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鸟根本没想到维里艾的反应会如此夸张。

药剂师哆哆嗦嗦地退回到了主实验台。他慌乱地绕着主实验台踱着步，他无法掩盖着脸上落魄的表情，他不知道现在该怎么继续下去……

“对了！”

维里艾想记起什么似的，又稍微恢复了点精气神儿，

“你是怎么进来的？”

“外面地震了，隧道的墙壁出现了大洞，我哪儿也出不去，只能顺着大洞爬进来。但我着实没想到这里更加肮脏。”

“隧道？大洞？我的房子周围哪有什么隧道……”

维里艾端着下巴思考起来，

“哦！原来那时候时空扭曲了！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情！”

维里艾恍然大悟地看着那面被他的魔法修补了好几次的墙壁。

“不管怎么说！快再在墙上开个大洞，把我送回去！”

飞鸟愤怒地质问着药剂师。

“哎？这、这可、办不到！凯萝已经把那些药剂都打洒了！”

维里艾摊了摊手，

“那些是我要求卡加维吉管大主教额外索要的东西，本来想做一些额外的研究，但凯萝全都弄砸了！我根本不可能在短时间做出那些东西，我甚至连药剂的原料都没搞清楚！”

“那可怎么办？难道我要一直呆在这种鬼地方吗！”

飞鸟扶了下额头，失望地靠在柜子上，她苦恼极了。

“话说回来，你吃了那蛋糕没有感觉什么不适么？”

维里艾一边摸着下巴一边朝飞鸟靠了过来。

“干什么！”

飞鸟警惕地摆出了搏斗的架势。

“我只是正常询问而已！正常询问而已！”

见到樱井飞鸟有些不好惹，药剂师往后退了好几步，连连摆手。

飞鸟看着维里艾的动作有点过于夸张，不知道这家伙到底在怕自己哪一点。这老头明明可以在大石头上开个大洞的。

“我只想问，你真的不是平衡之海联盟或者萨拉恩王国的残余势力派来的探子？”

糟老头维里艾躲到了破沙发后面问着飞鸟。

“探子？我不知道你说的什么平衡之海联盟还有萨拉恩王国，那些是什么东西？”

“不是东西……是战争、战争！”

看着飞鸟很认真地回答着自己的问题，维里艾感觉这个女人不像在对自己装傻和撒谎。

“好吧、好吧！女人，不管你来自哪里，现在的问题是，你吃了我的试验品！而我可能会为了这个搭上这条老命！”

“我很抱歉，我真的是饥肠辘辘，而且我要澄清一点，第一是我不知道那东西是你的试验品；第二是那东西是白猫，就是你说的凯萝给我的。”

“凯萝……给你的？”

“是的。”

“…………”

听了樱井飞鸟的话，维里艾陷入了很长很长的思考。他坐在那破旧的沙发，一言不发。说实在的，飞鸟看着药剂师认真思考的样子，还真的觉得这家伙有点高深莫测。

飞鸟再次钻进了柜子的间隙，她把那条木弓拿了出来，背在了后背。

“我可以走了么？”

听到飞鸟的问话，药剂师才把头抬起来，他的脸上充满了凝重。

“不可以。”

他很平静地回答。那语气透露出了沉着冷静，仿佛像换了一个人似的。

“为什么？”

“你知道你吃的那东西是什么么？”

“我当然不清楚，我要是知道的话也许根本不会去碰它！”

“是尸体。”

维里艾很平静地说。

“尸体……”

听到“尸体”两个字儿，飞鸟的肚子猛烈地蠕动了一下。

“你吃的那玩意儿是我的试验品，是大主教法拉尼尔拜托我，或者说强制我研究给他的。而那块看起来像糕点的试验品，它的原材料就是尸体。”

“啊……是这么回事……怪不得我吃完后能听懂了你们的语言……”

“女人，你可能还不清楚，那些不是普通的尸体。那些是海妖们的尸体，是大主教将那些尸体的精华提供给了我。”

维里艾越讲下去，飞鸟就越感觉后背麻酥酥的，有一股不能承受的寒冷在围绕着她。

“你吃了那些本应该给大主教的试验品。由于那是试验品，我不知道副作用会是什么，所以我要对你进行观察。”

“对我进行观察？难道你想把我也变成试验品？像天棚上那些玩意儿？”

“不，老维里艾不会那么去做。那样是对凯萝的不负责任。”

药剂师站了起来搓了搓手掌，

“看来我是死定啦！”

糟老头的话突然透露出了一点点凉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