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苏樱的话，燕子归的脸上瞬间闪过欣喜的神色，但是很快就归于平静，甚至还有一丝丝的寂寞和卑微。

“苏小姐，十三只是个下人，使不得，，使不得。”

“你怎么突然变得这么文绉绉起来，再说了，你说是个下人，子归叔叔也不把你当下人看啊。”

苏樱的语气淡淡的，听不出有什么情绪在里面，好像刚才那个提议的人并不是她一样。

燕十三知道苏樱变了，从前的她是冷冷淡淡的，好像一心只有仇恨一般，然后她爱上了君九曜，随后她好像又是那个名满京华的天真少女，可是现在，似乎一切都不受控制了，燕十三也不知道如何形容这样的苏樱。

大概是，忽冷忽热吧。

“我以后就不喊你的姓，反正我只有你一个‘小姐’。”

苏樱满不在乎地点点头，“随便你。”

然后两个人相对无言地继续吃饭，准确地来说是一个吃饭，而另一个喂饭。

苏樱吃完了饭，接过燕十三递过来的绢帕擦擦嘴，而燕十三拿出另一只碗盛了一碗饭，开始吃饭。

“燕十三。”

“嗯？”

“这几天军队里的情况怎么样？”

“小姐，你怎么突然这么问？”

苏樱抬起头望向营帐帘子的方向，好像是要透过这一张帘子看到营帐外面的模样。

“君九曜走了，把他的兵留下来，让我们来带，我担心，有的人不服从我和子归叔叔的管教。”

燕十三不知道该怎么说才好，只好讷讷地开口，“不会的，一定可以管理好的。”

“就怕是阴奉阳违啊。”

燕十三停止了进食的动作，“他们既然都是君九曜的兵，那应该对他忠诚无比才是，对于攻打黎都解救自己的主子这些事，怎么会不服从呢？”

“你不懂……”

“我只知道如果我的主子有难，我一定会冲在前面的。”

“燕十三，如果就这么简单就好了。他们这里很多人，一开始就是把我当细作看的，君九曜又没有留下什么指示，我待如何？我要如何服众，如何告诉他们我所说的一切并无半点谎言？”

苏樱目光灼灼，看着燕十三，燕十三再一次懊悔为什么自己会生的如此思想简单。

“可是，他们就不想给君九曜报仇吗？就不想攻打黎都吗？”

“他们想，但是他们不想听我的命令罢了。现在他军中会完全相信我的只有罗虎，崔源和林旭泽三人，而林旭泽还不在此处，我的地位是相当尴尬啊。”

苏樱浅浅地叹了口气，眉宇间却是浓浓的忧愁。

“总会有办法的，只要有人支持你。”

苏樱又是一声叹息，“但愿吧。”

“小姐，你要相信你自己，一定可以的。以前我在公子的训练营里，我是那个最差的，但是现在只有我一个人跟在公子身边，虽然公子总是爱说我傻。”

苏樱噗嗤一声笑出来，她也觉得燕十三有时候挺傻的，傻傻的可爱。

“十三。”

“嗯？”

“别叫我‘小姐’。”

“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