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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来？不管了，走，走。”段凌霄也是被逼得没法子了，再不跑还不得被活生生的耗死在这荒漠里。虽说纳兰禁已经说过不再出手，此刻也装的蛮像的在那里抱着一条右臂，右臂宛如脱力一样的不停颤抖。

“还想走，弑杀黑牢。”那支黑色的羽箭在段凌霄的身后化成一道道漆黑的能量湍流。段凌霄正要阻挡，可是方济慈却抢先一步一掌击碎了那那些黑色的能量。

“凌笑你先歇一会，你们这些人是当真看不起我医谷药王庄的传人吗。”方济慈之前一直被段凌霄夹带着逃窜，早就窝了一肚子的火气，现在马上就能逃出生天了却还是被人苦苦纠缠，这一肚子怨气总要有地方去发泄。

“药王遗世，万物引，苍生化药，归元炼气。”方济慈身为药王庄弟子，这药王遗世篇自然是看家本领。就段凌霄所知，方济慈所说的万物引乃是传说中药王庄第一代庄主药王一生济世救人感悟的战技。虽说笼统地叫作“万物引”，但是实际上内涵的战技确是多种多样；而苍生化药则是药王一生之中对于丹道药理的所学所思，而且后人不断的对其进行添加注解，使得苍生化药实则是药王庄的传承所在；至于归元炼气无非是一套用以强身健体乃至延寿驻颜的功法。

就是不知道这药王庄的三项绝学方济慈学到了几分，能不能度过此劫。

申如玉，还是申如玉。五阶巅峰的申如玉和不到五阶的方济慈似乎并没有什么可比性，绝对不可能跨越一阶战胜申如玉。

方济慈手掌莹润如玉，每一掌都避免和能量强度，凝实程度远超自己的申如玉正面对抗。而且凭借段凌霄自出道以来就不断玩弄各种能量的经验来看，方济慈手中的能量并不十分的凝实反而是一种如同云朵一般飘忽不定的状态。

好一招万物引，方济慈双掌如风打向申如玉的胸前，可是申如玉身子一拧侃侃错过双掌提肘下砸就要折断方济慈的双臂。方济慈化掌成爪，一抓腰，一抓脚，膝盖撞向申如玉的下颌。申如玉慌乱之下双手重叠挡住这一撞，并且顺势抓住方济慈的双脚。方济慈双掌直接拍在申如玉的小腹上，吃痛之下申如玉放开方济慈，而方济慈则借着冲力和申如玉拉开距离。

两人都是师出名门，举手投足之间尽显大师风范，可是方济慈始终在修为上差申如玉太多，能量充沛的情况下还能和申如玉打个不分上下，但是一旦把战斗时间拉长，劣势就会越来越严重。

“夺萃。”方济慈冷静下来之后，也是为了尽快结束战斗，所以也化守为攻力求尽快打乱申如玉的节奏，结束这场战斗。方济慈双掌晶莹剔透犹如碧绿的水晶雕琢而成，却透着一股骇人的力量。

申如玉见状也不敢有丝毫大意，衣铠缝隙里浮现许多黑色羽毛。

“不好，快跑。”段凌霄脑子里猛的闪过一个信息，这些漆黑的羽毛不是战技，而是一种极为精妙的炼金产物，超越炼器的怪异作品——阴煞蛾。

段凌霄扯住方济慈的后领，快速的向后跳跃。方济慈慌乱之间用自己的手掌拍到了一片漆黑的羽毛，可是落到方济慈手上的触感完全不像是羽毛这种东西，更像是被被一块铁坨坨砸到了手上。正要冲段凌霄发火的时候，他才注意到自己的战技“夺萃”依旧在使用着。这个战技在发动的时候会大幅提升覆盖面所处肢体的强度，而且会少量的夺取敌人的生命能量来暂时强化自己的身体。属于药王遗世篇里少有的直触生命本源的强大战技，如果单以位阶计算甚至可以媲美神境之下最高位的九阶战技。但是类似药王遗世篇这种经过无数年来不断萃取精炼的传世战技，很难依照普通的位阶来精确判断，只能大体估计。

可是就连这样强大的战技在接触到这些黑色羽毛的时候，非但没有从上面得到任何能量的反馈，反而被它以巨大的力量震得气血翻腾。

“这是什么？”

“别动它们，你的战技很强，足以抵挡这些阴煞蛾的破坏。可是这些阴煞蛾并不是单纯的生命体，而是炼金术的某种极致，人造生命。他们具备生命体的一些性质，但是却和一般的生命不完全一样。这次应该是你的战技足以威胁到了申如玉，触发了阴煞蛾导致阴煞蛾自主苏醒。”段凌霄的速度比起阴煞蛾还略有不足，没跑出多远就发现身边已经出现了一些追赶上来的阴煞蛾。

