冰厥：“······”

段凌霄这一张嘴，他的嘴巴瞬间就像一把铲刀刮下来了一层黏液，好不容易滑到了地下，“呸呸呸，呃······呸呸呸。”段凌霄一阵猛吐，要不是自从进入光明山脉以来很少吃东西，段凌霄非得把肠子也吐出来清洗一遍——因为这东西实在是太难闻、太恶心了。

段凌霄脸色铁青不知是吐得还是气的，一抹嘴忽然脸色又有些发白，强行压下这些异样的感觉，他恶狠狠地说：“我不管你是什么种类的魔兽，只要你今天没突破到二阶——你就死定了。”段凌霄的脸有一阵苍白，干呕起来。手中的匕首却像一抹黑色的流光划向那只魔兽。原本漆黑的匕首现在竟闪着淡蓝的的光泽，在空气中带出一股的白雾。白雾表现着匕首的运行轨迹，匕首顺着魔兽光滑的躯体向上滑，所到之处的黏液竟然结成了冰。虽然只有那短短的一小缕，但是这足以说明这些黏液不是无敌的存在。

就在段凌霄准备拿出另一把匕首把这只魔兽切成两段的时候，冰厥忽然出声：“咦！这么大只，这应该是普通蚯蚓的魔兽变种——穴冥蚓，不过怎么会有那么大，这不正常啊。”

段凌霄的嘴角一阵抽搐，这世界上还有什么比你们二位更不正常的东西，死了这么多年就是不魂飞魄散，这样的魂有什么资格说别人不正常。但是这么大的东西居然是一种蚯蚓，真是颠覆了自己的世界观啊。

“穴冥蚓，生活习惯及特征都极其类似于普通蚯蚓，脑晶出产率极低。”段凌霄顺了一下穴冥蚓的基本知识，好像连编书的人都懒得写这种没有任何价值的魔兽似的，“既然你是蚯蚓的话，那就不能把你拦腰斩断了。”

段凌霄狞笑着飞身而起，踩在冻结的黏液上一步一跳的向穴冥蚓的头部跳去。手中的匕首带着波频割裂的冰属性能量以摧枯拉朽之势戳破黏液的保护刺入它那滑腻的皮肤或者说是外皮。然后，段凌霄的脸上露出一个极尽残忍的笑容，他又一次从穴冥蚓的身上滑了下去，只不过这次他是踩着刀子滑下去的。

穴冥蚓的身体险些被劈开，褐色的液体宛如洪流一般的从伤口涌出，巨大的痛苦让这只巨大，狂暴但是真的没什么攻击力的魔兽在地上不断的扭动，带起一大片泥浆。

“真是恶心。”段凌霄这么说着，一脚踢在穴冥蚓的身体上。滑腻的黏液固然能够导开攻击，却不能完全化解冲击力，段凌霄这一脚可以说是卯足了力气，但也只是让穴冥蚓在地上多打了几个滚而已。

不过，这也足够了。

穴冥蚓的大半个身子已经滚入了深潭，它又很无脑的在那里不停地扭动，只是在加速它的滑落罢了。段凌霄注意到了一个小小的细节，当那些像血一样的褐色液体消散在水里的时候，水里莫名其妙的聚集了一些十几公分长的小鱼。这些小鱼身体略扁但是比较宽，平放的话比较像一个水壶。但这些“水壶”的下颚极其有力，看样子足够直接咬断一些石块。

“这些肉食类鱼群里竟有魔兽级的‘角鳞’。”段凌霄感叹着，水中的那些鱼里有几只明显的不同。尖锐的牙齿漏在外面，散发出奇异的能量波动。看似与普通鱼一样的鱼鳞，却远比普通鱼鳞尖锐上数倍不止。

这些鱼并不急着去撕咬穴冥蚓，即使他们的下颚如此的强壮有力。难道······一直鲁莽的小鱼一口咬在穴冥蚓的身上是，那些滑腻的黏液居然像网一样勾缠在了小鱼的牙齿上，一旁的“角鳞”则好像在静静等待着这些黏液的消散。

“体表分泌物遇水生成韧性很强的网状结构，这不是一种无毒海鳗才具备的能力吗？”冰厥看着水中缓缓扩散的黏液，忽然说了一句“还有半个时辰，今天你真的不想睡了吗？”

段凌霄听到这话微微一愣，对付这只没见过的魔兽实在已经浪费了他太多的时间，要赶在天黑魔兽出来觅食之前造好一个可以勉强容身的岩洞确实比较吃力。但是不怕，至少有双龙可以使用。

