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轮比赛从开始到结束刚好三天,艾伯纳传送回多罗时也正好是清晨。
此时的他和悠悠已经来到了离竞技场最近的一处圣殿门口,据说诺伦就是匆匆忙忙连任务都没来得及交来到了这里,带着他那被重伤的小伙伴。
“走吧,进去看看。”悠悠此时也收起了嬉皮笑脸的模样,路上她也了解了这受伤的似乎是诺伦新交的朋友,虽然不知道这个闷葫芦怎么这么快三天就交到朋友,但对悠悠来说诺伦是她朋友,朋友的朋友就是她的朋友。
难免的她也被肃穆的圣殿大门感染的有些紧张。
“嗯。”艾伯纳点了点头,推开了大门。
这里的牧师圣殿受到多罗蓬勃发展的经济影响,装饰的极为豪华。
而推开大门展现在艾伯纳和悠悠面前的是空旷的大厅。
大厅正中四五个人正紧张的围在一起似乎是在等待什么。艾伯纳从中一眼就看到了表情凝重的诺伦。
人群中一位穿着金色牧师袍的年长者正在咏唱着什么,同时强大的生命力从四面八方袭来汇聚到人群围着的正中——一个躺在桌子上的少年。
艾伯纳并没有急着上去观察,他环顾四周,发现这里的牧师似乎只剩下正在住持治疗魔法的那一位,其他的应该都去竞技场了,事实上艾伯纳在离开竞技场的路上也看到了十几位牧师搭得帐篷,用于支援传送回来受伤的探险者。
但诺伦他们却选择带受伤的这个少年离开竞技场,不惜拒绝第一时间的治疗。
“怎么不上去打个招呼?”悠悠疑惑地问。
“没必要。”艾伯纳找到大厅边缘的一处沙发舒舒服服的坐了下去,“现在还是不要打扰好,我不是牧师,万一过去打招呼干扰到人家释放魔法就麻烦了。”
“也是。”悠悠点了点头也坐到了一边。
不过,虽然艾伯纳表面平静,但心里却意外的有些五味杂陈。
艾伯纳明白诺伦缺少朋友,虽然不知道这家伙有什么样的过去,但他的孤独是漫出来的呛得同样孤独的艾伯纳有些难受。现在想想,或许当初看上伤痕累累绑在奴隶交易所的诺伦并不只是看上他的能力,或许还有一种同类惺惺相惜的预感。
艾伯纳孤独吗?
如果是几年前他绝对不会同意,他有生命之森的众多精灵伙伴,有爱他的前辈司祭,还有待他如亲人的莱戈大司祭。而现在,独自离开森林经黄沙冲洗后,背负历史使命的艾伯纳不敢说自己不孤独。
诺伦,成了他现在唯一的解闷朋友,或许还能算上悠悠。
满打满算,两个。
而现在,经他的鼓励,自己孤独的同类找到了新朋友。
艾伯纳有过开心,因为这样或许可以让诺伦这个闷葫芦转性,但在那之后更多的是一种怅然若失,一种藏在宝盒里的秘密被所有人知道了的感觉。
不自觉的,艾伯纳出神的托住脸神情委屈的快挤出水来。
“喂喂!”悠悠再也忍不住拿手在他眼前晃了晃。“你不是要哭了吧?”
“再晃你的猪蹄我就砍下来煲汤。”艾伯纳拍掉悠悠的手,“我没哭。”
悠悠观察了一下艾伯纳的脸,“确实没哭,但你委屈巴巴的脸让我不由想到丈夫出轨的怨妇。”
“你果然还是欠打!”话音刚落,艾伯纳扑上去揪悠悠的头发,“看来你是想要模样变得成熟些了!”
“哈?在你眼里成熟就是弄秃我靓丽的秀发?!”悠悠反制把艾伯纳按在沙发上,“让你试试我新练习的这招‘泰山压顶’!”
艾伯纳看着悠悠把自己按在沙发上然后跃起一屁股坐下惊叫:“住手,不,住臀啊肥婆!啊啊啊——”
两人再次扭打在一起,不过这一次悠悠似乎占了上风。
终于,艾伯纳的惨叫也让大厅中央的众人发现了他们的存在。
“老大?悠悠?”诺伦听到艾伯纳的惨叫寻声望去,然后看到了势必要用屁股反制回来高高跃起的艾伯纳。
“啊!”悠悠反应慢了一步还是被‘泰山压顶’重击到了。
“诺伦?”艾伯纳看到诺伦发现自己笑着比了个胜利的手势。
“......”
......
在又一轮掐架后,悠悠艾伯纳和诺伦以及他的朋友们坐到了一起。而且为了不干扰牧师治疗,两人干架也强忍住疼痛几乎是一场无声的对决。
“诺伦,这两位是?”布琳察觉到面前两人的气氛有些尴尬便出言化解,此时布琳眼眶有些泛红似乎是才哭过。
“咳咳,这两位是我探险的......伙伴,艾伯纳和曼琪,他们也是我和一起代表布莱特家族参赛的选手。”诺伦想了半天才决定用‘伙伴’来形容他们三人的关系,事实上这也是他有些困惑的,看起来似乎是朋友但他和艾伯纳却是主仆关系。
“艾伯纳·布莱特。”
“悠......曼琪·布莱特。”
两人在见到生人时变得正经起来,虽然艾伯纳头上有一个被悠悠打得包,悠悠脸颊还有被艾伯纳掐的红印。两人此时的模样说不出的滑稽。
“你们好......”犹豫了一下,布琳三人还是和看起来有些不着调的两人握了手表示友好,并做了自我介绍。
这时,艾伯纳看向了接受完牧师治疗躺在毯子上的那个受重伤的少年,“那位是?”
“班杰明,我们的伙伴。”伊桑眼神里满是担忧。
“他怎么了?”悠悠小心翼翼地问,三人的哀愁让她无法活跃起来。
“四翼秃鹫?”艾伯纳皱眉。
“是人。”利亚姆咬牙切齿地说,“班杰明本来完好的引走了秃鹫,却在回来的路上被其他大家族的探险者攻击!”
“家族?”悠悠皱起了眉头,“哪家的人?”
说着,悠悠抬起眉毛看了艾伯纳一眼,艾伯纳心领神会,如果不出意外这个家族这些天就将遭到‘午夜玫瑰’的光临了。
这时三人却同时沉默了。
“怎么,不清楚是谁吗?”
回答二人的却是沉默已久的诺伦,他低沉着嗓子一字一顿地说。
“安—德—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