浑身是血的人
苏妙妙刚抬眼,映入眼帘便是一个浑身是血的人。
看体型像是一个女人,女人的双腿已经被打断,血淋淋的场面让人看着心里发毛。
她是被人拖着出来的,双腿的血染在迎春宫的地砖上,滴滴答答还在不停地往外冒血。
再这样下去,苏妙妙生怕女人会流血过多致死。
“你们这是做什么?这么多大老爷们对一个女人施加毒手,打成这样她到底犯了什么罪!”
苏妙妙上前打散了拖着女人行走至此的侍卫,近距离的接触让她看到了熟悉的一张脸。
“奶娘?!”
女人竟然是木兰公主的奶娘!
苏妙妙抬头看到钱忠康嘴笑咧咧的模样,心里越发觉得此人凶残。
“阿巴阿巴阿巴巴巴…”
奶娘显然是听到了苏妙妙的声音,认出来人是苏妙妙,突然之间变得激动起来。
侍卫一拥而上准备擒住奶娘。
“都给我滚,谁都不允许碰她!”苏妙妙发狠道。
奶娘嘴里已然没了舌头怪不得只能发出“阿巴阿巴”的声音。
“奶娘,奶娘,你不要怕,我是长湘,你不要怕。”
奶娘浑身打着冷战,双眼紧闭着,像是在黑暗之中循着声音正在找苏妙妙。
苏妙妙轻轻拨弄了一下奶娘的眼皮,证实了自己那个不敢相信的想法。
她恶狠狠地望着钱忠康,呵斥道:“你不仅把她弄残了,还把她弄瞎了、毒哑了!”
钱忠康挑眉答道:“长公主你有所不知,她也是百济国的细作,和木兰公主一样,她也是毒害皇上的凶手。不信您看,她已经画押认罪了,连同她们家公主的一桩桩、一件件都认了!”
苏妙妙将钱忠康递来的一张纸撕碎扔在地上,道:“就这一张纸就想定她的罪,我看你是疯了吧!”
“长公主明鉴,老臣不仅要定她的罪,还要定木兰公主的罪,她作为百济国的细作实在是罪无可赦,所以还请长公主让大理寺的人带走她,以便于审讯定罪。”
苏妙妙看着眼前钱忠康卑躬屈膝的样子,却很清楚地感受到此时此刻到底是谁强谁弱,奶娘苦苦哀嚎着,苏妙妙不知道她在说什么,却看到她的两行热泪掺杂着鲜血滴落在脸颊和地砖之上。
“奶娘!”
西厢房里的木兰还是一瘸一拐地走了出来,她来到奶娘身边,看到奶娘遍体鳞伤,又瞎又哑,整个人都瘫倒在地上。苏妙妙扶起她,她却丝毫不领情,甚至用最后的力气推开了苏妙妙。
李斌贝也被眼前奶娘的惨状吓得不轻,活生生一个完整的人,现在半身不遂,成了残废,瞎了、哑了成了一个废人。
对木兰来说,奶娘早已成了她半个母亲,从小到大事无巨细哪一件不是奶娘在为她操心,可是现在
却被折磨的人不像人、鬼不像鬼,生不如死的奶娘是因为自己而变成这般模样。木兰崩溃了,她再也听不到奶娘的嘱托与关心,奶娘也再也看不见她的容颜,再也没办法相互搀扶地走下去。
奶娘害怕木兰伤心,索性不再尽力想要说上一句,而是眼泪掺杂着血水一起流下来,用粗糙布满伤痕的手触摸着木兰的脸蛋。
她哽咽了两声,却始终发不出任何该有的声音。
“好了好了,既然你们感情深厚,那便一起带走,回到大理寺关在一个监牢,方便你们谈心说话,哈哈哈哈!”
钱忠康刻薄的话语惹得苏妙妙心里怒火中烧,她随手拿起走廊里摆着的一个花盆便往钱忠康身上砸去。苏妙妙的蛮力是不容小觑的,花盆连泥带花足有二十几斤,这一砸下去钱忠康一把年纪自然是吃不消的。
花盆砸过去,所有人的第一反应就是离钱忠康远一些,再加上苏妙妙的准度足够,直接将钱忠康一个人整垮了。
钱忠康被花盆砸中,下半身不能动弹,死死被压在花盆之下。
“来人,来人!”
巨大的花盆让钱忠康无法动弹,只能张牙舞爪地喊人帮忙,他的爪牙也是愣神了一会儿才来到身边帮他搬走花盆。其间两人挪动花盆还因为没有默契,又再一次砸了钱忠康一下。
“狗东西,轻点!”
钱忠康被人搀扶起来,立即下令道:“给我把这三个人都抓起来!”
手下蒙住,问道:“相爷,何来三个人,还请相爷明示。”
“百济国公主以及她的同伙,还有长湘公主,都给我抓走!”
钱忠康指着苏妙妙,羽林军虽说都是郭林江的手下,但他们知道跟着谁会更有前途一些,郭林江不在他们便都是钱忠康的爪牙。
齐刷刷地往苏妙妙那里走了过去,张嵩博和李斌贝大惊,他们料想得到钱忠康要收拾苏妙妙,但没想到竟然如此之快,距离皇上昏迷不醒只有短短十天,十天之内便要下手,钱忠康果真是什么都准备好了。
“住手!”李斌贝一声呵斥,羽林军多有所忌惮。
钱忠康不再上前多加解释,而是又下了一次命令,道:“违者杀无赦!”
这是皇上才能下的命令,钱忠康如此一来便是摆明了要夺权了。
在没有鱼符和玉玺的情况下,他竟然敢如此堂而皇之地夺权,苏妙妙知道钱忠康已经张狂到一发不可收拾的时候了。
这个时候若是再不拿出兵符,恐怕只能将它带进地宫坟墓做陪葬品了。
“羽林军听令,放百济国公主木兰及其奶娘,立刻原地解散,不得有误!”
苏妙妙拿出鱼符的那一刻,在场的所有人都惊了。
谁都没想到,皇上竟然将兵权交给了自己的女儿,一介女流岂能担此大任?
这个时候苏焕带着郭林江来了,郭林江看到了苏妙妙手上的兵符,立马跪拜道:“羽林军听候差遣!”
众羽林军听到郭林江如此说道,纷纷跪拜苏妙妙表示听候差遣,毕竟郭林江才是他们名正言顺的顶头上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