流年感觉什么东西落在了手指上,抬手看了看是个雪粒,流年抬起头,下雪了。
流年笑了一下低下头,叹了口气离开了小区,街上的脏摊生意火爆,流年没有心思吃东西,走在街上看着别人聚在一个桌上吃喝聊天。
去找逆伦问个清楚,用一个什么身份呢?朋友?我们两个,算朋友吗?
认识逆伦这几年,听过的话大部分都是冷言冷语,大部分的时间都找不到她的踪影,我们两个算是什么?
算了,不想了。
流年低头走路后方的车辆鸣笛让他让路,流年侧身让道,等汽车经过后,流年拦下了一辆出租车,流:年让司机随便开,开够五十块钱的。
雪下的不大,几个小时过去还是那个降雪速度,流年坐在湖边的廊道里吃小吃。
“这么冷的天,会着凉的。”
流年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孩,穿着羽绒服裹着围巾戴着口罩,此时正居高临下地看着流年。
“你在跟我说话吗?”
“这里就只有我们两个人,当然是跟你说话了。”
“不会着凉的,谢谢。”
“今天都零下了,你在吹风很容易着凉的。”
“天还没亮,你为什么在这?”
女孩拍了拍身后的书包,“去上学啊,现在已经过了六点半了。”
流年看了一眼手机,确实过了六点半,没想到就这样在外面呆了一夜啊,玩过头了。
“谢谢关心,你快去上学吧,小心迟到”
女孩漂了一下眼睛,“再见再见,你赶紧找个地方取暖吧,看看你的手都冻成什么样子了。”
女孩离开了,流年看着没有血色的手,甩了甩继续吃他的小吃。
流年回到魏卓民家里的时候已经是下午时分了,小区来了许多工人来修房子,昨天晚上的打斗把周围的房子毁坏的很严重,因为魏卓民的出面小区里的人没有选择报警魏卓民给他们了赔偿金,这件事情也就算这么过去了。
“您还真是有影响力。”流年站在三楼的窗前往下看着。
魏卓民摩挲着一个陶瓶,笑道,“大半辈子,也就混出来这些了。”
“这样还算差吗?”流年不明白他那种不满足的语气是什么。
魏卓民疑问的哼了一声,“这算好吗?”魏卓民看着陶瓶,“我们两个没有说到一个方面,有了钱和地位或许算是过上了比较不错的生活,但是现在的我却被人追杀,这可不好。”
流年靠着窗沿站着,“那您为什么不逃呢?为什么还要留在帝都提心吊胆。”
魏卓民笑了出来,“提心吊胆?孩子,我可没有提心吊胆什么,留在帝都只是因为不想逃罢了,只是有时确实会感到恐惧,只要撑过今天就行了,参加完今天晚上的宴会,我也没有再留在世上的动力了。”
“你为什么一定要参加那个宴会?”
“那你又为什么非要参加那个宴会去找人报仇,那个宴会可不能胡闹啊。”
流年沉默了一会,“不是找人报仇,他与我并无恩怨,但是现在我已经没有找他的理由了。”
魏卓民坐在沙发上,“失去了意义吗?”
“这件事本来就没什么意义,我与任何人都没有关联。”
魏卓民看着墙上挂着的风景画,点了根烟,“怎么能说没有关联呢,相识就是关联。”
“大概吧。”
魏卓民看着画中的野花,默默地吸烟,流年躺在床上睡着了。
“没有方向感可不行啊,孩子,要不然你怎么在海中航行呢。”
魏卓民说了这句话离开了,可是流年睡得熟完全没有听见。
晚上八点。
魏卓民打着领带,管家在一旁拿着外套等着。
“今天晚上务必小心,先生。”
“你跟了我这么多年,也该回家养养老了。”
管家给魏卓民穿上了外套,脸上浮现出担忧,魏卓民脸上却是一脸轻松,管家不知说什么好。
“他们要的不是我的命。”魏卓民说道,“所以并没有对我痛下杀手,一直等着我漏出什么马脚好让他们找到东西所在位置的蛛丝马迹,可惜啊,他们始终没有发现,真是可惜了。”
“先生……”
“我也该去陪陪我的老婆和孩子了,他们在下面也很想我吧,是时候去陪他们啦。”
“您会活着回来的,先生。”管家说道,他是真心希望魏卓民可以活下去。
魏卓民看着镜子中的自己,“有些事情的确是要到此为止了……等不了的。在我走后你吩咐仆人立马离开这里,不要再回来了,那些人不会动他们的,你也拿着给你准备的新身份的资料离开帝都吧。”
“其实去哪都免不了一死了,当年……”管家顿了一下,“跟着你看到了更为广阔的世界,这辈子值了。只是到现在都没有查清楚冰原和咒辰在帝都的势力据点,有些遗憾,到现在也要被这两个势力除掉,真是不甘心。”
魏卓民拍了拍他的肩膀离开了房间,管家跟在他的身后,流年站在楼下等着魏卓民,魏卓民看着流年的背影心里盘算着什么,流年听到了脚步声侧眼看了一眼魏卓民。
门口停着一辆刚刚买来的越野车,流年不明白魏卓民那么喜欢越野。管家给魏卓民开门,流年也上了车发动了引擎。
到达紫蓝阁的时候已经是九点半了,紫蓝阁是酒店的名字,是帝都最为气派的的地方之一,这一点从它的外部装修就能看出。正门约三十米,周围的乳白色支撑柱上被雕刻着千奇百怪的图案向远处延伸。流年把车停在正门,侍者过来给魏卓民开门,魏卓民让流年拿着自己的请帖,停完车自己进去玩就行了,不需要可以找他,进去之后魏卓民是安全的,没人会在这里动他。
流年看着魏卓民走上台阶进入里面的风林庭院然后才离开,停车库在地下一层还要绕到后面才可以,路途有些遥远而且因为路上的车辆很多,流年堵在了半路上,无聊地靠着座椅,周围的灯光调整的刚刚好不刺眼也照亮了柏油路上的雪层。
流年打着哈欠等着,路上的积雪被车轮压出了一道道的轨迹,并且地上一大摊脏水,有些地方已经漏出了柏油路面。
流年在地下车库找到了车位,之所以饶了一大圈去后面,因为前面的停车位都已经满了,这让流年一阵抱怨,一个宴会至于来这么多人吗?