“怎么才能弄死这些东西？”

“不知道，不知道制造它们的原材料是什么很难对症下药。”段凌霄松开方济慈，一边跑一边双手握刀挥打驱逐这些阴煞蛾，但是阴煞蛾的力气太大，这样驱赶效果并不好。而方济慈也只是利用夺萃的辅助效果来硬撼阴煞蛾，效率更低。

“只要知道这些什么蛾的初级材料你就有办法吗？”

“差不多吧，至少不像现在这样处处受制。”

“好。”方济慈手掌之上翠绿之色越加强烈，竟然生生的扯住了一只羽毛一样的阴煞蛾。细看之下，这东西果然不是单纯的羽毛。在那类似羽毛根部的位置，是一根尖锐的独角和隐藏起来的锋利口器，而羽毛尾部也同时是阴煞蛾翅膀的尾端。所以这样的虫子才能伪装的和羽毛相差无几，就连凑近观察都很难辨认。说来最明显的区别也就是，阴煞蛾虽然大小上和羽毛相差无几，但是重量上却堪比大型犬类。方济慈也是勉强才能托住这一只阴煞蛾，“万物有源，生令，解。”

药王遗世篇的高阶战技，和段凌霄的死亡系能量非常相似，拥有无与伦比的对生物优势，但是却对于无生命的物体略显无力。

“凌笑，我只能解析出这种东西里是利用乌藤来制作的某种结构……”

“算了，赌一把吧。”

“凌笑啊，这个还能赌吗？”

“没办法呀，我就赌这个阴煞蛾是最高品质的吧。”段凌霄说完，把手里的一个玻璃瓶震碎，玻璃瓶里的银色液体很快就消散的无影无踪，“屏息，咱们冲出去。”

随着段凌霄和方济慈冲出重围，果然几乎已经没有阴煞蛾能够冲出段凌霄那瓶液体的帷幕。

“这是什么，这么神奇。”

“没想到，这个公子哥手里的阴煞蛾居然全都是最好的……”

“喂，凌笑。那到底是什么东西，居然连那些这么可怕的东西都能弄死。”

“别想的太神了，就是水银罢了。我早先的时候听说过，这种阴煞蛾可以根据材料，制作条件等区别产生出不同的品质。其中最好的一种阴煞蛾翅膀要用到黄金，因为黄金的延展性非常好，所以以其他材料为骨，黄金作成翅。我撒出去的水银也不过是破坏了那一层轻薄的黄金，让这些阴煞蛾飞不起来罢了。”

“炼金？”

“对，这就是最古老也是极为不成熟的一种炼金，点铁成金。一直到现在还有一些江湖骗子还在用这些东西骗人，不过这次真心救了我们的命。”

“凌笑，我现在开始怀疑你究竟是不是一个合格的游医了。早在我第一次见你的时候，你出手极为果断，所刺所砍都是人体最容易受伤，或者最疼的地方。当时的你甚至给我一种错觉，你说自己是一个游医，实际上是一个不知道屠杀了多少人的刽子手，你对于人体的了解完全是为了更加省事的进行杀戮。

可是你在孤鸿城的所作所为完全合乎一个济世救人的医者。直到我知道了孤鸿城最后因你而毁，我才开始再次质疑你的身份。

现在，你的手段层出不穷，但是却和医者之道完全不搭边。

那能不能告诉我，你到底是谁。

究竟是外界盛传的诡医，刽子手还是一个……骗子。”

“小丫头片子，别以为你看到的天就这么大点，天就真的这么大点。你不知道的东西还多着呢，医谷药王庄的确是当今世间医术最为精湛的地方，但也不代表我们这些乡野村夫手里就没有点压箱底的东西了。”段凌霄眼见和后面几人的距离也逐渐变大，也开始略微地放松了一些，轻生说到：“我的身份可不是由我的手段来决定的，而是我的手段是为了我的身份。我现在要活命，所以我可以会炼金，会杀人甚至会下毒。如果我手里拥有这能够致死却不会伤到自己的剧毒，我会毫不犹豫的用在身后这些人的身上。”

段凌霄正说着，忽然向旁边一跳：“快躲开！”

此时的方济慈背后被扎进了一根翎羽还在颤抖的漆黑箭杆，这明明是一支很长的箭，但是尖端却没有从方济慈的身前刺出。段凌霄扶住她的时候，也没有看到出了身后箭伤之外的出血点。只不过，方济慈红润的脸庞上游离着一些黑色的絮状一样东西。

“申如玉，你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