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貂蝉也是再没有心思听下去了,而几个人已经是开始说起了荤段子,这让貂蝉不止一次的皱眉头,最后闭上眼睛,放空自己,尽量不要让自己被这里的环境所影响。
白衣少年?
貂蝉似乎是放宽了心,总归不至于那么神奇的,自己梦中的事情,终归是虚假的,若是都是真的,站在儒家巅峰人就不是他郑玄,而是她貂蝉了。
心里终归是放下了一些,没想到这次来军中,还是有些好处的,起码是让自己放下了一些心事。
只是还没等他如何,就觉得自己腿上一痛,原来是被人一脚踹的,赶忙是睁开眼睛,自知自己现在扮演的身份,便是一句话都不敢乱说,只是满脸怯懦,低下头去,不让对方因为太过细心观察出自己的身份。
当然,她对自己的装扮还是有些信心的。
“该你站岗了。”那明显是百夫长之类的角色,只是拿着一个竹签,扔到了貂蝉的身边,而竹签上面扭扭曲曲画的东西,仔细想了想,还是明白,这是让他守着南城的门。
南城门就是主城们,也是这次大战的主要发生地。
也不知道为什么,其余三门对方并没有派人把守,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给机会,还是压根儿抽不出人手来。
而貂蝉看着手里的竹签,顿时心里砰砰跳了两下,要开始了吗?
她甚至是觉得有些有趣,便是整理自己的衣服,将手中的长矛打理的十分柔顺,方才是跟着那一队人上了城楼,不知道是有意还是天注定,她是顺着城墙上的高顺走过去的,就在距离他几个身位的地方。
貂蝉当下一颗心差点就要跳出来,若是让高顺发现了,那可如何是好啊。
好在高顺忧心战事,目光全都在那正在烤着羊肉的对方主将身上,并没有注意到身边的人,哪怕是注意到了,又如何认识的出来呢?
而诚邦和荀之则是在城楼下面,看着远处的高顺,嘴角倒是满是笑容,而诚邦则依旧是皱着眉头,虽然说这里是对方的射程之外,但是这样冒险的话,终究不应该是一军主帅的行事风格。
不过...这牛肉还真是香啊,这也算不上是劫掠,只是一个富商被吓破了胆子,看到重骑兵,居然是直接丢下自己的牛羊跑了,反倒是让这些人报了口腹之欲。
荀之想着,若是带些文人士大夫,定然是要过来责备自己为什么要去劫掠百姓了。
这里可是敌人的领土哎,孙子兵法还说过,若是到了别过土地,后勤全靠着劫掠补给呢,而现在,荀之完全没有什么愧疚之心,而是认真的烤着肉,那高顺在他眼中,似乎是成了最不起眼的人物一样。
而高顺瞧着荀之,旁边的貂蝉现在已经是化身成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兵卒,也是远远的看着荀之,瞧着这少年的面庞,她总觉的自己似乎是在哪里见过,但是仔细想来,却又觉得陌生。
这种感觉如同是蚂蚁爬上了身体一样,让你浑身感觉到痒,但却是找不出这个罪魁祸首来,一直都保持着这样的情绪。
难道是梦里那个人?她想到了这样一个可能性,只是许久,方才笑笑,自己就算是在梦中都没有看清那人的面容,到了如今,对方甚至不是身穿黑色衣服的少年,自己怎么会从那个方向想呢?
如此之下,倒是放宽了心,她其实是很害怕梦里的事情成真的,若是那样的话,别的不说,自己夫君可真的要出事情了,女人向来都是相信自己的只觉的。
尤其是自己无所依靠的时候,直接成了保护自己的最佳的武器,同时也是安慰自己的最佳的武器,貂蝉如此想法,倒是无可厚非。
而身边的高顺自然不知道貂蝉,只是在那里盯着荀之许久,小声嘀咕着什么,不久便是找了一个大嗓门之人,还到城楼上,远远的看着荀之,然后替他传话。
“对方主将,汝若是退去,来日我家军侯定然是感激不尽,徐州城易守难攻,阁下还是不要白费功夫的好。”
此人嗓门之大,让旁边的貂蝉险些感觉自己耳朵被震碎了,便是略微皱眉,而后紧紧盯着那个少年,不知道他会如何应答,其实谁都知道,这都是垃圾话,若是真的那么好说话的,这个世界倒是能够太平不少。
“将军,末将如何回他?”诚邦那也是大嗓门之人,自然是不会畏惧,曾经在许都的时候,王子服第一次看到诚邦的时候,就说他声音高亢不似凡人,算得上是老诚这辈子的巅峰了。
“不用理会,只是吃肉就好了。”荀之却是丝毫没有要回应的意思,虽然他倒是也很想见识一下这诚邦的嗓门儿,但是若是喊了,反而是落了下乘,最厉害的不就是保持神秘感吗?自己现在有没有足够神秘呢?
