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蛛儿
作者:不流泪的笔      更新:2019-09-17 02:21      字数:2685

丁敏君临走之前,说去找她师父,那么料想灭绝师太就在这附近。这三人……主要是张无痕如此对待娥眉弟子,以灭绝护犊子的性格,不活扒了张无痕的皮。

张无痕能走,曾阿牛的腿伤可还需要修养几天。于是丑姑娘绑了一个竹筏当雪橇,让张无痕拖着曾阿牛走。

张无痕一脸委屈,直喊自己伤势未愈,过渡劳累会让伤势恶化,嚷嚷了几句后,被丑姑娘抽了几下,他马上就老实当雪橇犬了。

曾阿牛在后面舒舒服服的躺着,还时不时投过来幽怨的目光。这让张无痕发现时,差点尥蹶子了。

丑姑娘又抽了曾阿牛几下,曾阿牛才不再用那种眼神看着张无痕。

“姓曾的,贫道从小到大,就没干过这么重的苦力,你丫小心折寿”张无痕拉着竹筏,满肚子气。

曾阿牛看着张无痕拉的满头大汗,心中的幽怨一扫而空,心情也好多了。他道:“看道长年纪,应该没我大,我自然是哥哥,眼下哥哥腿脚不便,做弟弟的费点儿力气也是应该的。”

“姓曾的,你别蹬鼻子上脸啊!”

曾阿牛道:“我说的又没错!”

张无痕眼珠子一转,开口道:“我只是无意扯了一下你心上人的衣裳,你不必如此记恨于我吧!”

曾阿牛一听,知道不好。果不其然,丑姑娘呼吸间一道巴掌就呼在他脸上了。

听着身后传来“啪”一声,张无痕满肚子的牢骚顿时一扫而空。心情一好,还一边拉着,一边哼着歌儿:摸呀摸呀摸上手呀,扯呀扯呀扯衣服啊……吊尔里个当啊吊尔里个当,我的青春小鸟一样不回来……

曾阿牛为了转移丑姑娘的注意力,便开始询问人家姓名。

丑姑娘道:“我叫蛛儿。”

曾阿牛道:“珠儿,珠儿,珍珠宝贝儿。”

张无痕一阵恶寒!

蛛儿道:“呸!不是珍珠的珠,是毒蜘蛛的蛛。”

曾阿牛一怔,心想:“哪有用这个‘蛛’字来作名字的?”

蛛儿道:“我就是这个名字。你若害怕,便不用叫了。”

曾阿牛道:“是你爸爸给你取的么?”

蛛儿道:“哼,若是爸爸取的,你想我还肯要么?是妈取的。她教我练‘千蛛万毒手’,说就用这个名字。”

曾阿牛听到“千蛛万毒手”五字,不由得心中一寒。

蛛儿道:“我从小练起,还差着好多呢。等得我练成了,咱们也不用怕灭绝这老贼尼啦。你们要不要瞧瞧?”

张无痕闻言,一掉拉绳,转身道:“拿出来看看。”他这么一甩他是没事,竹筏可就没了拉力,又在上坡,竹筏顺势滑下去了。

“喂喂”曾阿牛大惊,那竹筏下滑速度十分快,底下就是悬崖啊!曾阿牛一个翻身,从竹筏上滚了下来,抓着地上的雪,哗啦啦往下滚。

快到悬崖时,曾阿牛才止住了身子。他冲张无痕大喊:“要命啊!”

蛛儿急忙从上面跑下来,边跑边喊:“阿牛哥,阿牛哥!”

张无痕蹲在上面,手里捧着一个黄澄澄的金盒来,里面便是蛛儿的斑彩蜘蛛了。他从地上抓了一把雪,扔在金盒里,道:“啧啧啧,吃雪吗?”

蛛儿费了好大劲,才从下面背着曾阿牛上来,还不等她发火,张无痕就递给她金盒,还一脸懵逼的道:“怎么死了?”

蛛儿:“……”

……

背着曾阿牛又走了几里路,终于走出了雪地。张无痕漫不经心的说道:“蛛儿啊!天下武功厉害的多是,何必非得练什么千蛛万毒手呢!”

