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7

“是。”手下的人一闪身就离开了房间。

“凌先生，解药？”

凌笑正把最后的碎块碾碎，研磨成粉。然后用纸包起这些粉末，递给雁独云：“这就是，一点点兑水就能解天幽草中毒，不过因为时间有限这里的纯度并不高，这些大概只有百人左右的量。”

凌笑没有停下，而是直接指导城主府里有炼药基础的人对白芷果进行粗略的处理，自己则是直接面对雁独云：“雁城主，对于孤鸿城的现状，你还知道什么消息吗？”

雁独云有些尴尬的看了一眼凌笑：“凌先生，你看一下这个。”说完，雁独云把一张只有指头粗的羊皮纸卷递给凌笑。凌笑结果羊皮纸展开，在那张不大的羊皮纸上写满了密密麻麻的字符以及一些数字。

“密文？”

“是的，就是密文。而且是明宫中的最高级加密密文，听说解读方法只有寥寥几人知道，动辄就会影响到整个大陆的局势。”

“明宫最高级加密密文，这个孤鸿城莫非还有什么值得那些老家伙们出手的东西。”凌笑的内心已经极不平静了，在这里有一块玲珑琉钢，而且还被做成了兵器。还有一件哪怕牺牲玲珑琉钢都要保守的秘密，孤鸿城难道还埋藏着更深层的东西不成？

凌笑抬头看着雁独云，雁独云刀削般的面容上有一些尴尬，讪讪的开口到：“这封密文虽然被我的人截下来了，但是按照明宫的一贯作风。同样内容的密文应该已经被传回明宫了……”

“这里到底还藏着什么东西值得明宫如此大动干戈。”凌笑是个直性子，也就自然而然的直截了当问了出来。

“没有了，真的没有了。”雁独云耸耸肩，“要么就是为了你腰上的那把刀，要不就是地下仓库里的那个死胎，整个孤鸿城值得被惦记的东西应该也就是这两样了。我倒是早就知道明宫曾经在孤鸿城安排下了许多密探，只不过不知道他们的具体数量和目的。

有很多密探隐藏至深，甚至在我担任孤鸿城城主之前数十年就已经定居在这里了。我能发现一个在我任职之前数十年定居孤鸿城的人是明宫密探，所以我有充足的理由怀疑，孤鸿城里的应该有藏的更深的人。”

“你当了这么多年的孤鸿城城主，连你也不知道他们的目的……”凌笑咬住下唇，“还是说，你其实知道他们的目的而你不敢说出来……”

“唉，有所猜测，听过一些传闻。但是都是一些空穴来风的故事，不值得去深究，也不是我们这种弱者值得去探索的领域。”雁独云把那张羊皮纸递给身边的一个文书官，“尽可能把它破译出来，比照以前得到的明宫密文或许会对你的破译工作有所帮助。得出结果之后切记不要声张，立刻向我报告。”雁独云把最后一句话的声音压的极低，但是一点也没有想要避开凌笑的意思。

文书官接过纸条就转身离开了，整个院落里就只剩下凌笑、雁独云和那些忙前忙后的药师们了。

“好像事情有点严重了呢。”雁独云握紧拳头，眼睛微眯。留出的缝隙里肆虐着杀意。

“报告城主，药品的分发进行比较顺利，大部分的贫困人口已经分发药物完毕。总计出现药物中毒六十人，因解药供给即时无一人丧生。所有服药人出现暂时虚弱情况，但是发热和腹泻状况均有所改善，预计三到五天恢复正常行动能力。”

“好，继续。还是优先恢复没有服用过悠扬散的群众的劳动能力，至于服食过悠扬散的人应该怎么办就得看凌先生的了。”

凌笑接过来报人手里的十几包悠扬散，将它们分别融化到水杯里，然后拿起一杯灌进嘴里。他像是漱口一样把那一口悠扬散在嘴里搅来搅去，眼睛也随之滴溜溜的转。雁独云紧张的看着凌笑，他也知道无论是悠扬散还是凌笑配的药酒，主材料其实都是毒草，这样贸然喝下去真的不会有事吗？过了一会，凌笑就把嘴里的那一口水吐到地上，又拿出一杯清水好好的漱了漱口。

“主材料和我配制的药酒一样是天幽草，甚至连辅料都有一些相同的。不过就是画虎不成反类犬，几种药物的比例有一些出入，而且这些傻帽为了解决比例不协调造成的中毒反应居然加了一些药性相克的草药。没用到还不如多喝一碗白开水……”

