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受害人?加害人?
作者:须鲸一场      更新:2019-08-31 16:16      字数:2743

中年人的目的是引起乘客们对观光巴士的恐慌,进而破坏巴士的运营,但的确犯不着为了这个目的去杀人。

见失去唯一线索的卢叶山垂头丧气,傅须庭便开口邀请对方到自己的咖啡馆小坐一番,调整一下心情。卢sir欣然应允,他似乎就是等着傅须庭邀请自己来着。

可当他们来到咖啡馆时,眼前的景象不由令人心中一震——

一个身材瘦弱的女人倒在咖啡馆门口,她长发凌乱、脸色苍白,身上的衣服也布满污渍。她就这样躺在店门口,乍一看,让人分不清楚是睡着了还是死了。

不速之客的到来自然引发了三人的慌乱,更令他们咋舌的是,傅须庭仔细辨认了一番,发现这个女人正是前几天来自己咖啡馆的那一小群游客中的一个!

“你说她是游客之一?”路也是的眼神里又燃起了希望,“这么说来,我们要的证人有了?”

“也可能是凶手。”傅须庭冷静地说,“总之,先把她扶进去吧。”

女子脸上一点血色都没有,幸运的是,她只是有些脱水、外加营养不良。白昕祎喂了她一些水后,她很快就苏醒了。

“你们回来了……太好了。”这是女子醒后的第一句话。

傅须庭简单地下了一碗面端上来,对方几乎是毫不顾忌形象,三口两口就吃得一干二净,很快,虚弱的姿态便不复存在。至此,卢叶山终于可以展开他的调查环节了。

“你叫什么名字?你的同伴们呢?”

女子一愣,她盯着卢叶山的脸仔细看了一阵,终于回想起来,这人正是昨晚上见过的警官。

她脸上的惊讶是显而易见的——她应该根本没有预料到警察会来这种地方!

“你的同伴都去哪儿了?怎么只有你一个人?”卢叶山又问了一遍。

女子的眉头一皱,反问道:“难道他们没有回来吗?”

这个问题,不由令三人一愣。卢叶山只好告诉她,在那伙人之中,目前只发现了她一个。

“只有我吗……?”女子陷入了沉思。

卢叶山记得这名女子是叫秦玉莲,也是那帮人之中最对巴士诅咒深信不疑的那个。他很想以秦玉莲为突破口,获知其他人的行踪,揭开死亡谜底。但对方看起来丝毫没有配合的意愿,不知是因为的确一无所知、还是有所隐瞒。

“我不知道他们在哪里,今天早上我觉得不太舒服,就没有和他们一起出海。”

“那你怎么会来这里?而且我们发现你的时候,你还不省人事。”

“我想四处逛逛,便沿着沙滩一直走,不知不觉就走到这里了。至于为什么晕倒……我想应该是走累了吧。我还真是没用啊,给你们添麻烦了。”她苦笑着打起了马虎眼。

傅须庭上下打量了她一番,发现她头发干涩,结成一绺一绺的,衣服上也满是盐花。他问道:“你找我们有什么事?”

“我没有要找你们啊。”秦玉莲说道,“我都说了,我只是不知不觉走到这里而已。”

傅须庭笑了笑,明显表示不相信:“你醒过来的第一句话便是‘你们回来了’,说明你知道这家咖啡馆是我们经营的,而且还是专程来找我们的,我说得没错吧?”

听了这番话,卢叶山板起脸追问道:“是这么回事吗?”

秦玉莲没有说话,但从她不情不愿的态度看来,应该算是承认了。

“那你来找他们到底有什么事?”卢sir又追问道,但得到的反应依旧是一声不吭。

傅须庭见状说道:“其实卢sir你也不用问了,她来这里就是想混口饭吃。你看她衣服其实并不便宜,但没有好好清洗,身上都是盐花,头发上也一样,这一看就是下过海水,之后硬生生被太阳晒干的。估计是在海上待了很久,饥渴难耐,才想到岸边有我这么一家咖啡馆——因为她曾经来过一回。我说的没错吧?”