就在段凌霄去尽心尽力的挖岩洞的时候，冰厥依旧在看水里的那些鱼，“就算是只有这几只一阶魔兽，这密度也太大了······”的确，仅仅这一小会已经聚集了大量的鱼。其中有不少还是一阶“角鳞”甚至冰厥还在较深的水层看到了二阶鱼类甚至更高级的存在。

“仅仅是一只一阶穴冥蚓，竟然引得那些二阶魔兽都来分一杯羹。就现在的这些鱼群数量来看，这个深潭至少有十几米。如果再向下的那个真的是三阶魔兽，那这个深潭绝对要超过三十米。”冰厥默默推算着水潭的深度，也注意到，当穴冥蚓已经无力再从身体中分泌出黏液的时候。一大群普通鱼群和一阶“角鳞”都没有动，反而是等水下的二阶鱼种一口将穴冥蚓咬下一半拖入水中，剩下的鱼群才会一拥而上分食另外一半。至于那带入水中的一半穴冥蚓应该怎么分，就不得而知了。

这么有序，莫非这是一个社会性鱼群，底下还有只更大的？

冰厥在看水，冥渊也没无聊到去看段凌霄挖洞。他则是饶有趣味的绕着那棵老树飞来飞去，还时不时的停下多看一会。冰厥看完了小鱼吃蚯蚓也闲得无聊飘过来看冥渊在干什么，看了一眼这棵树后冰厥开口道：“这块木头······莫非还没死？”

冥渊又闭上眼睛感受了一下，然后默默的点了点头。又转了一圈后才低声开口：“这应该······是一棵三阶死灵树！”

“什么，三阶。”也不怪冰厥大惊小怪，活了这么久又死后无聊了这么多年也不怪他总想找点乐子。但也说明三阶死灵树确实罕见，虽然植物类魔兽有着悠久的寿命和顽强的生命力，但是没有语言，几乎没有交流使得植物类魔兽的进化非常慢大多属植物类魔兽穷其一生也无法突破二阶的门槛。这里能够出现三阶死灵树和这么多高阶鱼类魔兽，只能证明这个地方很奇异啊，说不定是一片充满机遇与造化的宝地，武者们追求一生不就是在不断的追求机遇与造化吗？

“那能够判断这个死灵树为什么能够突破到三阶吗？”冰厥并不是这方面的行家所以务必请专家来判断这种不符合常理的事情。

“应该和那只穴冥蚓有关，或者说那只穴冥蚓本就是这株死灵树的宠物。”

“······”

“或许这很难理解，但是如果把穴冥蚓和死灵树的关系看成普通蚯蚓和植物的关系那？”冥渊居然提出了这样的一个奇怪的设想，但似乎又很有道理，“这株死灵树应该是无意间无捉到了一只魔兽化的穴冥蚓，但它没有直接把穴冥蚓分解成养料，而是把穴冥蚓饲养在它的控制范围之内。利用穴冥蚓分解自己无法彻底分解的动物尸体，再利用穴冥蚓的粪便供给自己，再加上这株死灵树应该是这片死灵树森林中辈分极老的一株，在种种机缘巧合之下它得以成功突破到三阶。”

冥渊忽然戏谑的笑了一下，才又道：“然后穴冥蚓也在不断的成长，又生活在死灵树最脆弱也几乎没有攻击力的根部——它开始蚕食死灵树以促进自己的成长······甚至只吃幼嫩的根尖，只要长出来就被吃掉——这才造成这株死灵树的衰弱险些死亡。”

死灵树的枝条随风飘动，似在回应他的话。“哥，你说······我们两个会是这样的下场吗？”冥渊说着，有意无意的看了一眼正在埋头挖洞的段凌霄一眼。

“不会的······一定不会的。我们和凌霄的关系并不是利用，而是互利共生，甚至是寄生。”冰厥的声音充满了惆怅，他一直对时空之神的计划没什么信心也对段凌霄没什么感情。只是在这短短几年的相处之中段凌霄对他产生了极强的吸引力，他才决定真正把它当做弟子来看待。“如果凌霄死了，我们一定会陪葬。但是如果我们死了，凌霄可能不会毫发无伤最多是重伤。”

“我们和凌霄的关系······和那棵树对穴冥蚓绝对不一样。”冥渊也少有肯定的说。

“纠结这些干什么，我们既然答应执行时空之神的计划。既然答应当凌霄的师父，就应该做下去。更何况，我们也没有后悔的余地了不是。”冰厥微微一笑，转身看着已经被分食殆尽的穴冥蚓又回身飘向段凌霄，口中喝到，“别这么墨迹，尽可能少用能量催动双龙，最少能量造成的最大威力。然后同时运转海纳百川恢复体内消耗的能量，争取在天黑之前完成。——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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