“凌先生，这会不会是有人从你的药方基础上做的手脚。或者明白的说就是孤鸿城里有人窃取了你的药方……”李鹄站在眼雁独云的身边试探的问到。

“不应该啊，我分发给普通百姓的药几乎是稀释了一百多倍。如果是这样还能看出我到底用了什么药，那么只要是稍微研究一下就能配出相似甚至是完全相同的比例来才对啊？”

“说来惭愧，看来凌先生是刚刚出来闯荡不长时间。济慈应该是你遇到过的第一个正经的医者吧。”雁独云没有让李鹄继续说下去，而是主动的接过话茬问了这么一句，“你觉得，作为一个医生而言，济慈怎么样？”

“的确，方姑娘是我遇到的第一个行医的人。怎么说呢，基础知识扎实的可怕，但是感觉有些拘泥于那些书上的知识了就显得有些不知变通。但就整体而言，扎实的基础知识让她不论学什么都学的很快，这些天我们互相探讨我发现她的医学知识真的很全面而且了解的很深入，应该是名门世家出身的。”

“呵呵，医谷药王庄。当然是名门世家，而且是全大陆最名门的名门世家。说正经的，其实呢说来惭愧，这个世界上能够做到像是济慈那样的医者实在是不多见的，尤其是在这样的城里定居的更加少有。也就是说，现在孤鸿城里各大药铺里的供奉甚至是坐堂大夫其实说起来都是一些二把刀。他们或许在某些方面有一些甚至是你或者济慈都拍马难及的特长，但是除了这些特长之外他们的能力其实一般般。

而这次你分发出去的药酒仅仅经过了一天多就已经在市面上出现了大批的仿制品悠扬散。这应该是万永铺林掌柜干的好事，这个万永铺的林掌柜曾经也是一方豪雄。但是自从一次历练之后被人废了一双腿就一直窝在万永铺的药房里当大掌柜，他的一双腿虽然被废了，但是他吃饭的家伙事可不是腿而是鼻子。他的鼻子比狗鼻子都要灵光三分，以前在外闯荡的时候大多数人都只知道他的一双幻电腿使得是神出鬼没，杀人越货的事也没少干。但是只有少数的人知道，他的鼻子曾经帮他避过不少的劫难，所以现在就算是腿废了他靠着这一特长也在万永铺里干着大掌柜长达数十年。

像是你的这种药酒，如果没有加入什么特殊的刺激性药物。林掌柜只要是趴上去轻轻的嗅一嗅就能把其中的药物闻出十之八九。这应该就是万永铺为什么能在你分发药酒的第二天就推出悠扬散的原因吧，可是林掌柜也就只能闻出个八九成而已，至于你的药物配比他根本就一点也不清楚。”

“这么厉害，他就不怕吃死人吗？”

“万永铺是药商，在商言商利益为先。更何况有你在前面顶着，所有吃死人的都算在你头上，所有治好了的都揽在自己身上就能趋利避害了。更何况，只是单独服用悠扬散其实也吃不死人，只是也没有效果罢了。万永铺赌的就是这个，就是悠扬散吃不死人这件事，只要咬死了悠扬散不会致命你的药酒就是跳进黄河也洗不清。”

“这么狠，不行，找他去。”凌笑年轻气盛什么时候受过这种气，拍桌子就要去万永铺砸场子，往外走没几步，就被满脸黑线的李鹄给拦住了。

“小祖宗诶，你可别闹了。你现在只要是一出城主府的大门，你能被人活活给打死啊，你现在可是孤鸿城的公敌了。”

“不是我干的，怎么就赖上我了呢。”凌笑现在也有些憋屈，万永铺的人剽窃了自己的药方而且还做的不精，甚至把责任都推在了自己的身上。他现在几乎就是想把万永铺砸了或者是找他们出去给自己澄清一下，不过转念一想万永铺的人也都不是傻子。散播谣言的时候肯定是没用自己的人，那就根本找不上他们的事了……到是把自己撇的怪干净。

“明宫……这是要放弃孤鸿城了吗？”雁独云刚刚从身边的文书官手里拿过了一张字条，凌笑眼尖的看到了几个敏感的字眼大概是孤鸿，死亡之类的。再配合上现在雁独云一脸的死相，大概就是孤鸿城已经难逃一死了吧。

“城主，冷静一下。这可是明宫最高机密的密文，这才多久就能破解出来吗？破解出来的就一定是正确的吗，你是孤鸿城的城主，你要对全城的百姓负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