今天紫蓝阁被全面封禁了,从地下车库进入内部需要请帖还需要面部识别之类的,可是流年虽然有请帖但是不想摘口罩,工作人员表示必须进行面部识别,流年还想找个没人的地方使用空间移动进去算了。
结果是这里有魔法清除装置,空间移动和空间感知都没有办法使用,流年还是能够使用因子说明炎魔可以正常使用,但是炎魔没有那种可以不被别人发现的移动招数。
流年找了片清净地方靠墙站着,看着那些进入电梯的人心里有点烦。每个车基本都有留守的人防止有人会在车子里动手脚,其他的护卫都已经进去了,自然有戴着面具或者口罩之类掩盖模样的东西进去的,但是那是正主做了担保的。他们的请帖和护卫的请帖是不一样的。可是魏卓民已经进去了,没人给自己做担保,也不知道魏卓民是故意的还是不知道。
流年打着哈欠等了一会,想着干脆回车上睡觉得了,然后有个人朝着自己走过来,流年有点难以预料。
是橘子,橘子站在流年前方,一脸笑意的看着他。
流年有些尴尬,“你看什么,我身上又没有东西。”流年身上只拿了一部手机,武器都在车上,进去之前是要检查的,武器不能进入,除了个别人的护卫。
“你怎么在这?瞧你这打扮是做了谁的护卫啊,怎么?是留守了,还是进不去啊。”
“跟你又什么关系,你少管闲事。”说完流年白了她一眼。
“估计不是留守吧,魏卓民就你一个护卫,怎么可能把你留在这。”
流年看着她,没有变换什么表情,“你知道是我?”
橘子抿嘴笑了一下,“我当然知道是你啦,要不然怎么会去雇佣人去给你打个招呼呢,怎么样,对你的问好还算不错吧。”
流年笑了一声,看着她,“你有什么目的?”
橘子靠近他,两人几乎是身子贴着身子,脸贴着脸,流年看着她梳理的头发警惕着,橘子朝着他的耳朵轻声道,“校长让我给你问个好,流年。”
流年侧起脸看着她,她对上了流年的目光,流年兜帽下的眼睛闪着光,橘子的个头比流年矮了半个头,因为穿着高跟鞋所以不用垫脚尖。
周围的人看着靠着如此想近的两人不知道他们在干什么,伸着脑袋看着,橘子侧眼看了他们一眼又看向流年。
“我离你这么近你连大气都不带喘一下的吗?”橘子俏皮的笑了笑,流年只是静静地看着她。
橘子穿着白色的蓬裙画着淡妆,不能说她是倾国倾城但也是个美人,只是流年内心毫无波澜甚至想吃黄焖鸡米饭。
“我为什么要大喘气,我又不是呼吸不畅。”
橘子杨起下巴眯起眼看着流年,“难不成我的相貌还入不了你的眼不成?”
流年盯着橘子看了一会,橘子睁开眼睛抿嘴笑着看着流年。
“原来你是想让我夸你的相貌吗?”
橘子瞬间拉下脸,“你脑回路是短路了吗?这你都看不出来?”
“我为什么一定要往这方面想?而且你长得也不怎么样啊,和女王比的话。”
橘子翻了一下白眼,“我为什么要和她比啊,大哥,我也是有自知之明的好吗?你这人真好玩。”
流年不明所以的眨了眨眼睛,“好玩?别人都说我无趣。”
橘子有些无语,两只手交叉在后腰,一字一字的顿着说道,“对!你!真!好!玩!”
流年看着橘子,一脸茫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