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女友的解释,强子这才放下心来。他用手捧着女友那张姣好的脸,低声问道:“莲子,要不然咱们私奔,一起逃到安桃镇去,前几年婶婶可能会生气,等过几年,咱们有了娃娃再回来?”看在自家的外孙或者是外孙女的面子上,木已成舟,杨母怎么都会让他们进家门。
莲子只觉得六神无主,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再说什么,“听说安桃镇很乱,我们就这样过去,身边一个人都不认识。咱俩身上又没有多少钱。听说去对岸的船票还挺贵的。俺也没有存下多少钱,买完两张船票后就剩下不了多少了。”她语无伦次地说着。
“这有什么关系,俺有手有脚,只要肯做能吃苦,怎么都饿不到你。”他在女友耳边低语,“听说安桃镇跟以前完全不一样了,昨天才出了一个公告,说凡是去安桃镇长长久久定居的人,都给分地。分到土地的前三年还给免租子。”在杨家坝子,他家现在还是租赁着雷家的土地来种,名下并没有自己的土地。而且杨家坝子的杨家人格外排外,又喜欢抱团。有什么好处,外姓人连残羹冷炙都分不到点。
要不是实在想不到离开了杨家坝子,他们还能去什么地方。强子他们一家早就不想在这个地方待下去了。现在听说了从安桃镇传过来的消息,他们一家人都不知道坐在一起讨论了多少次。老一辈子的人都讲究叶落归根,他们本身是华夏国人,背井离乡来到牡丹国后,不知道念叨了多少次,嘱咐他们这些后辈把他们老人的骨灰带回老家去安葬。
安桃镇虽然不是华夏国的疆域,但是它毗邻华夏国的边境,想要回国,从安桃镇回国可比从牡丹国边境回国便利多了。更重要的一点是,别的地方他们去了也没用,没有自己的土地,还是得寄人篱下。那还不如老老实实呆在杨家坝子,好歹这里也是待熟了地方,还不用折腾着挪窝。
现在安桃镇说一去就可以分得土地,这一下就挠到了大家的痒处,他们都有几分意动。强子一家都想要搬到安桃镇去,可是说要搬迁,并不是上嘴唇碰下嘴唇,只是说一句话的事。它要牵扯到方方面面。
去了安桃镇之后,也不是说就可以马上分到土地。大家都想要肥沃点的土地,那些贫瘠的土地没有一个人想要分到。这就需要安桃镇里的工作人员去调配,做好各种繁杂的准备工作才会分配土地。
这样一来,那段时间,他们就得一直等着。在等待的过程中就得消耗。也不可能一去安桃镇就可以找到糊口的活计,这就需要他们提前准备至少要供每个人至少半个月的口粮,和租房子的各种花费。
强子一家人虽然已经来杨家坝子七八年,却始终同杨家人格格不入,租赁的土地交完赋税后,还要交给雷家人三成租子,再扣除各种必不可少的杂费,剩下的就是他们一家人的口粮。这些留下来的口粮根本就不能让所有的人能痛痛快快地吃饱。再是精打细算,也只能吃到立冬前后这段时间,剩下的几个月就只能靠东拆西借,赊欠来年的粮食来填肚皮。也就是说,没有钱,那就是寸步难行。
一家人虽然都想搬迁到安桃镇去,却都在钱上被捆住了手脚。如果有了蒋碧薇许诺的两万华夏币,那各种困难也就迎刃而解,都可以轻装上阵,这样一大笔钱,只要他们不乱花,一家子人都可以舒舒服服地过一辈子。
当然这两万华夏币也不是那么容易得到手,需要把那个漂亮的姑娘安全护送回去,才能拿到钱。显然,那种常规的直接上船过河的办法并不值得她付出这么多的钱财,但是,富贵总是险中求,强子觉得可以试试。
“啊?”听着男友的话,莲子一下就慌了起来,连说话的声音里都带着惊惶,“你们家早就想去安桃镇了?怪不得两天都不来找俺,傍晚好不容易来找俺钻玉米地。”说着说着,她的眼泪一下就滴落了下来,她终于明白了过来,“那时候你是想跟俺提分手的事吧!?”
如果不是小花妹妹忽然发出声响,惊扰了他们。强子哥早就开口跟她提分手了。说不得她还得感谢小花妹妹。让强子哥没有找到提分手的机会。她越想越伤心,哭得也越发厉害。“俺不是没有说嘛?你就别哭了!”见到女友即使是哭泣,都不敢发出太大的声音,唯恐被杨母闻声而来棒打鸳鸯的可怜可爱样子,强子的心也酸酸软软的。又是诅咒发誓,又是伏低做小,就求女友不要再哭下去。
“婶婶态度这般坚决,俺实在是想不出更好的办法,都怪俺家穷,盖不起新房子,难怪你娘瞧不起俺,舍不得把自己的宝贝闺女嫁给俺这个穷鬼。”
莲子见男友这般紧张自己,心里又是甜蜜又是气苦,耳听着强子哥越说越不像话,赶紧捂住了他的嘴,不再让他说下去,“强子哥,你别这么说。俺娘是俺娘,俺是俺,俺从来都没有嫌过你家穷。只要你不能俺分手,俺哪怕跟着你吃糠咽菜也心甘情愿。”
强子很是惊喜,“你是说真的,莲子,那你答应跟俺去安桃镇了?”
莲子羞羞答答地低下了脑袋,声音低得差点听不到,“俺答应你,俺跟俺娘在一起生活了十几年,接下来的几十年里,俺想跟着强子哥一起过。俺娘就当没有生过俺这个不孝的闺女罢。俺小弟也当没有过俺这么个狠心的阿姐。”说到后面,莲子不知不觉泪流满面,只希望一个身子能够劈成两半,一半跟着自己的情郎走,另外一半留在家里孝顺阿娘,照看小弟。
强子一把抱住了女友,抱得紧紧地,“你不要哭了,哭得俺心都痛了。”
“这只是暂时的,俺会好好跟婶婶谈,永远不会逼着你在俺和你娘之间选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