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听得他似乎低叹了一声,“你嘴巴里面难道没感觉到血腥味吗?”
若烟惊讶地看他,他是什么意思?
“总之,赶紧给我敷。”他接过何嫂递过来的毯子,将她包住,低语,“这样就不冷了。”
她心一动,裹着毯子,很暖和,他的气息,也萦绕在鼻端,心脏怦怦跳,忍不住猜测,他怎么知道她怕冷的?
才想着,他已经抱着她躺在他大腿上,冰冷的冰块也贴上她的脸,黑眸沉沉地看她。
若烟被他看得无所适从,只能闭上眼睛,脸虽然是冰的,但是身子很暖,贴着他腿部的脸颊,也是暖暖的。
他对她好,只是不想丢了雷家的脸罢了,她对自己说,却在不自觉间,唇角边泛出了笑容,忍不住蹭了蹭他硬邦邦的大腿,像只猫咪一样,缩在他身边。
不一会,他就移开冰块,塞了一个抱枕在她头下,站起身,高大的身子投下巨大的阴影,“十分钟后再敷。自己弄。”
说罢,他朝楼上走去。
若烟看着他的背影,只觉他莫名其妙,一下子冷一下子热的,她看着手里的冰块,苦着脸,还是继续敷吧,不然明天怎么见人。
“你少自作多情了。”季雪冷冷的声音传来。
若烟起身,将冰块又敷上脸,另一手裹紧毯子,淡道,“我不知道你说什么。”
季雪俯低身子,阴狠说道,“滕哥哥是我的,你这个狐狸精,再让我看见你借名目勾引滕哥哥,我一定不会放过你。”
“名目?”若烟冷笑,她移开冰块,露出红肿的脸颊,“这可不是我自己打出来的。季雪,你当做宝的东西,对我而言却一文不值。世界上那么多女人,你赶得了每一个靠近他的女人吗?”
季雪被她说得脸一阵红一阵白,最后她丢下话,“总之,只要你安分,滕哥哥最后一定会娶我的。我们才是最般配的两个。”
“那我就先恭喜你啊。”若烟说得嘲讽。
“哼。”
深秋的夜,夹带夜晚的凉风,很冷,若烟身着一袭无袖雪锻晚礼服,虽然戴着同色的的手套,她依然冷得肌肤都起了疙瘩。
今晚宾客云集,名流汇集,所谓的宴会,原来就是这样的。
她站在雷政身边,脸上挂笑,手上是一杯冰冷的果汁,每喝一口,都要忍着皱眉的冲动,肚腹已经隐隐作疼。
出国两年,身子骨是越来越差,也变得极为怕冷,冷饮她更是少碰。
似乎想到什么,若烟掐算着日子,猛然大惊,该不是要来那个了?
“若若,这是季副市长,你见过的,叫舅舅。”雷政将她引到季盛康面前。
季盛康一身笔挺黑色西装,精致迷人的脸庞,成熟内敛,风度翩翩,领导者的温和与威严糅合得恰到好处。
“晚上好,舅舅。”若烟轻轻开口。
季盛康微微一笑,与她点了杯子,“若烟真是漂亮,姐夫,您可真有福气了,不仅娶了如花美眷,还多了一个如花似玉的女儿。”
雷政轻咳一声,“谢谢。”
“雷滕呢?怎么还不见他?”季盛康淡笑着移开话题。
男人长成他这样,真不知道祸害多少女性同胞,若烟嘀咕,他若不笑还好,一笑简直就是妖孽出世,又身居高位,曝光率肯定高,真是造孽了。
“雪儿去找他了。”雷政回答,“你自便,我带若烟多见见几位世伯。”
“雷叔叔……”若烟开口,就被雷政打断,“叫爸爸。”
“爸爸,我先回房一下。”她别别扭扭说,第一次叫爸爸,真的很不习惯。
雷政眼露疼爱,“你去吧。不要错过切蛋糕了。”
若烟点头,她张望了下,母亲正与老太太一起,与一众女客谈笑,应对自然,对旖旎流光的豪门生活适应良好。
今天开始,一切都算车尘埃落定了吧。
快步上楼,若烟匆匆走入洗手间,一看,果真来那个,她忽然想起,搬来的时候根本就没有准备那个。
她急了,下人都去了花园,主屋这里静悄悄的没人在,她到哪里去找卫生棉用?