秦玉莲瞪大了眼睛看了傅须庭一会儿,可怜巴巴地点了点头。

傅须庭毫不留情地追问:“说什么独自散步,其实都是瞎编的,一开始你并没有想到卢警官会出现在我们店里,我估计你原本只是想随便找个理由搪塞我们一下。不过既然那么不巧,恐怕你不得不解释一下,你的同伴都上哪儿去了?”

“我不知道……”秦玉莲嗫嚅道,“我真的不知道!”

“你不知道?”卢叶山冷笑了一声,他从笔记本里抽出照片,“你好好看看这是谁?”

“乔佳佳?你们找到她了?”秦玉莲脱口而出,这回,她丝毫没有隐瞒的意思。、

卢叶山收起照片,冷冷地说道:“找到她的是几个渔民,准确地说,他们找到的,是她的尸体。”

“尸体?你的意思是……!”

秦玉莲瞪大了双眼,用孱弱细长的手指捂住夸张地张大着的嘴,显得不可思议的样子。

卢叶山“哼”了一声,说道:“我就是这个意思。另外,我也没有陪你玩过家家的意思。如果你再没有配合的意思,那我也只能对你说‘不好意思’了。”

秦玉莲连忙自辩:“我不知道!我真的不知道!我醒来之后,他们就都不见了呀!”

“‘醒来之后’?你是说今天早上起床之后?”

“不,我是说,出海之后……”她有些不好意思地低下头,“刚才我说谎了。其实我和他们一起出海了,但是可能是因为晕船的关系,我莫名其妙地在船上睡着了,等我醒来以后……唉,说出来怕你们不信……”

卢叶山不耐烦地催促道:“你管你说,是否值得相信我们有自己的判断。”

秦玉莲深吸一口气说道:“我醒来以后,发现船上一个人都没有,他们全都不见了!”

听到这样的话,大家虽然都没有表态,但表情却不由自主地显现出了疑惑。

半晌,白昕祎才试探着问道:“会不会是在甲板下、或是盥洗室?”

“不可能的,那是一艘小船,只有一层,一眼就能看到头了。”秦玉莲用手比划着距离。

“他们会不会是潜水去了?”

“我在船上独自待了很长时间,也哭过也喊过,始终没有人回应。”

经她一描述,众人脑海中都浮现出了弱女子在漂泊在渺茫大海的一叶小舟上孤立无援的景象。

“那你后来是怎么到岸上的?你把船开回来了?”

“不,我并不会开船。不过我在船上搜寻了一圈,找到了救生衣和干瘪的皮筏艇,好在还有充气设备,于是我便将皮筏艇充满,一个人划回来了。”

“你自己?!一个人?!”大家都表示难以置信。

“还好是顺风、又或许是顺着洋流吧,再说船的位置距离岸边不是很远。不过中途我也掉落到海里过两回,当时我很害怕,生怕海里有鲨鱼回来咬我,那两次我都是急急忙忙重新爬上船的。”

难怪初见她倒在咖啡馆门口前觉得她显得如此憔悴疲惫,原来是独自一人划着皮筏艇过来的。这对一个女人而言,无论是体力还是意志力,都是极大的考验。

“我有个问题。”卢叶山警觉地问道,“你乘着划艇离开你们的船时,为什么没有想到要带点吃的喝的呢?毕竟是在海上,谁知道会漂多久!”

“船上应该有吃的吧?还是说……”他补充道,“你早就计划好了,知道从那里划到岸边并不需要多少时间?”

秦玉莲似乎没有听懂卢叶山的暗示,她带着惊恐而坦率的表情,出乎意料地回答道:“船上的确有些零食什么的,不过我一样都没有拿,因为我怕自己被毒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