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姨，已经快好了。”燕明珠用袖子抹了抹汗，尽量加快速度。

“你看，被人说了吧！”郭小燕居然有些幸灾乐祸。

燕明珠没搭理她，继续切，切好之后放进碗里给鲁大厨送过去。

这个扬州狮子头是鲁大厨的拿手菜，燕明珠现在只是学徒不是徒弟，所以也不敢站在旁边看，送完就回了自己的位置。

没一会，鲁大厨来到燕明珠跟前，盯着她手里又黑又重的菜刀，说道：“再切一份狮子头的肉。”

鲁大厨平时在厨房里属于高冷范，不常说话，又黑又冷的脸，让人见着就觉得有些可怕。

而丁大厨圆圆胖胖的，尽管脾气不好，但是天生一副笑模样，跟弥勒佛似的，看上去好亲近。他就收了不少徒弟，有些现在都已经成为了玉膳楼的厨子，唯有鲁大厨一个徒弟都不曾收过。

也正是因此，这厨房里算起来是丁大厨的天下，切菜配菜都是以丁大厨为先，所以鲁大厨的配菜才轮到了燕明珠这个新人身上来。

燕明珠正在切回锅肉的肉片，闻言反应迅速的切好最后几片装盘送了过去，再急匆匆回来切狮子头的肉。

轻重缓急分的不错，鲁大厨心里这么想道。

“是不是觉得你之前速度太慢了？”郭小燕害怕又埋怨的说道：“我就说让你速度快一点。”

燕明珠没搭理她，按照鲁大厨的话挑了一块肉切了起来。

“这些谁教你的？”鲁大厨看了一会，问道。

刚才他做的扬州狮子头，被外边的熟客赏了，说是今天的狮子头肉质比往日有嚼劲。他做狮子头的步骤配料没有变化，检查了猪肉也是一般的猪肉，那么不同的就是这配菜的人了。

果然，他来一看就看出了不同，一般配菜的人为求速度，哪里会这样细致的切下去，恨不得切成几大块的时候就拼命又快刀去剁碎。

燕明珠看过其他配菜的人切肉，没有什么顺序也没有什么刀法，都是以速度为主。

她还没见过丁大厨和鲁大厨亲自切菜，所以不清楚是不是他们也一样不注重刀法。因此，她怎么说，她还要衡量一下。

“我师父教我的。”燕明珠分析利弊之后扯谎道。

“你有师父？”鲁大厨虽是这么问，但也不意外，一般人家不会知道这样切肉的方法，而看上去这丫头也不是什么富裕人家的孩子，像她这样的人在家里接触肉的机会都很少，更别说还知道这样切肉的方法。

所以肯定是有人教的。

燕明珠忙点头，一脸好诚恳好诚恳的模样。

鲁大厨跟旁的人不一样，他没那么多好奇心，没问她有师父怎么还跑到这儿来做学徒，也没问她师父是谁，说了几句话就离开了。

“你这不是骗人吗？你根本就没有师父！”郭小燕见她会切菜之后就有些气馁，原本还想让燕明珠说点软话让她帮忙呢。

“你没有师父，不代表我没有师父。”燕明珠说道。

“那你就是会厨艺了？”郭小燕吃了一惊，之前燕明珠没说过啊。

“嗯。”燕明珠不否认。

“那留下来的机会就大了。”郭小燕反应过来后倒是挺高兴的。

燕明珠懒得提醒她，她现在已经留下来了。

“燕子！”王婆子眉开眼笑的过来。

“王姨！怎么这么高兴？”燕明珠一边说话，一边手中动作不停，切得是排骨，两份糖醋排骨的量。

“我来是告诉你，鲁大厨刚刚说了，以后你就给他配菜。”王婆子也没想到郭小燕这么快就能被大厨看上，这是她的福气啊！

“真的吗？”燕明珠有点难以置信的问道。

“当然是真的，刚才鲁大厨自己找陈管事说的。”王婆子见她欢喜坏了，也替她高兴。

燕明珠做出很高兴很欢喜的模样，差点就把手切了。

“王姨……我能做的好吗？”燕明珠很逼真的示弱道。

“鲁大厨说你可以你就可以。”王婆子也不确定，但好话她会说，就算做不好……也只能算郭小燕倒霉了，若是被鲁大厨嫌弃了，她也就不能留在玉膳楼了。

“他怎么让你做他的配菜了？就因为你那么切肉？”郭小燕不明白的问道。

丁大厨的配菜是厨房里刀工最好的一个，而鲁大厨没有指定过谁给他配过菜，所以他就算是大厨，这厨房的配菜也是谁有空，就谁给他配。

不是没人打过鲁大厨的主意，只是鲁大厨的脾气软硬不吃，时间长了也没人去巴结他了。

没想到鲁大厨今日看中的却是一个刚进厨房的学徒？

这一下，不光是学徒对这郭小燕嫉妒了，就是里面早有的几个配菜也不服气了，这新来的黄毛丫头还能比他们的刀工强？

不管别人用什么样的眼神看着她，燕明珠都成了鲁大厨的专属配菜，看上去档次上去不少。

“工钱会长吗？”郭小燕忍不住的问道。

“不知道。”燕明珠这个时候也不会凑上去问什么工钱，她成了鲁大厨的专属配菜，这手里的活就不如之前多了。

毕竟之前她要给除了丁大厨之外的四五个厨师配菜，虽然不是她一个人配菜，但是这配菜一阵阵的，尤其是午饭和晚饭的时候，这手里就没有停的时候，那一阵累下来，胳膊都抬不起来。

这之后，不光是配菜的盯着燕明珠看，丁小五等几个厨子也盯着她看，想瞧瞧这黄毛丫头身上除了机灵之外，还有什么别的本事没有，不然怎么被鲁大厨看中了？

但这一晚上看下来，也没看出什么其他来，速度不够快，切土豆丝也不够细，剁骨头的力气也不够大……

燕明珠旁若无人，有时候碰上别人盯着她看的目光，她也会奉上一个大大的纯洁无暇的笑容。

久而久之，那几个配菜师父就算不待见她，也不会故意给她难堪了。

就算如此，那些探究、讽刺、不屑的眼神也瞧的郭小燕胆怯，暂时没了想掌控身体的心思。

厨房里的人吃饭，中饭吃的晚，晚饭就吃的更晚了。

燕明珠不喜欢吃一些客人吃剩下来的一些剩菜……所以，吃饭的时候她就让郭小燕出来吃饭。

郭小燕还以为燕明珠是对她好，心里很感动，觉得燕明珠除了凶一点，心还是很善良的。

对于古代的酒楼，凝萌了解不多，所以这后厨情况都是根据现代酒楼还有我自己的想法写出来的，所以考据党手下留情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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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