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来于山那家伙是在作弄自己没错了。
吃完饭，林鱼站起身来。
“那……我先走了。”
“去于山那里吗？”嗣杉抬起眼睛看着他。
“嗯。”林鱼心里喊道犯规了啊喂，用这种眼神看我是不对的！
林鱼曾经在夜晚训练休息时跟于山聊天，她提到过，嗣杉的容貌放在整个东方都是无人能出其右的，犹如盛春的繁樱，美得令人心神目眩。
林鱼感同身受，虽然于山也是一个美女，但是一根嗣杉比较起来就显得相形见绌了。
即使是跟她在一起生活了多年的林鱼，有时都会被那种美丽所震撼，嗣杉坐在草地上，头上是美丽的星河，月光洒在她的脸上，犹如西方故事中的美神。
在那一刻，即使生长在阳光红旗下的林鱼同学也不得不相信美神的存在，因为嗣杉就是美神的化身，美得令人心神向往，却又令人不敢亵玩。
王朴仅仅是因为见到了嗣杉那被微风吹起的面纱下那转瞬即逝的容貌，便跟踪她到了拉河镇。
也仅仅是那一面，为他招来了后面的杀身之祸。
所以可以想象林鱼同学是有多大的意志力和多年来的fps游戏经验，才控制住了自己的欲望。
心里可能不想亵渎嗣杉，但是生理上就不一样了，毕竟他正直十七八岁……
尽管如此，林鱼在昨晚还是与嗣杉来了不少的“亲密接触”……
毕竟昨夜嗣杉没穿衣服，光溜溜的，身上的黑色纹路也消退了，还死死地抱着自己不放……
所以在摆脱的过程中无意间碰到了许多不该碰的地方……而且最终都没能把嗣杉给摆脱掉，要是自己真当了“抱枕”恐怕大事不妙。
林鱼直到现在想起来脸上就发烫。
“那好，我在家等你。”嗣杉轻柔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林鱼一愣，眼眶随即有些微热。
原来是这样么，不管你走到哪里，有那个最重要的人在身旁，才能被叫做家。
不管是在客栈，还是在拉河镇的小木屋里，亦或是西方的湖边小镇……只要有嗣杉，哪里都可以是家。
“我去去就回。”
林鱼开朗地笑了，小跑着离开了，心情也变得有些愉悦。
他想起了一首诗。
北方有佳人，绝世而独立。
一顾倾人城，再顾倾人国。
不知倾城与倾国，佳人再难得。
***
林鱼离开后，嗣杉轻轻地叹了口气，然后放空了身体任凭自己倒在了床铺上……
她抓着床单，将脸埋在被子里，发出了猫一样的细细的声音，脖子根都变红了。
林鱼大概永远不会知道，于山说的是实话，嗣杉记得昨晚发生的一切，某些细节甚至比林鱼本身都清楚。
“真是……太狼狈了……”
嗣杉埋着脸，声音细不可闻。
***
“来了？”于山这次啃着鸡腿，当然，她一看就是很爱干净的那类，鸡腿上包着几层吸油纸，不会让太多油沾到手上，清理起来也比较方便。
“嗯。”
林鱼点点头，照旧把外套挂在歪脖子树上。
于山抬头看了看天空中的太阳，说道：“去买点水吧，一会儿太阳会很大。”
林鱼看了一眼于山，默默地离开了。
于山没有再说什么，她坐在屋檐上，隐隐可以看见她头顶上一层淡淡地青色痕迹，那是她释放出来的灵力，用来遮挡阳光的热量。
她不是一个很喜欢热的人。
过了大概十五分钟左右，林鱼回来了。
于山看到他，不禁愣了一下。这小子怀里抱着个大缸，一步一步地朝着院子走来，缸里还传出水击打缸壁的声音。
林鱼走得很慢，但是很稳，没有一滴水撒出来。
他把水缸放歪脖子树下，缸里还有一个水瓢。
“这些水够我喝很久了。”林鱼活动了一下身体。
“我们接下来还是学如何闪避吗？”他问。
“当然，不过很快就结束了，”于山不知从哪儿拿出那把木剑，“接下来我会对你尽情地施展攻击，这就是‘第三剑’，你要保证能够全部躲过去。之后我就教你如何攻击。”
林鱼点点头。
在集中注意力的前提下，现在林鱼的感官程度甚至远超知命境的修行者。
修行者靠着天地中的灵气来感知周遭的变化，而林鱼则是纯粹地靠五官和直觉来辨别攻击的方向和力度，在于山的训练下，他能躲过于山的极大多数攻击，甚至能从木剑划破空气的声音来判断是该躲还是该接下那一招。
林鱼拿起水瓢，猛灌了一口水。
“开始吧！”
于山点点头，从屋檐飞下刺向林鱼的同时，瓦片和碎石仿佛也听从着于山的想法，在于山带起的剑风中朝着林鱼击打而去。
林鱼向左垫步的同时，整个上半身往下弯曲，躲过碎石和瓦砾的同时也避过了于山的灵动流转的剑刃。
在林鱼以前的印象中，刀剑相争这种事情，从来都是直来直去，或劈或砍，利刃砍进或者刺穿敌人的身体……可是这把普通的木剑在于山手里仿佛变得灵动了起来，有了自己的生命一般。
每当林鱼接下或者躲过于山的攻击时，心中都会由衷地感叹于山对于“武器”这种东西的理解之深，在于山眼里，没有什么不能是武器，就连花花草草，都能被她用灵力硬直化然后当做尖针使用。
林鱼躲过了第一波猛烈的攻势，但却不敢掉以轻心，他深知于山这种人的可怕，每一剑看上去都是针对要害，吸引注意力的同时将真正的杀招给放出来。
林鱼高高跃起，脚后跟紧贴臀部。因为于山在落地的同时一脚横扫，地下石子激飞，打在墙上甚至化为了细小的粉末。
但那不是最重要的，就在林鱼把注意力全部集中在飞散的石子的时候，于山这才将杀招放出，她一剑掷出，剑尖直冲林鱼的咽喉而去。
她追求的训练就是实战，实战才能够锻炼林鱼对危险的判断度和直觉的敏锐，再多枯燥的训练也只是纸上谈兵，对着木桩练上半天远不如找个人来真正地打上一场。
因为对于战斗来说……绝知此事需要躬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