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苏稽打晕的大壮不知道什么时候爬了过来，抱住苏稽的腿，看了一眼在床上挣扎扭动的白羽，哭着说：“爸爸，我们错了，求你放过白羽吧。”

苏稽冷笑道：“你倒还挺讲义气。”这一群小混混都不敢说话，只有这大壮敢来求情。

白羽痛得神志不清大便失禁，眼泪鼻涕直流。可是，那皮肤上的青筋还是疯狂地跳动扭曲，白羽挣扎断了输液管子，掉在了地上，嘴里的毛巾也吐了出来，声音嘶哑，叫的力气也几乎没了。

大壮爬过去抱着白羽，白羽眼球突出，眼睛全是血丝，呜呜地哭：“大……大壮，救救……救救我。你杀了我吧……好疼……我受不了了。”大壮抹去脸上的泪水，向苏稽磕头，“我们真的知道错了，真的知道了……”

苏稽冷声说：“出来混迟早要还的，小小年纪不学好，出来逞强斗狠，也不知道你们欺负了多少人。”

大壮看着白羽的凄惨样，哭着说：“我再也不敢欺负人了。”

苏稽转过身去，嘴里默默念了生死符停止发作的咒语。

那白羽脸上的青筋马上缩了回去，闭着眼睛在大壮怀里躺了十几分钟，渐渐回过神来，再看苏稽，眼睛里满是恐惧。

苏稽向着白羽走过去，白羽吓得一阵颤抖，挣扎着往后退。苏稽蹲了下来，捂着鼻子，盯着白羽的眼睛，说：“服了？”

白羽缩在大壮身后，颤抖地说：“服了。”他往自己的手看去，手背上竟有一个黑色骷髅花纹，想到刚才那恐怖的痛楚，双腿又打起摆子来。

苏稽看到白羽的眼光，冷笑道：“这生死符还没解呢。明天这个时候还会发作一个小时，以后日日都会发作。”

白羽几乎哭了出来，“爸爸，只要你放过我，我做什么都可以。”他也看出来了，苏稽使出这样的手段，是想要他乖乖听话。

苏稽拍了拍白羽的脸说：“你这样的混蛋，叫爸爸也救不了你。”

白羽颤颤巍巍地说：“爷……爷爷，你是我爷爷，我是你孙子。”

苏稽满意地笑了笑，看到白羽这幅听话的模样，心里岂是一个爽了得。站了起来，说：“那你爷爷我就好好教教你做人，你先去跟保安大姐赔礼道歉。”

白羽忙站了起来，腿一软，差点又摔倒了，大壮及时扶住了他。他说：“爷爷，我这就去。爷爷要我做什么，我就做什么。”

“等下。”看到白羽似乎就这样要出去，苏稽皱起了眉头。

苏稽这一喊，白羽吓得几乎跪了下来，说：“爷爷还有什么吩咐。”

“你身上太臭了，洗个澡，收拾好再去。”

李秋意听到里头似乎没有动静了，正在踹门，想要把门踹开。苏稽忽然就把门打开了，扶住李秋意，苏稽苦笑了声：“你别把人门弄坏了，急什么。”

李秋意这时候看到了病房里的情景，只见七八个小混混倒在了地上，有几个还晕了过去，没晕过去的，脸都肿了起来，捂着脸痛叫。又闻到一股臭味，大壮扶着白羽经过，白羽低头红着脸进了洗手间，也不和李秋意打招呼，把门关上了。

苏稽把李秋意拉出来，说：“好了，别在这里呆了。”他捂着鼻子说：“怪臭的。”

李秋意跟在苏稽后面，看着苏稽的背影，若有所思的样子，咬了咬唇，追上苏稽，眉头皱了起来，说：“你明明这么能打，前面在吴家怎么不出手，你给我装逼？”

苏稽退后一步，躲开李秋意踹过来的脚，淡淡地说：“这叫该出手时才出手，我可不像你这么高调。”

“你就是装逼！”

“你说是就是了，我如果不出手，还指望你救那保安大姐不成。”

“你怎么知道我不救？”李秋意冷哼了声，说：“只是这事不是暴力就能解决的，就算把白羽打了一顿，也只会把仇结的更深，更保护不了保安大姐。”

