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说,欧阳辰接到欧阳凌玺的电话后,就命司机马不停蹄地赶回位于京城东郊静云山脚下的欧阳别馆。
一路疾驰,劳斯莱斯幻影缓缓驶进别馆大门,在停车草坪上一停稳,不待秘书来开车门,欧阳辰径自从后座中下来。
从面色上虽不太看出什么端倪,但他低低丢下一句“别跟来”,便大步往眼前这座灰瓦白墙、气势恢宏的中式建筑走去了。
看着他有些急促的背影,秘书略有不解。
因为在他看来,二少是个温润如玉、如莲如花的绰约公子。虽然只有二十四岁,但已历练得思维缜密、行事稳重,像今天这样步伐急浮还是第一次见到。
一走进门厅,就嗅见空气里淡淡的安人心神的檀香。
等在一旁的管家微微欠身,“二少,老爷在书房等你。”
欧阳辰微微颔首,但不自觉地顿了顿足,深呼吸两下,将适才的焦躁情绪都暂时压制。
然后才步履生莲地经过客厅,穿过走廊,还没走到欧阳凌玺的书房前,身后一道温婉的女声叫住了他。
“辰儿。”
欧阳辰回身便看见母亲在对他招手,于是几步走过去,“母亲,什么事?”
乔倩微微一笑,抬头用手帕轻轻拭去儿子额头上的细汗,温言道:“你看你,怎么出了一额头的汗?小心中暑。”
“不会的,我只是走得急了点。”母亲永远是他温暖的港湾,他浅浅地露出了一个笑容。
乔倩却指了指身后佣人手上用托盘端着的两碗银耳莲子羹,“你快喝点,然后给你父亲送一碗进去,乖。”
欧阳辰笑得如星辰般璀璨,端起一碗银耳莲子羹便大口往下咽,却依旧优雅迷人。
乔倩见儿子喝得急,轻拍他的后背,“慢点喝。你给你父亲送汤,但是别惹他生气,知道吗?”
听了这话,欧阳辰生生顿住了喝汤的动作,抬眸看着母亲,“你知道了?我和小羽的婚事······”
“辰儿啊,作为欧阳家的后代是要担负责任的。”乔倩一边软言细语,一边轻轻有手帕擦拭儿子的嘴角,“你和星儿从小锦衣玉食,享尽荣华富贵,现在长大了也到了该回报的时候了。”
“可是这是我的终身大事!”
欧阳辰是准备回来据理力争的,但连一向疼他的母亲也是这种态度,他不免觉得有些失望和痛心。
乔倩将他的表情看在眼里,温柔一笑,却言辞切切。
“没有委屈,哪来的求全?你可曾想过,你今日的荣华都是受荫于祖辈。而祖辈不仅要用血汗打下江山,还要用能换的一切来换取后代的幸福安乐。这其中,就包括了婚姻。你若想欧阳一脉长久鼎盛,就要有做牺牲的准备和觉悟。”
“母亲······”
“记住我的话,你是欧阳家的二少,不是你个人的欧阳辰。去吧,别让你父亲等急了。”
欧阳辰接过托盘,心事重重地叩响了欧阳凌玺的书房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