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记得吗，我说过。只要三个月，小凌霄就能完成“它”了。”

“当然，只是我没有想到。它居然是这样的东西……”顺着冰厥的目光，可以看到这间居住了许久的岩洞被刻画的满目疮痍。扭曲的线条舞动在石壁的沟壑之间，淡淡的、稀薄的能量在一些线条里流淌。

“不得不承认，虽然凌霄在武学天赋上只能算是一般的天才，远远称不上奇才一列。但是，在这些邪门歪道的技术上凌霄的确有着儿非同凡响的天赋和悟性，或者称其为创造力最为合适。”

段凌霄刻画的线条组成了一个又一个的能量矩阵，其中以聚能形能量矩阵为主，辅以一些其他的阵法进行联动让这些阵法遍布了整个山洞。段凌霄并不会无比复杂的能量矩阵，而他已经学会的简单能量矩阵无法满足他想要的实际结果，所以只能另辟蹊径。冥渊是这方面的大师，所以他知道段凌霄的这种方法也是在磨练自己的技术和创造力。他把每一个能源矩阵无限的缩小，或者只是看起来缩小了，小到只有一个点，然后把无数的点连接成一条线，再用这些由点连接出来的线刻画出属于段凌霄的聚能矩阵。

不断的磨练自己寻找变强的道路，或者找到一条属于自己的路，最终目的是为了能够让自己在明宫里拥有更多的发言权甚至只需要在段家拥有一些足以维持生计的权利，段凌霄就很满足了。本质上他并不喜杀戮，哪怕是听到魔兽临死前的哀嚎也会动摇的懵懂少年。可是，冰厥和冥渊总是有意无意地把他往另一条道路上引，一条充满了荆棘又无比曲折的道路。段凌霄也不是笨蛋，甚至可以称得上是天才所以他也感觉出了冰厥和冥渊在教育上自己的理念有些出入；他同样也明白这两位都是无比强大的，他们指明的道路如果能够坚持不懈地走下去最终将会走上一条康庄大道。但是，一个璀璨的王座都是由无数的白骨与鲜血浇灌而成，踏着由白骨筑成的阶梯，坐上鲜血浇铸的王座，完全不符合段凌霄这种小资生活追求者的作风。

或许他会为了在当初神之墓地里许下的承诺不断修行采集时间奇珍异宝或者求助著名的傀儡世家为冰厥和冥渊锻造出是适合他们灵魂波动的身躯。

或许哪怕以后不能在明宫里生活，能够当一个行走四方的行脚大夫也是不错的。段凌霄一边美滋滋的这么想着，一边背上他的藤筐，把身边石头上晒干的草药装进去，就像一个普通的在深山里采药的医生一样，迈着欢快的步伐回到角诧镇上那件暂时属于他的小医馆里。

“小凌霄，能不能告诉我你是怎么想的，关于那个山洞里能量矩阵的设计。”在回去的路上，冰厥也没闲着让段凌霄负重在崎岖不平的林间穿行，顺便满足一下自己的好奇心。

“其实很简单啊，我想要制作一个类似心脏的矩阵群，让这些个能量矩阵能够协调工作满足类似心脏的效果。也就是说，一个能够吞吐能量的山洞……”

“人造生命？凌霄你这可是在接触禁忌啊。”冥渊打断段凌霄的阐述进而说到，“你是从什么地方了解到这些人造生命的内容的，你最近看的书应该都没有这方面的题材吧。”

“什么人造生命？我之前从一些空想者对于我们这个世界的猜测里得的到启发，一些空想论认为我们所在的世界并不是绝对封闭的，所以能量并不守恒或者说是处于一种动态的平衡之中，大地亦或者世界的规则像是一个普通的武者一样吸取外部的能量，然后再吐出去。其中保存下来的部分就像是武者吐纳自然一样的道理。虽然没有人能证明这些说法的真实性，但是从一些观点上来说这些也并非全然没有道理，所以我也只是在模仿先人进行的实验，打造一个可以造成类似效果的能量矩阵群。这样，随着岁月的累计哪怕是荒芜的土地也可以变成洞天福地的。只是我的知识不够，单纯的矩阵线条损耗太过严重，必须在能量节点的位置相应的埋入拥有充沛能量的物质才能保证运行……”

“继续说呀……”冥渊的声音里听不出喜怒，究竟是在愤怒于段凌霄触碰了某些不该接触的东西还是……“哼，也不和我们商量一下就摆开这么大的摊子，怎么可能做的完美。”

“从明天开始，我会对于这方面的知识对你进行专项的讲解。让你知道，你做出来的那些东西到底是多烂……”