苏稽冷笑了一声，说：“那是没打服气……对付这种人，只有比他更狠，他才怕你！才会服你，听话！”

走廊路过的小护士听到苏稽的话，瞪了一眼苏稽，“小流氓，打架成本高，看你模样也不是富二代，你不要一时冲动误终生，赔了钱还要坐牢。”

这护士忽然出口这一教训，苏稽尴尬地挠了挠头，对小护士笑了笑，说：“姐姐说的是，姐姐说的是。”他看了一眼李秋意：“听见了没，打架成本高，不要动不动就动手动脚，要有素质，要讲道理。”

李秋意听见苏稽这话，握紧了小拳头，但是看见小护士看向她的目光，她也只能点了点头，说：“是，护士姐姐说的是，咱是乖孩子，不打架的。”

苏稽憋住笑，去了走廊尽头，在洗手间外面洗了手，又洗了把脸，伸了伸懒腰。忽然捂了捂肚子，喃喃地说：“有点饿了。”他看向站在旁边的李秋意，问：“宵夜去不去？”

“好啊，我下午都没吃饱，你那朋友家做的菜太辣了。”李秋意眼睛转了转，说：“我知道这附近有一家五星米其林餐厅，牛排很好吃。”

“不去那。医院外面小巷子有一家烧烤摊，去那里吃。”

“我不吃路边摊，不干净，食材也不新鲜，不知道哪的脏东西。”

“你不去我去。对了，我帮你教育了你朋友，这顿该你请我。”

李秋意冷哼道：“去米其林吃我就请，去吃路边摊，我不吃，更不请。”

苏稽笑了一声，说：“这就由不得你了，你大概忘记了，你还有95块钱在我这呢，吃烧烤够了。”

走出医院。夜空繁星点点，清风拂来。很是舒服。

外面的马路人来人往。

李秋意故意走到很慢，很明显不想去吃烧烤。苏稽说：“你走快点啊，我真的饿了。”

“我不想吃烧烤，我要吃牛排。”

苏稽撇了撇嘴，说：“那好，您老人家慢慢走，您去吃牛排，我去吃烧烤。”说着，他忽然跑了起来，边跑边说：“夜深人静，怎么鬼还不出来找人呢。”

李秋意看苏稽跑远了，在人来人往的街道，似乎很快就要不要见人了。她看了看周围，忽然一个男人看了她一眼，她这样的女孩回头率自然是很高，也习惯了男人们的目光。但是，这时候，她背上忽然有一股冷意，总觉得这男人的目光很是怪异和恐怖……似乎是鬼附身了！

李秋意瞳孔缩了一下，向苏稽追了上去，骂道：“你个臭傻比！等等我！”

苏稽看李秋意追了上来就不跑了，嘲讽地道：“你吃你的牛排，追我干嘛？”

李秋意冷哼一声：“我就追你，追死你！你想逃，门都没有。”

苏稽笑了起来，教训完白羽，他心里很是畅快，心情大好，也不怪李秋意前面帮白羽的举动了，和李秋意开起了玩笑：“追我？想追我，先排队去。不过啊，我比较喜欢吃宵夜的女孩子，你这种吃牛排长大的女孩子和我不是一路人，你希望太渺茫了，还是趁早打消了念头比较好。”

李秋意翻了个白眼，掐着苏稽的脸说：“脸呢？你的脸呢？要不要脸，本姑娘需要排队追你？”

“插队追更不行。”

李秋意‘呸呸’了起来，说：“你这幅煞笔样，还有人排队追你，你交过女朋友吗？有没有女孩子喜欢过你？”

苏稽还真的没有谈过恋爱，他在学校读书不是打游戏就是看小说，更何况家境一般，长得也不算帅，他不主动，更没有女孩子喜欢他了。让李秋意说穿了，苏稽嘴硬道：“我怎么没交过女朋友，我女朋女比你好看多了。”

李秋意冷笑一声：“带出来溜溜？”

苏稽脸不红心不跳，说：“我女朋友在我家，你坐火车去江北跟我去看？”

“你女朋友是捡垃圾的，还是眼瞎的？竟然你这种货色都捡。”

“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