总觉得要是有什么说书人的话,把自己的事情翻个本儿,去天桥底下说个半年,自己指不定比当年的冠军侯还要出名呢,情节桥段自己都想出来了,谈笑吃肉之间,徐州城轻松被破;天下武力第一吕布,被少年轻松一剑砍下脑袋。
咳咳,当然后面那句就属于是玩笑话了,比前半句还不靠谱,若是真的和吕布交了手,荀之又很大的把握认为,自己可以成为吕布灿烂一生砍掉的将军之一。
临时将军也是将军,别拿里正不当干部。
"若是咱么不回话的话,会不会被别人清看了?"诚邦瞧着那大嗓门之人,还在聒噪不停,这让他心里异常的不服气,比嗓门,他还真没怕过谁。
“喊呗,这有什么的?难道这肉吃着不香吗?等会儿他喊累了自然就停了,昨天咱们骂了他们一天,今天让他们马上一天,又如何呢?”荀之却是非常仔细的割下一块肉来,瞧着里面的花纹,顿时喜上眉梢,仿佛是比收复徐州还要开心上无数倍:“你瞧瞧,这血水儿,可不能真的全弄熟了吃,这样才嫩。”
“末将不懂,”诚邦不由得被带偏了:“不生不熟的吃着有什么味道,对了,将军,您刚才说让他们喊上一天?难道今天还不进攻吗?”
荀之点点头,继续吃自己的肉。
诚邦却是自顾自的泛着小嘀咕,若是现在还不进攻的话,那若是等到了日后,还怎么办?若是吕布顺利突围的话,可能不到半个月就能够回来,到时候,自己等人,不就是陷入了被动?
别说是夺取徐州了,能不被一锅端那也是祖坟上冒青烟了。
“等明天吧,安抚一下将士们,等我的好消息,放心,我是不可能会害了你们的,若是你们死了,我不也得跟着死吗?一荣俱荣,一损俱损,如此而已。”荀之表现的异常的镇定,这种情况在他心里排演了无数遍,他想到了所有会发生的意外,说是漫不经心,其实这几天他比谁都要忙,分出少数斥候千万徐州和许都来往的主要道路上守着,若是发现吕布,就赶紧回来,那时候,若是徐州城还没有夺下来,就必须要逃了。
而且,自己还在周围布防,就是等着吕布家眷离开。
如此过了一个时辰,却是听得丁零当啷的声音想起,便是瞧见诚邦一脸喜色的过来,身后停着一辆马车。
荀之脸上的笑意也是更加旺盛。
而城楼上面一直站岗的貂蝉却是眉头直皱,刚才他看到高顺下了城楼,很明显就是去送自己出城去了,当然,现在还是自己的侍女在扮演自己。
但是没成想,一刻钟之后,那明明已经是安全离开了视野之外的马车,却出现在了那城外依旧是吃个不停的少年人的旁边。
“诚邦,喊吧。”荀之终于是吃饱了,便是半个身子靠在石头上,对着马车瞧了一眼,忍住想要去窥探这天下第一美人儿的想法,让诚邦出口。
若是让微玥知道了,自己铁定要被冷落几日,那可是太惨了一些。
诚邦有些发愣,喊什么?
“这还需要我教你吗?”荀之哭笑不得。
“将军,实在是末将没有做过这么无耻...不对,这样的事情,”诚邦有些语塞,他老诚也是要脸的人,怎么能够要挟别人的家眷来胁迫别人就范呢?
“额....”荀之愣住了,有些失笑:“你觉得对方会因为这吕布家眷而被迫就范吗?”
“若是别人我不知道,但是对方主将是高顺,就铁定不会,”诚邦十分自信的摇摇头:“对他来说,忠诚才是第一,吕布家眷又如何,只要是能够完成吕布交代他的守住徐州,就算是把他老母拉来此地,他也是眉头都不会皱一下。”
真正最高的评价是什么?是来自于敌人的评价,现在城邦口中,荀之算是更加明白了高顺的为人,看着高顺反而是有些欣赏,所谓是忠孝难两全,虽然丢去情谊而护住忠义,在一些人看来是不齿,但是荀之知道,这种人是值得信赖的。
同时,为何亲情可以不顾,并非是冷血,而是自出仕之日开始,便是将一切抛于脑后。
“若是可以的话,等徐州城破了,看能不能够劝降高顺,得此良将,或许先生也会高兴的把,”荀之如此想着,也不知道贾诩在许都过得如何。
“那就不要喊了,反正这么大的马车,我就不信对方看不见,”荀之笑笑,反而是满脸笑意的看着高顺,不过现在的眼神里面,倒是都是考察的神色,若是可以的话,自己倒是完全不介意多这么一个属下啊。
他感觉自己的收集癖好被勾引出来了,得了魏延陈群之后,自己已经是高兴无比,只是二人终究还是寸功为立,正在扬名立万的路上,而高顺已经是名扬天下,若是得了,对自己来说,也算是一个不小的激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