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玥刚来不久便与众人熟络了起来,但是也仅仅是其他几位而已。
慕清涵一向只围在苏芷歌身后,来了个绝色倾城的女子也没见他有多么感兴趣。
众人私底下纷纷猜测两人是不是断袖,于是乎不知情的人看他们两人的眼神都变得怪异起来。
苏芷歌性子冷淡,众人也是见怪不怪了。
唯有欧阳千绝与沐一熙二人,仿若是故意忽视秦玥,除了刚开始的点头便没再多言。
苏芷歌发现了,众人自然也发现了。
秦玥还是如一开始那般脸上挂着十分得体的笑。
之后不久,便有小斯前来禀告厢房已经打点好。
秦玥也表示有些困乏,众人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厢房。
慕清涵见苏芷歌要走,自觉就要跟上去。她已经好久没和苏姐姐一起了,即便被她冷落,这次她可不会轻易离开。
她刚想跟上去,不料,一只纤细修长的手抓住了她。
“欧阳千绝你放开。”
欧阳千绝不理她,拉着她的手便把她往相反的方向拖走了。
苏芷歌暂住的厢房有点远,所以其他人都回到了厢房,她还在路途中。
她不紧不慢地走着,始终不回头去看一直跟在自己身后的秦玥。
秦玥一路上都跟在她身后,可她却是当什么也不知道般。
最终,她还是忍不住了。
“苏公子请留步”。
苏芷歌眼中闪过一抹笑意,那是胜券在握的笑。
她转过头,眼中是深深的迷茫。
“秦小姐叫在下是有事?”
“也无事,只是见公子长得很像一个人,觉得很亲近罢了。”
“哦,那定是与秦小姐极要好的人吧。”
“也算不得很要好,只是见过几面罢了,而且她是一个女子,你与她很是相似,便不知不觉过来了。”
她一向冰冷的脸上闪过笑意。
“在下倒不知在下竟与女子长得相似,这倒也是缘分,望有机会能见上一面。”
“有机会的,她是尚书府的小姐,你见过?”
苏芷歌眼眸微眯,她是在试探她。
她镇定自若的模样实在是让秦玥无法挑出什么,她怀疑要么是此人太过聪明,要么就是他根本就不是苏芷歌。
“会有机会的,那便不打扰苏公子歇息了。”
待秦玥完全消失了,苏芷歌才看向某高处“老地方”。
绝一这次回来是禀告天下第一楼的事务,想着此处的不便便点了点头。
大理寺守卫虽森严,可神不知鬼不觉地出入大理寺对于他们而言却是非常轻易的事情。
苏芷歌因时间有限,两人极快地便到了司璟楼。
正事说完后,天色也有些晚了。
绝一想起自己在大理寺看到的一幕,忍不住提醒苏芷歌。
“老大,那个女人在查你,还是小心为上。”
不怕贼偷就怕贼惦记,有时候只是防备难免不会疏于防范受制于敌。
似是想到了什么,她小声道:“你这样……”
绝一听后恍然大悟。
因秦玥是女子,定然不会住在之前白亦寒与沐一熙住的地方,因此,在另一处的厢房中,只有她一人住。
她刚回来,思瑶便为她端来茶水。
“主子,可有发现。”
秦玥摇了摇头,对方太过狡猾,没有露出半点破绽。
随即,她眼中闪过怨毒的光。
“宁可错杀一百,也不放过一个,你知道该怎么做了吗?”
“思瑶尊旨。”
在另一处的黄砖玉佤高墙之中,余公公十分着急地看着殿上批了一上午奏折的宫炎昊。
可他再着急确是不敢开口打断的。
宫炎昊抬头瞥了一眼奈公公,终是舍得开金口。
“奈公公啊,朕做事你还不放心?”
他放心,可唯独这一件事,也太过草率了吧。
“皇上,杂家只是担心,这自古便没有女子插手朝政的先例,恐怕……”
“看来啊,你真的是老了。”
“这……”
见他语塞,宫炎昊难得地爽朗大笑
“哈哈,无法反驳了吧”。
奈公公:“……”
“你与朕静观其变便可,这水越浑,暴露的也就越多。”
奈公公默,终是点头。
“杂家尊旨。”
其实欧阳千绝在把慕清涵拖回去后便急急忙忙往一个方向而去,看到床上蜷缩的一团,他皱了皱眉。
果然不出所料,难怪他今日没见到他跟在苏芷歌身后。
听到声响,床榻上的人翻了翻身,又继续睡去。
欧阳千绝知道他并没有真正入睡,即便是入睡了,现在也该醒来了吧。
“你这毒发为何变得如此频繁,你不解释一下?”
千万不要是他猜想的那样,不然,他真的不保证自己不做点什么。
床榻上的人对他的话罔若未置,他也知道他不会轻易开口。
他只好道:“看来也只有把子倾叫回来,你才会爱惜你的身体。”
床榻上假寐的人忽的睁开双眼,给了他一记冷光。
“我的身体我自己清楚。”
言下之意却是“你敢”。
欧阳千绝撇了撇嘴,他就知道这个傲娇的男人最怕喝药了,他也不揭穿他。
他正想说什么,眸光不知道扫到了什么,原本要说出口的话在嘴里滚了一圈却是变得戏谑起来。
“真不要子倾回来,你舍得?”
“你想要说什么。”
苏芷歌刚从外面回来,一句“真不要子倾回来,你舍得”响起,这个声音是欧阳千绝的。
接着一声淡漠冷清的声音传来“你什么意思”。
苏芷歌听此,看来他们是在谈话,她进去打扰不太好,正想着就准备转身离去。
恰时,欧阳千绝像是发现了她:“苏……止”。
他硬生生地改了口,如此的故意为之,苏芷歌怎会看不出来。
被他发现了,她倒是大大方方地进去了。
“叫我苏芷歌便好。”
欧阳千绝没想到她会直接拆穿他,一时间变得极为尴尬。
床榻上的某人像是没听到般,只不过他嘴角微微一扬,然而两人都没有看他,都没有发现。
苏芷歌像是没看到他的尴尬,径直喝起了桌上的茶水。
他笑:“叫名字也太生疏了,不如叫你阿苏吧。”
名字只是个代号,如何叫她并不是太在意。
“随便。”
欧阳千绝眼中闪过奇异的光,这女人够直率够有趣。
他的眼神太过放肆太过坦率,原本心情还算愉悦的某人此刻眼底泛着冷冷的光,连看着苏芷歌都带着怒气。
苏芷歌皱眉,这男人是有病吧。
其实欧阳千绝就是故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