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踏踏踏!”整齐划一的脚步声,三千精锐身着铠甲,双手化拳于腰间,慢步行于街上。
街边原本的摊位已经被全部撤走,百姓躲在一旁悄悄观摩,“你说怎么突然来了这么多兵?”
“谁知道呢,据说咱们城里来了一位尹将军,说不定这些都是他带来的。”
“尹将军?可是那位被侯爷亲封的常胜将军?”
“可不就是他,这位将军可厉害了,帮咱们齐国扩充了好多国土,打的那些戎狄屁滚尿流的。”
“这么厉害啊!那你说这次会不会又有战要打?”
“有可能,不过这白城又不与戎狄接壤,几十年来也都太平,哪里有什么战?”
“这你就不知道了吧!”其中一人故作卖弄的看了其他几人一眼,又耐不住他们的追问,招招手让他们探过头来。“我刚刚从齐都赶过来,这些年来兵强马壮的,咱们小老百姓都过上了好日子。不过,早儿就听说咱们侯爷的胃口大着呢,现在看这仗势大有几分……”那人后面的话并未说出口,只给了一个意味深长的表情,让他们自己好好领会。
“几分什么?”几人中总有一两个不明理的,追问了一句。
“哎呀!这种话说不得,说不得,说了一个不好会被砍头的。”另一个人闻言,大有几分了然于胸。
“怎么又说不得了?”那个不明理的又问道。
刚刚那人与齐都来的那人相视一笑,道:“那我可就说了,你们几个儿听了可别记心里头,又去和别人瞎说。”
“不说不说,你快点儿说罢。”
“你说当今天下谁不想住进王宫,坐在那至尊无上的位子,咱们侯爷当然也有此雄心!”那人看了一眼刚从齐都来的人,缓缓的将自己的猜测说出口。
听闻此言的除了说者和那齐都而来的人无不色变,这可是谋逆的大事!
几人听后匆匆提着行李离去,这白城怕是要乱了,不可久留,不可久留。徒留下两人暗暗对了个眼色,随后分头朝其他人群走去,淹没在人群中难寻踪迹。
其实人心啊,不管听到了什么总是想要和别人说道说道,离去的几人将那话听进了耳里,记在了心里,这话就有可能一传十,十传百,乱了民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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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爷,已经按照你说的谣传出去了,相信不久就会传遍整个白城,传遍齐国上下。”刚刚那两个一唱一和说齐国要反的二人此刻在一间客栈里,点头哈腰的对着主位上的人说道。
“嗯。”主位上的男子点点头,说道:“这件事你们做的很好,赏!”
男子一扬手,站着的两人立马看到有一人手上捧着一个托盘,盘中放着满满的都是金银珠宝。
发了发了!这下子他们发了!两人看着发着金光的托盘,眼睛都要钻进去了。
“谢爷赏赐,谢爷赏赐。”二人对着主位上的男子拜了两拜,随后就跑到托盘面前,不停的撩拨那些珍珠串儿。
哪知两人高兴没多久,就觉得喉咙发痒,随后看到彼此的嘴角滑下一条血迹,再看自己的手时,上面早已经失了血色,一股黑气在他们的手心处向上蔓延到手腕再到手臂。
“有毒……”其中一人只说了这两个字就倒在了地上,两只眼睛直瞪向那男子,满满的不甘心,而另一人早就倒在地上失了知觉。
“王子。”端着托盘的人本就穿着一身黑衣,又披着黑色披风,连着一个黑色的帽子。此时帽子戴在头上,盖住了大半的面容,只看到他的唇一张一合。
“处理掉!”男子嫌弃的皱皱眉头,一身锦衣,腰间带着一块大圆的吉祥如意佩,厌恶的看着地上的两具死尸。
“是。”放下手中的托盘,从怀中拿出一个小瓷瓶,依次撒在二人身上。
随后“滋滋”作响,两人有血有肉的人化作了一摊血水,随后连血水也不见了,独留下两条蠕动的血虫,被他收入另一个瓶子里。
男子见他仍站在自己的身边,面色不悦,“下去!”
那人并没有离去,反而再次开口说道:“王子,你猜我在这白城中发现了什么?”
被唤做王子的人有些不耐,可是又隐忍着自己的脾气,“发现什么?”
“瞧!”那人从袖中拿出一张画纸,上面惟妙惟肖的画着一个人儿,“据说尹寻正在找她呢。”
“凤初!”看到画中人,王子的眼眸倏然睁大,“她怎么会在这里?”
“重要的不是她为什么会在这里,而是如果我们悄无声息的……”那人做了一个抹脖子的动作,眸光晦涩。“这样岂不是离王子的大业又更近了一步?”
“好好好!”王子抚掌,“就依巫师所言,竭力搜寻凤初!”
巫师隐没在黑暗中的嘴角噙着笑,对坐上的人行了个礼,悠悠离去。
随着巫师推开房门,屋内投进一束光,正巧看清了座上男子的面容,这可不就是天圣的大王子——云景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