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沐瑶愣了一下，她看起来很没精神吗？

她扭头看了看他，“我哪有没精神啊。”

“不要想骗我哦，就连你的语气里也透着‘我很没精神’。”

被他戳破，她也不打算再装下去了，垂下头，“我问你，如果一个男生拒绝一个女生给他倒茶，那他是不是讨厌这个女生？觉得这个女生没有资格给他倒水？”

“没错哦。”他捏着下巴点了点头，然后斜眼瞅了瞅她，继续说：“不过，还有另外一种可能……”

她抬起头疑惑地看向他，另一种可能？

“……就是他喜欢这个女生，不好意思让她倒水。”

听到这个答案，沈沐瑶又把头失望地垂了下去，想想也知道哥哥肯定属于前者。

对面，许慕辰听到水杯放下的声音，头也不抬地说了声：“谢谢。”

夏紫雯瞪大了眼，愣了半天才消化，“许、许慕辰，你在跟我说谢谢吗？”她吞了两口唾沫，用手指着自己，不敢相信的又问了两遍，“你是在跟我说吗？是在跟我说吗？”

许慕辰没有理她，专心致志地处理着电脑里的文件。

“我真的太开心了！”夏紫雯突然扑过来，抱住了他，兴奋得有点昏头，“你对我说谢谢，你从来都没有对我说过谢谢，这是你第一次说……”

许慕辰的眉头厌恶地皱起，但在注意到对面的沈沐瑶正看着他们时，他故意将眉头舒展开，用温柔至极的声音说：“以后只要你喜欢，要我说多少遍都可以。”

“恩恩！！”夏紫雯小鸡啄米似的点点头，乖巧得像只小狗一样。

看着这一幕，沈沐瑶搭在膝盖上的双手紧紧地握着，指甲深深地扎进了肉里，顿时沁出了血丝，她的视线已经模糊不清，眼里蓄满了泪水，仿佛只要微微一动，眼里的泪水就会跑出来。她的脸色白白，唇色也白白，好像失去了生命力般，僵直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现在，她什么都感觉不到，只能听见他温柔的声音——

温柔得像刀子一样的声音！

温柔得教她心碎的声音，教她立刻想死去的声音！

几天前，他也用这种声音对自己说过话，几天后，他却用这种声音对别的女孩说！！

“如果不想哥哥被别的女人抢走，那就去破坏啊，去抢啊，去改变自己！”突然，一句话响在她的耳畔。

是谁！是谁在对她说话？

她一动，眼泪就大滴大滴地落下。

她扭头，泪流满面地看着尹流夜，尹流夜裂开天生就泛白的唇，微笑着：“如果生气，就去破坏他们啊，不要有愧疚，你哥本来就是你的……”

对，破坏他们，我哥本来就是我的……

心里默念着这句话，沈沐瑶突然站起身，像缕幽魂一样飘到对面的办公桌旁，将环抱住许慕辰的夏紫雯拉了出来，面带微笑地说：“紫雯姐，你给我的主席团手册，有几点我不明白，你能帮我看看吗？哥，能借用一下紫雯姐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