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婉萱点点头,本来就想找个人帮自己说话,如今不用找也送上门来,还能顺带着帮帮他,当是个顺水人情,这笔生意稳赚不赔。她微微一笑:“既是如此,那本宫就给你指条明路。听说过什么叫做置之死地而后生吗?”
谢夫人闻言,冥思苦想但仍未能懂得此话的玄机。张婉萱道:“你回去与谢大人一说便明白了。你就告诉他,反正现在已经没有更坏的局面了,如果照儿能做上太子,他就一定能晋封。”
谢夫人听到这话,如获圣旨一般,不管其中说的的是啥,只要能帮助自家老爷扭转局面就行了。事毕她一跪二拜的这才转身走出殿去。谢夫人一路出了皇宫之后就直奔自己的家里,谢大人仍然闭门不出,躺在床上唉声叹气的。
“老爷,有救了,我们这次有救了。”谢夫人还未进门声音就已穿透房门了。
谢大人转了个身,“有啥救,难不成皇上还赐封我了。”
谢夫人道:“那倒不是,不过也差不多。你猜我今天进宫见着谁了?”
谢大人想了想,立马坐起身来:“你进宫了?”
谢夫人道:“可不是,我去见了皇后娘娘。”
谢大人听得此话,也更加激动了些,“皇后娘娘怎么说?”
谢夫人道:“皇后娘娘说什么……置之死地而后生……”
置之死地而后生?
这是个什么意思?
谢大人干脆坐起身来琢磨琢磨,难道让自己装死?这不可能啊。他忽然觉得一定是谢夫人还有什么话没说,于是就忙问了一遍。而谢夫人也将张婉萱后面那话说了一遍。这气得谢大人是捶胸顿足,这个婆娘,真是有用的不说没有用的却说一大堆。
这不明摆着吗,皇后想让自己的儿子当太子,只要我这边帮着说说话,皇上就有理由立他为太子,到时候我帮了这样一个忙,岂非就是太子老师?
想到这里,谢大人立马高兴了的笑了起来,马上起床穿了衣服,让人准备笔墨,最主要还让人准备了饭菜。而谢夫人看他吃的下饭了,心里也就放心了。
谢大人准备与自己几个同僚通个气儿,但是刚刚一写,又觉得不对,他立马摆摆手:“不行,已经来不及了,还有多久上午朝?”
谢夫人道:“大概还有半个时辰的样子吧。”
谢大人道:“哎哟,行了不多说了,赶紧把官服给我拿出来,我直接进宫去。”
谢夫人虽然有疑问,但是见谢迁如此胸有成竹,也不敢再耽误,立马拿来官服伺候他穿上。下人准备好了官轿,便抬着他急速往皇宫赶去。来到皇宫时还差三刻就是午时了,一些官员正徒步往奉天殿而行。途中也遇到几个至交好友,谢迁与众人打了一番招呼,又立马与几个老友走到了最后。
“李大人,咱们可是朋友?”
李尚书道:“自然。”
谢迁道:“既是如此,那待会我要是提及请求册封大皇子为太子,还请大人也附议。”
李尚书道:“可是何大人不是说……”
谢迁道:“大人,我的前途可就握在您的手里了。”
李尚书道:“这何鼎仗着自己是顾命大臣,近来越发猖狂,排除异己。虽是忠臣,可是这一的行径做法又与段志昌有何异?”
谢迁闻言,便道:“所以大人的意思是……”
李尚书道:“你且放心吧,我也想趁此机会挫挫他的锐气。届时我还会与几个同僚通气儿。话不宜多说,先上朝。”
谢迁闻言,喜不胜收:“那就全仰仗大人了。”
二人一同朝奉天殿走去,小常子走了出来,高声一喊:“皇上驾到。”
李幼清身着龙袍头戴镀金纱帽,如此看去颇有王者之风,而脸上也褪去了稚气,这时看去便是真正的男儿,江山之主。龙案上堆积如山的奏折,都是这两天来整顿下来的效果。
何鼎道:“皇上,臣有话说。”
李幼清现在一看到此人就觉得头痛不已,但是念在他是宪宗钦定的顾命大臣之一,便也由他去。他温和道:“何大人有何话可说?”
“皇帝春秋鼎盛,多子多孙是国家之福,社稷之福。”
“臣附议……”
“臣附议……”
李幼清道:“所以……何大人的意思是?”
何鼎道:“老臣主张君主充实后宫。”
李幼清皱了皱眉,别说他现在整颗心扑在这国事上面,即便没有,他也不想再纳妃。原因很简单,整日看着这些女人勾心斗角也实在烦人至极。再加上童年时的阴影,对女人的恐惧也加深,不过……奇怪的是却对张婉萱一见倾心,这倒是一个奇怪的事情。想到此处,他一时走神竟笑了出来。
众人见状,皆面面相觑。这个笑容是什么意思?难免有些意味深长,还是说皇上愿意听取谏言?
小常子轻声一咳:“咳咳,那个……皇上……大臣们都等着您说话呢。”
李幼清道:“哦,那个……何大人说的没错,朕觉得很有道理,你的建议朕会好好听取。”
何鼎这次不愿再像上次无功而返,因而又走了出来,跪下道:“皇上,先帝便是子嗣甚少才会酿造大祸,皇上切不可重蹈覆辙。臣知道您与皇后情深义重,可是先帝也是与万氏情深义重,可是最后外戚祸国,难道您想重演汉国时的悲剧吗?”
“大胆!何大人,你这话未免也太放肆了吧,即便你是顾命大臣,却也不该说出这样的话来。”谢迁气势汹汹的看向他。
何鼎并不将他放在眼里,“哦,这不是谢大人吗?看谢大人生起气来底气十足,莫非是谢大人的病好了?”言下之话颇有奚落之意,谢迁面色难堪至极。
李尚书道:“何大人,大家同朝为官,实在不必要如此排挤。”
何鼎道:“老臣只忠心于皇上忠于社稷,做事难免会顾虑的多了一些,但是出发点每一样都是极好的。”
“何大人,照你这么说,我们这些人岂非奸佞?”张文轩对此也颇有不满,自家姐姐刚刚坐上后位就急着让皇上纳妃,实在可恶。
何鼎道:“怎么这鸟儿都会说话了?外面真吵,稍后老臣会派人将这些鸟儿收拾了。”
张武德受不了这样的气,可是张文轩却忍得。张武德双手紧握,“你这个老匹夫……”
“三弟,别轻举妄动。”张文轩低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