想了想,垫了一层厚厚的纸巾,但小腹一阵绞痛,血腥味霎时充斥鼻腔,那纸再厚也抵挡不了洪水的攻势,而且也极不安全。
她急得团团转,下了楼,外面音乐悠扬,这里却静寂一片,连个人影都没有,她该怎么办?
“你怎么还在这里?”雷滕从楼上下来,就看到她在那里张望,也不知道看什么,那截玉颈伸得长长的。
她望去,就见到一身正式黑色西装的雷滕,天神一样踏着光走近她,俊美深刻的五官,光下棱角尤其分明,深邃的黑眸,高挺的鹰鼻,优美的薄唇,那一身健壮的衣架子,简直帅得天怒人怨了。
心口忍不住就跳快了几拍,她还从来没见过雷滕穿西装,想不到他穿起来会是这样好看,别于季盛康的漂亮儒雅,却是俊朗阳刚,气宇轩昂,还带着年轻的凌厉霸气。
黑夜果然是最适合他的,若烟想到那一晚的他,同样的黑,一袭及膝夹克,就已然让人心生畏惧了。
“我……”小心肝就像小鹿一样在胸口乱撞,若烟回避他探索的眼神,闪烁地看着别处,小嘴微微抿起。
他走过来,伸手托起她的下巴,黑瞳闪过惊艳的光芒,低哑道,“你今晚真美。”
眸光往下,掠过她修长曼妙的身段,停在胸口处。贴身的礼服勾出她傲人的胸线,他眸色忽地转深,那里柔软弹致的记忆霎那扑面而来,他搭在她肩上的手紧了紧,终是放开。
手臂一弯,他低沉道,“走吧,美丽的,妹妹。”
她匆匆瞥了他一眼,就看到他眼里的戏谑的讽刺,看他极为绅士地等她挽臂,别扭开口,“那个,我……我……”
他抬手看了下表,闲闲开口,“你还有十分钟的时间可以浪费。”
“呃……”若烟被他吻了个措手不及,睫毛快速扑扇着,茫然的眸子无辜极了。
这么一想,那力道益发不可控制,坚实的胸膛紧紧压着她柔软的胸,美好的感觉一下子就冲上头脑,他禁不住发出野兽般的低吼,在这样的深夜,犹如猛兽出笼,令人心惊胆颤。
若烟推拒着他的胸膛,发出呜呜的叫疼声,头也极力扭动想要避开他吃人的力道,小脸憋得通红,他简直就是要吸光她肺部的空气。
他猛地顿住动作,唇也离开她的,抵着她喘着粗气,看她一张小嘴,肉嘟嘟的可爱极了,他忍不住笑了,“来那个了?”
她眨巴着迷茫的大眼,望着男人幽沉沉的黑瞳,还反应不过来,只赶紧呼吸着新鲜的空气,胸口剧烈起伏。
他一腔火发泄不了,幽光一闪,但嗒嗒的鞋声提醒他,有人进来了。
松开她,后退了几步,俊脸已经冷静一片,雷滕看向来人,是季盛康。
“舅舅,有事吗?”略略沙哑的声音,还是泄露了他情动,但雷滕却是坦荡自如地看着他。
若烟一听有人来了,神经立马归拢,绷紧了身子,怒瞪了他一眼,朝季盛康匆匆叫了声,“舅舅。”长发披散,将她通红的脸蛋给遮盖住。
季盛康平和地扫了他们两个一眼,“雷滕,你怎么还在这里,大家都在等你。”
他笑,“刚刚有点事上楼一趟,我正要出去。”
说罢,两个男人就要离开,若烟急了,赶紧拽住他一手。
“什么事?”他微挑浓眉,黑沉的眼,依稀有亮光跃过,若烟顾不得他暧昧的眼神,朝季盛康不好意思地点了点头,将他拉到昏暗处,避开季盛康探索的目光。
“我需要那个。”
男人薄唇含笑,“哪个?”
她顾不得那么多,凑近他耳际说了一句,说罢,俏脸已然绯红一片,如悄然绽放的莲花一样,不可思议的娇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