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不是的···”

季青山面色苍白，心如死灰，妄图做最后的挣扎，颤抖的手向月华的脸抚去。

月华红着眼圈偏过头，躲开了。

“你走吧，等歌儿醒来，我会替你向她道歉的。”

说罢，猛地将季青山推出小楼，狠狠关上门。

“月华！你开门···”季青山不死心地拍打着门，满是绝望的哀求。

月华背靠着大门，泪水决堤，她疯狂地哭着，仿佛天地在这一刻都不存在，只有冰冷的自己。

不知过了多久，身后的声音逐渐变小，最后消失。

无力地坐在地上，小脸满是泪痕，呆滞着看着前方，最后，凄然一笑。

季青山，此生能再遇你，已是无憾，若有来世，便再拥抱一次。

······

痛···后脑勺痛得要死！

洛笙歌挣扎着睁开双眼，眼前一片模糊的粉色，视线逐渐清晰时，看见了熟悉的粉色床幔。

“歌儿，你醒了？”月华靠近床边，浅眉皱在一起，满脸的愧疚，“感觉怎样了？”

“还行···”洛笙歌咧了咧嘴，摸向后脑勺，“就是后面有点疼···”

哇，后面肿了一个包···

“抱歉，歌儿···”月华“扑通”一声跪在床边，潸然泪下，“是我们永无休止的贪婪差点害了你···”

“月华，你干嘛要跪下！”

顾不上后脑的疼痛，洛笙歌忙坐起身，要扶她起来。

“不···让月华跪着吧，这样月华的心里会好受一点···”月华俯下身子，哽咽说道。

她为自己那一刻的动摇而羞耻，她无法原谅自己。

“月华，无论人抑或鬼，都有贪婪之心，这叫欲、望，你不必惭愧。”

洛笙歌目光逐渐温柔，她也不傻，季青山打昏她是为了什么，她一清二楚。

打开身体固有的保护层让鬼进入是一件很冒险的事情，如果那鬼想要占有自己的躯体，完全可以。

可是，她相信月华，也相信自己从来不会看错人。

“歌儿，这段时间谢谢你···”月华抬起头，淡淡一笑，“我要走了，我想···去下一世等他。”

洛笙歌一愣，她垂下眼眸，抿唇轻笑。

“嗯，我们有缘再会。”

有时候，她会觉得鬼医这个职业很残忍，遇到的鬼，无论凶恶善良，在逐渐感化和救治过程的最后，他们始终要分离。

经历得太多，她也开始习惯了，来了便来，走了便走，不留念想。

“歌儿，我有一样东西给你···”

月华站起身，走向挂着美人画的地方，取下美人画。

接过月华递过来的美人画，洛笙歌有一种说不上来的特殊感觉。

“这几年来，我一直没有被黑白无常抓到的主要原因，就是因为这个画的画轴，希望它能对你有帮助。”

月华目光如水，轻轻理了理洛笙歌额前凌乱的头发。

“砰！”

小窗被猛地推开，大风从窗外灌入，吹得床幔狂乱飞舞。

“孤魂月氏！违命游荡人间八年余，还不随吾等归去！”

窗外飘入两道身影，定睛一看，空中漂浮着身穿一黑一白衣袍的男子，一人脸白如纸，一人漆黑如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