“嗯！”段凌霄的眼里重新闪出光芒，积极咬着下唇。

而躲在一旁许久都没有说话的冰厥则是远远的笑的快要直不起腰了，冥渊并不擅长表达自己的感情但是并不代表不关心弟子，凌霄非常聪明却又不是全知全能，还是要他来从中调和一下才行。

话不多说，从山里走到段凌霄的临时驻扎地点角诧镇对于熟门熟路的段凌霄来说也不过半天的脚程。回到镇上的段凌霄也只是像个真正的赤脚大夫一样把它从山里找到的草药分门别类的晾晒起来，已经晒好的则装在木盒里保存好，需要特殊处理的单独保存。一如一个普通的赤脚大夫，每天除了锻炼剑术，体能，学习理论知识就是加上了在冥渊的指点下给人治治病这种小事。段凌霄同时也打听到，就在光明山脉外围驻扎的那批火蛇佣兵团的人中间回来过一次找过“凌笑”先生，但是之后不了了之就又离开了。

段凌霄有预感，火蛇佣兵团的人来找自己绝对不是为了感谢自己那么简单，为了应对突发情况段凌霄这几天都在角诧镇的犄角旮旯里来回转悠，从那些稀奇古怪的店铺和从山脉里活着出来的武者手上买一些觉得有用的东西。他在准备，进行充分的准备，他有预感，火蛇佣兵团再来找自己的时候自己绝对会被卷进角诧镇的势力争斗中。无论是火蛇佣兵团，神鹤佣兵团亦或者其他佣兵团都没法独吞营地附近的那个大东西，想要独吞就只能借助外力，至少是其他佣兵团不了解的力量，段凌霄觉得他有资格成为这个外力，但是不一定或者一定不是唯一的外力。只是他还没决定好要不要卷进这场纷争，这场纷争带来的最终利益是否值得他卷进去。

这五六天里，凭借着四处闲逛段凌霄掌握了角诧镇及其周边势力的大体实力。角诧镇中势力最大的自然是火蛇佣兵团，火蛇佣兵团团长更是在近几年成功突破到了三阶，实力大大增强。火蛇佣兵团团长之下还有两名具体实力在二阶五级左右的分队长，再加上刚刚突破到二阶的火蛇佣兵团少团长，火蛇佣兵团的高端战力在角诧镇及周边村寨都是绝强的。至于神鹤佣兵团，据说其团长实力仅次于突破前的火蛇佣兵团团长，但是火蛇佣兵团团长突破到三阶之后就再没有任何动静，佣兵团的整体实力被火蛇佣兵团拉开。由于团长的实力问题，近些年来吸收的新成员质量也不如如日中天的火蛇佣兵团。

至于其他几个佣兵团，团长实力最强的也不超过一阶巅峰。之前那些个二阶的团长们被三阶的火蛇佣兵团团长杀的杀废的废，几乎再没有崛起的力量，大有归位火蛇佣兵团下属组织的迹象。而说起这几个佣兵团最近在光明山脉里忙活些什么，几个佣兵团的保密措施做的确实漂亮，镇上的人完全不知道几个佣兵团联合起来在光明山脉里图谋着什么东西。

既然知道了大体的势力分布，也就确定了几件事情。

第一：火蛇佣兵团实力过强，觉不适合正面硬刚。

第二：这次的事情极有可能是火蛇佣兵团整合角诧镇其他势力的导火索。

第三：神鹤佣兵团实力不明，确定至少两人拥有二阶的实力。

第四：可获取利益不明，甚至有被火蛇佣兵团灭口的危险。

综上所述，要么不掺和，要掺和就得做好和火蛇翻脸的最后准备。

留给段凌霄的时间并不充裕，根据火蛇佣兵团出现的频率推算，下一次他们返回角诧镇补充物资的时间大概在三天后。如果到时候能够做好准备，那自然就算是为了找乐子也得跟他们逛一逛，但是若是没有足够的准备……

三天的时间说长也长，说短也短。段凌霄把手头的钱和材料全都用在制造高爆能量矩阵产物上了。球形的，梭形的甚至还有半成品的金属方块，一但全部引爆不敢说能够击杀二阶武者，但是足够制作出逃跑的时间了。经过这些天的学习，段凌霄甚至有信心制作出铭刻四阶能量矩阵超越三阶的爆炸产物，但是没有足够的时间，在绝对理想的环境和状态下段凌霄完成四阶能量矩阵的预期时间是半个月。所以这三天里段凌霄只能用数量差距来弥补质量上的绝对不足了。

……

三天后的清晨

咚咚咚“请问，凌先生在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