以为这个时候最忌胡思乱想。稍有一步差池,便是粉身碎骨。”
张婉萱道:“我明白。”
杜若道:“娘娘,那咱们现在去哪里?”
张婉萱道:“既然霖香已经招认,那自是要让此事公布于众的。不应该让它烂在肚子里。”
张婉萱决定是时候该出宫了。于是很快让人备了马车。她也只穿了常服。看上去只与一般大户人家的夫人无异。
杜若替她整理着衣衫,“娘娘,真的不告诉太子殿下吗?若是……”
张婉萱道:“天黑之前回来,他一定不会发现。”
雨蝶道:“娘娘,已准备妥当了。”
张婉萱点点头,又道:“银子也准备齐全了吗?”
雨蝶道:“您放心,一切都已妥当。”
“那咱们现在就出发吧,杜若随本宫去,雨蝶和灵梦留在宫中看守。若是殿下来寻本宫,只管找借口拖延过去。”说着,她转身就与杜若一道出了临华殿的门。她托小李子打听到京都有一家叫做醉生楼的歌舞坊。里面有一位叫做百事通的人,他能知道全天下所有事。因而她无论如何也要找到此人。
马车已停在西直门,步行过去半个时辰便已到了。二人不愧皆有高深的内力。就这样走去,仍然面不改色。驾车的公公朝张婉萱行了礼。
之后便安上踏凳将之扶了上去。有了王皇后的令牌,一路倒也畅通无阻,随着马车摇晃很快就出了皇宫。来到京都最热闹的街道背后就是一家小巷。
大红色的招牌,大门也是紧闭的。一般青楼都有白天或者晚上营业的规矩。至于这种歌舞坊,便也是所谓的雅阁,大多都是清高的女子。
无非是家道中落或者意外的缘故,不得已卖艺为生。唯有一条,绝不卖身。至于若是与客人发生了感情,那则另当别论。
一些常来此地的熟客见大清早就有辆马车停在这里,觉得甚是新奇,虽然这车乍一看十分普通。可是这木头是沉香木,十分昂贵,行走时还带着一股沉香的味道。
杜若掀开了帘子往外看去,“娘娘,就是这里了。”
张婉萱点点头,主仆二人只互视一眼,所有默契便在不言不语之中。杜若轻松的从马车上跳到平面,低着头快步走到门口敲门。
过往的行人虽少,却皆觉得奇怪。于姜国来说较为封建,女子大多不得抛头露面,除特殊职业,比如媒婆、牙婆、医婆等。而眼前这小姑娘不过十岁,竟来这种地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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