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一个大老爷们,怎么就不会喝酒了。”向正发不以为然的说。
“五哥,我知道李林真的不能喝酒,就算了吧。”这边刘桂兰赶紧站起来帮腔。
“唉,年纪轻轻的小伙子,竟然不能喝酒。”听刘桂兰也这么说,向正发摇摇头,不再勉强。
李林热血上涌,他突然走到里面的一桌,拿起一个酒杯,冲着烧饼说:“来,给我倒满。”
烧饼惊异的给李林倒上酒。李林拿起倒满酒的酒杯,朗声说:“向叔、五伯,还有在座的各位,今天大家热心来帮忙,我虽然不能喝酒,但还是要壮胆干了这杯酒,感谢大家的热心帮忙。”
说完,李林原地转了一个圈,向大家点点了,一仰脖子,把满满一杯酒一饮而尽。
“好,好小子,李林,你这份心我领了。”向正发满意的坐下。
“咳,咳,咳。”李林剧烈的呛咳起来。向春花走过来,拍拍李林的后背,心疼的说:“你不能喝,就别逞强啊,快坐下,吃点菜。”
“春花呀,你还没过门,就这么护着男人了呀。”向正发笑着说。
向正发说得这么直白,不光是向春花羞红了脸,连李家烈等人都不知道怎么搭腔了。
“五哥,你喝多了酒,瞎说什么呀。”刘桂兰的话总算打破了大家短暂的沉寂。
“五哥,你喝多了,就少喝点吧。”向正道也赶紧圆场,“来,来,来,李老师,我们喝,我们喝。”
向春花扶着晕晕乎乎的李林正准备坐下。那边,李成修又站起来捣蛋:“小林子,不是我说,春花这闺女,又能干又懂事,我喜欢。”不过,总算还好,他还没有把“孙媳妇”几个字说出口。
向春花的脸更红了。
李林的头有点晕,但心里还很清醒,不由得暗道:“爷爷,你又跟着捣什么蛋嘛,你夸春花就夸春花,带上我干嘛?”他赶紧打断李成修的话:“爷爷,春花能干懂事,那是向叔他们教育得好,你羡慕也没用,她还是个好学生呢,是我们班的班长。”
李成修不服气的说:“我管她是不是好学生呢,我是说她将来是个好媳妇。”转过身,他低头问李家凡道:“老五,你觉得今天的菜怎么样?”
“好吃呀。”李家凡奇怪的说,“怎么,不合你胃口,我还正准备夸奖四嫂的菜做得越来越好吃了呢。”
“你这要夸奖你四嫂可夸错了人,今天的菜主要功劳可不是你四嫂的。“李家烈冲着周珍嚷道,“周珍,我没说错吧。”
“没错,没错,你老爷子是谁呀,火眼金睛啦。”周珍笑一笑,赞赏的说,“今天的菜大部分都是春花做的,这闺女,真的是太能干了。”
“原来是春花做的呀,难怪我怎么觉得做得跟四嫂以前的有点不一样了呢,太好吃了。”李家凡也赞叹的说,“春花这么好的姑娘,以后谁家的小子娶到可就有福了。”
这边桌上的周珍看看刘桂兰,由衷的说:“刘嫂子,你们的家教真的是太好了,春花这闺女,被你们教得太好了。”
向正道和刘桂兰对李成修他们夸奖向春花倒是一直笑而不语,此时刘桂兰见周珍直接对着她说话,赶紧谦虚的说:“周嫂子,你别把春花夸上天去了,她还很不懂事呢。”
“这么好的姑娘,谁娶到都是好福气呀。”那边桌上的李成修看看李林,不知是自言自语,还是说给李林听。
李林这个时候酒劲上涌,脸红得像关公,头晕得厉害,不再理会李成修,摇摇晃晃的在刘桂兰这桌的一条长凳上坐下,低头扒饭。
向春花担心的看看李林,迟迟艾艾的在方桌转角的一个火桶上坐下。
吃过饭,大家继续围着方桌坐着休息一下。向春花没有休息,麻利的和周珍一起把两张桌子上的碗筷收进厨房,用抹布把桌子擦干净,然后捋起袖子洗起碗来。
李林的五婶本来想帮忙,但看看麻利的向春花,似乎感觉自己的帮忙是多余,于是打消了帮忙的念头,赞赏的看着向春花。
周珍看着向春花像在自家一样,麻利的忙碌着,心里暗暗想道:“要是有这么一个勤快乖巧的媳妇,倒也不错。看春花的心思,似乎也喜欢老满,向大哥、刘嫂子似乎也中意老满,只是不知道老满的心思,有时间倒要问问。”
李成修、李家烈、李家凡等人也看着向春花忙忙碌碌,纷纷露出了赞赏的目光。
而脸红得像关公的李林醉意朦胧的看着向春花娇俏忙碌的身影,不知怎么的,那没来由的温馨又悄悄在心里升起。
“走,干活。”休息了一下,向正道招呼大家。
于是大家纷纷起身走出李林家的堂屋。向春花已经洗了碗,把厨房也清理好了,跟着走出来,对向正道说:“爸,我先去田里刹禾(当地方言,即割稻)吧?”
向正道迟疑的说:“你不用帮你周姨煮饭了吗?”
“没事,我先去田里刹禾,等下再回来帮周姨煮饭。”向春花自信的说,“来得赢。”
“春花,你还是就在家里帮我妈煮饭吧。”不知怎么的,李林有点心疼向春花,“别搞得太累了,今天人多,我们忙得赢。”
听到李林关心的话语,向春花心里一暖,她看着李林嫣然一笑:“李林哥,没事,我是来帮忙做事的,可不兴偷懒,这么点事,累不着我。”她的整个人都洋溢着一股青春活力,似乎有使不完的精力。
转过身,向春花冲着走出堂屋的周珍喊道:“周姨,我等下回来帮忙煮饭啊。”
“唉,这闺女,真是有使不完的劲呀。”周珍感叹的说,眼睛里满是对向春花的喜爱。
李林摇摇头,正准备走。向春花却走过来,一把拉住李林:“李林哥,你慢点走。”
李林诧异的看看向春花。向春花却对着周珍说:“周姨,你家有套衣袖吗?”
“有,有。”周珍忙应道,“你要用套衣袖?”
“不是我,是李林哥的手臂被禾苗割伤了。”向春花看看李林,柔声说,“我觉得让他把长衣袖放下来,再用套衣袖套一下好一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