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皇宫，宫内冷冷清清，士兵也仿佛没有了生气。

整个皇宫，死气沉沉。

刚进了皇宫，撩起车帘，洛笙歌蛾眉顿时蹙起，她明显嗅到一股浓烈的阴气。

“你家阴魂使者将皇宫占领了？”

洛笙歌回眸看向季繁华，不可思议说道。

季繁华抬起清冷的桃花眸，无奈地瞥了洛笙歌一眼。

为什么这女人的想象力能这么丰富。

马车在北陵宫前戛然而止，早已静候在大门前的阴魂使者排列成两队恭迎季繁华归来。

下了马车，季繁华命阴魂使者将马车上的货物搬进去，习惯性地朝那群阴魂使者首位看去。

兀然想起什么，脚步下意识一顿，季繁华继而加快了脚步往霜月殿走去。

洛笙歌抱着孩子缓缓经过阴魂使者的队列前，接近正午的阳光照耀在眼中，有些酸涩。

她知道季繁华在想什么，在往日里，凡总会站在众阴魂使者面前，安静而恭敬地等候着他的归来。

如今，那坚守在原地的坚毅身影依然消失，影子却无处不在。

洛笙歌缓步走入霜月殿，才发现平日沉默寡言的凡，留下的痕迹真的太多太多了。

这条他经常巡视的走廊，这个他经常独守的角落。

习惯是一种可怕的记忆，时不时惊扰着你。

洛笙歌才发现，凡是那么清晰的存在过。

纤细身影独自屹立在长且幽深的走廊上，洛笙歌的思绪似乎飘得很远。

凡不在了，涅九也走了。

身边的人如同漂移的影子，在一不留神间，就会忽然消失得无影无踪。

没有谁，会永远地留下，留下的，只有徒然而仿徨的回忆。

洛笙歌漫无目的地沿着走廊时明时暗的光影前行，怀中的孩子在光晕的抚慰下沉沉睡着。

最后，洛笙歌停在一个装饰单调的房间前，安静无声地看着房间里高大的背影。

季繁华此时纹丝不动，沉默不语地看着房间的一角。

房间昏暗无光，将季繁华修长的身影隐于黑暗中，莫名的忧伤悄然弥漫。

他···也会在她的生命中渐行渐远吗？

敏锐感受到身后的呼吸声，季繁华缓缓回身，看见洛笙歌就在门口，逆光站立的她纯洁如天仙，不容一丝纤尘。

照耀了满身罪恶的他，满手的鲜血无处藏匿。

“有事吗？”

季繁华顿了顿，将眸前的寂然沉底，依然一脸平静。

方才他看的角落，便是凡经常静候，等待命令的地方。

洛笙歌有意忽略他脸上一闪而过的幽寂，大步跨入房间，环视一周。

“我看呀，这房间还是挺大的···”

季繁华剑眉微挑，等待着洛笙歌下一句话。

洛笙歌扬起嘴角，露出浅浅梨涡，“所以，我就在这里住下了！”

季繁华一怔，沉默地看着洛笙歌逐渐靠近，贴近的小脸俏皮一笑，“爱的第一课，要和自己的娘子同眠共枕！”

看着洛笙歌俊秀的五官，季繁华不由好笑。

这蠢女人，还真要教他。

晚上要是孩子饿得哭了，还能把季繁华踹下床去拿吃的！

洛笙歌美滋滋地暗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