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安和没再搭话,但刘禅一个人却自娱自乐般说得欢。
虽然他们两人的交情一般,但他们的父亲却是沙场上,过命的交情。
因而,在年幼时,赵安和常常同刘禅一起玩耍。
刘禅是个贪图享乐的公子哥性子,惯会附庸风雅的吟些风花雪月的诗词。
而赵安和却是自小就对诗词歌赋不感兴趣,相反的,对于排兵布阵的谋略、史书典籍的经典,他常常手不释卷。
这也就是为什么,赵安和没有像京中的其他公子一般,走科举入仕的道路,而是依靠着自己父亲功勋的庇荫,在朝中讨得了个不高不低的承意郎官职。
刘禅说了一会儿,见赵安和不怎么搭理自己,也便失了兴致。
他环视四周,目光恰好对上站在赵安和身边的穆封。
顿时眸光一亮,略显轻浮的目光中带着显而易见的惊艳之色。
“安和兄,你家小厮生得可真俊朗啊。”
刘禅一手肘着下巴,另一手婆娑着桌上的白瓷茶杯,目光如嗅到血腥的蚂蟥一般,死死的扎在穆封的脸庞上。
刘禅轻佻的话语让赵安和心生不快。
赵安和皱起了眉头,转身面向他,眼中是极其明显的不悦与警告。
然而,刘禅像是丝毫没有觉察到赵安和的情绪一般,继续肆无忌惮的盯着穆封的脸。
“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
赵安和虽不善诗词歌赋,但也听得出来,刘禅吟咏的这句诗对于男子来说,可算不得什么正经的夸赞。
所谓“借水开花自一奇,水沉为骨玉为肌”,实际上是句描写水仙之美的诗。
若用来形容女子,自然是溢美之辞。
但若是将男子比作水仙花,那非但算不上什么赞誉,反而带有调侃甚至于调戏的意味在里面了。
“小兄弟,”刘禅直接冲着穆封开口道,“安和兄乃是不知风雅的粗人,你跟着他当真是辱没了你的品貌。不如你跟着我,如果你愿意的话......”
刘禅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声响亮而清脆的撞击声惊顿了。
“安和兄,你这是做什么?”刘禅错愕道,“这茶杯与你有何仇怨,你要这般摔打它?”
赵安和并不回答他的话,但目光却分外犀利的注视着他。
“安和兄,你这么盯着我做什么?”
在赵安和目光的注视下,刘禅渐渐感到了不安。
但他还是勉强争辩道:“我说的有错吗?难道你不是那不通诗词的粗人,难道小兄弟跟着你不是辱没了?”
闻此言,赵安和正想要发作,但却被穆封暗中在底下拽了拽手。
掌心温软的触感宛若天降甘霖,瞬间便浇息了他心中的怒气与冲动。
赵安和转目望向穆封,目光中带着几分不解的询问。
穆封没说话,只是朝着他轻轻地摇了摇头。
好在,诗会很快便开始了,刘禅也便没有机会再说出什么不逊之言了。
诗会的第一个环节——飞花令。
通俗来讲,就是由行令人给出诗句,对令人需对出与行令人吟出的诗句格律一致,而且规定好的字出现的位置同样的诗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