蛛儿道:“这功夫是我娘教我的,我要练成千蛛万毒手,帮我娘报仇。”

听罢!张无痕心叹一声,唉!一饮一啄自有定数!

别看张无痕道士做久了,有些疯疯癫癫的,可还分的清楚事情。有些话,适可而止便好了。

到了一处山涧,张无痕主动去抓了两只野鸡,蛛儿给鸡儿拔了毛,顺带给曾阿牛剃了须。

还别说,别看曾阿牛邋里邋遢的,可整理一番后,嘿!人了嘿!

蛛儿替他剃干净胡须,向他呆望半晌,突然长长叹了口气。

曾阿牛道:“怎么啦?”

蛛儿不答,又替他割短头发,梳个髻儿,用树枝削了根钗子,插在他发髻之中。但见他这么一打扮,虽然衣衫褴褛不堪,又实在太短太窄,便像是偷来的一般,但神采焕发,丑八怪变成了英俊少年。蛛儿又叹了口气,说道:“真想不到,原来你生得这么好看。”

这句话就打击到旁边某个人了!张无痕蹲在小溪边,自顾自嘀咕着,声音也不小,只听他道:“我曾经也帅过!比他还帅,那时候堪称道士界俊杰翘楚。如今虎落平阳被犬比……”

蛛儿抓着一块石头,就往小溪里扔。溅起一团水,湿了张无痕一身水。

张无痕刚想转脸硬气一下,结果发现曾阿牛剃完胡子,洗完面的脸,他一看之下微微有些出神。

你道他如何,只因为曾阿牛的脸面有五六分与他父亲张翠山相似。他再与蛛儿坐在一起,咋看之下,张无痕以为爹妈呢!

张无痕爬起身子,到了曾阿牛的身前,弯下腰,凑近了一些,他道:“你认不认识武当张翠山?”

曾阿牛没想到他突然这么问,先是呆愣了一下,随后他道:“武当张五俠仁义无双,我自然识得!”

张无痕“哦”了一声,坐到了一边。

曾阿牛轻轻的问道:“道长,你为何突然这么问?”

张无痕道:“我见过张五俠,长的与你有几分相似,便有如何相问。”

曾阿牛道:“天下相似之人很多,道长说我长的像张五俠,倒是我的福分了”

见张无痕还是默然不语,料是想到了什么伤心事!曾阿牛问道:“道长,你脸上的烫疤是何时伤的?”

“有三年了!”

曾阿牛沉吟了一会儿,道:“若道长相信我,我有办法治好你脸上的伤。”

张无痕依旧在想事情,随口答道:“哦!好的!”

吃了两只可怜的野鸡,三人又开始上路!至于去哪里?三个人都不知道,反正离这里越远越好。

走到了天黑,四处也没有下脚的地方,便随便找一个空地坐下。张无痕又被蛛儿指使去找柴火。

唉!有手有脚就是麻烦!不是去找鸡,就是去找柴,哪像曾阿牛这么舒服,躺着吃现成的。

换作张无痕以前,早tm尥蹶子不干了。

可唯独他面对曾阿牛与蛛儿,却生不出一丝违逆感,反而有种理当如此的心理。

再加上曾阿牛时不时渡些真气给他疗伤,张无痕恢复的速度都超乎他自己想象,他也疑惑,为何曾阿牛的真气对他如此大补,不仅有助于他疗伤,而且他的第四窍也开始松动了。

张无痕不知道,曾阿牛的内功真气属于道家最顶级功法,而他修炼的九霄道玄经是道家绝学之一。同属一脉,互增互递之下,自然是大补了。

张无痕在路上捡了一怀的树枝,正想抱回去呢!却有一队人马,个个骑着大马,从远处疾驰而来。张无痕二目之窍已开,在夜间犹如白天一般。

最先跑到张无痕身前的人,临近了才看见马前有人,他猛的一拉缰绳,坐骑大马前蹄一撅,差点把他甩下去。

张无痕看他及时拉住了马头,微微有些失望。他心道:“没撞过来我都不好意思讹……”

敢情大黑夜的,他是想碰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