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她要搬了?房东太太,你是不是搞错了?”汉娜震惊地瞪着那群忙进忙去的人,那身统一的服饰,仔细看看,几分眼熟。
“没错没错,那天那位小姐跟容小姐一起我见到过,哦,对了,你前一阵子不知去了哪里,是容小姐帮你垫的房租,你记得还给她就好!”
“哪一位小姐,你带我去见她!”汉娜此刻满心疑虑,一把拽着房东太太便往隔壁走去。
大门敞开,里面一位面容清冷的女子正忙碌地指挥着众人工作。
“是你!”汉娜认得那人,冷鹰麾下的四大护卫之一。
怪不得她觉得那帮人衣着眼熟,原来是鹰帮的爪牙!
“你好!”鹤淡漠地朝她点了点头。
“为什么要搬欣儿的东西!”汉娜冷冷地上前揪住她的衣领质问。
“对不起,总裁吩咐我妥善整理容小姐的物件,请小姐您不要插手!”
“不要插手,欣儿的东西轮不到你们来整理,给我叫你的人退下!”汉娜狠狠地咬牙,碍于房东太太在场,她只能低声朝她吼道。
“红玫小姐,虽然我不知道你接近容小姐是出于什么不可告人的目的,不过,她人此刻已经不在了,我想,像你这种有能力出手保护的人却冷眼旁观,是没有资格收拾她的遗物的!”鹤冷冷地看着她。
“你……”汉娜原本狠厉的眸子听到她的责难,揪住她衣领的小手怔怔地松了开。
“你们几个动作快点!”鹤懒理她的错愕,冷漠地指挥完众人,立即快速撤退。
“汉娜,你没事吧?”房东太太看众人退了出去准备将门上锁,见汉娜依然呆在屋内发呆,不禁出声问道。
“阿,没……没事!”连续被人斥责,汉娜原本便萎靡不振的身子更加无力地在地板上拖行着。
欣儿的死,都怪她,若果她当时不在一边犹豫不定,她就不会被人偷袭成功,她就可以将她成功救了出来。
即使那样会失去主上的信任,即使那样欣儿以后还是会遇到类似的遭遇,起码,她……
无视房东太太担忧的眼神,汉娜头脑沉重地往自家走去,砰的一声关上房门,阻隔掉外间的一切,颓然地滑落地板,怔然出神。
不知在地板中静坐了多久,太阳西斜,一阵淡淡的白光反射而来。
她锐眸倏然一眯,快速跳了起身。
走至客厅那客圆木桌椅处,桌案上头,一只水杯压着一张白纸。
这是主上给她的?
快速抽出白纸,她迅速找来药水,往纸张上滴了两滴,白纸倏然出现一排清晰的字。
看着纸上的内容,汉娜面容腾地大变,慌张地将纸张撕了粉碎,接着匆匆出门。
赶着医院顶楼处,凯尔和尼尔正守在病房外头。
汉娜匆匆奔上前,抓着凯尔的衣领,焦急地询问情况,“主上怎样了?”
“所幸明少爷给少爷吃了解药,加上施救及时,少爷是脱离了危险,可是……”凯尔悄然转眸看向病房里那抹沉默的身影,眉峰蹙得死紧。
“明少爷出现了?”汉娜震惊至极。
“是啊,就在容小姐出事的第二天晚上!”凯尔自责地说着,因为自己的疏忽,竟然造成了这种场面,他不该离开少爷房门半步的,原本只想让他一个人清静清静,没料到……
尼尔也在一旁沉默着,下手的对象是明少爷,这仇,真不知该不该报!
“主上中毒了?”汉娜抓住字眼,看了眼房中那张脸色惨白得吓人的峻容,心惊胆颤地问道。
“嗯,我听到房中异响时赶去,少爷便中毒倒在地面,明少爷来过我还是听少爷醒来后说的!”凯尔沉重地叹了口气。
“那么,主上找我来是?”汉娜眼眸微闪,默默地看向房内那抹颀长的身影。
“他让你进去!”凯尔往房门努了努。
“嗯!”汉娜应了声,随即快速步入内间。
“主上!”走进那抹一身病号服饰的男子身后,汉娜微微激动地半跪在地,“抱歉,我没能保护好小姐!”
黑阎淡漠的俊容没有一丝表情,只淡声吩咐道:“你去将他姐姐的东西都收拾好,送到大本营去!”
“主上……”汉娜沉吟了下,咬了咬牙,还是如实报上:“冷鹰早一步将所有东西都收走了!”
“什么?”这下,那张没有表情的俊脸倏然阴森地起来。
“就在今天下午,冷鹰的下属过来将小姐的遗物全数搬走了!”汉娜不敢直视那张愤怒的面容,低头禀报。
“去,跟尼尔点人,给我把东西都要回来!”黑阎冷沉地蹙了蹙眉头,嗓音干哑地吼道。
“是,主上,请您息怒,身子要紧!”汉娜见他激动地坐起身,不禁劝诫道。
“下去,马上去办!”
“是!”
汉娜快速退了出去,到得门口,见那两人眉眼急切地看着她,遂忙把话说清楚:“少爷不是要我去找明少爷,放心,他让我跟尼尔去冷鹰那将小姐的东西要回来。”
“哦,那就好!”凯尔和尼尔一听不是要她去找那人,一致松了口气。
因为少爷是明知他和尼尔还有亚当是绝对不会去找此刻对他生命有威胁的人,听他吩咐要留言给红玫时,他们都是不安的,深怕他要让她去执行这个任务,现在,总算是松了口气。
少爷的身手比明少爷好太多了,那一刀,不消说,肯定是他自愿受的,这种事,他们有责任也有必要去预防再次发生。
“尼尔,若是这事,你就跟红玫走一趟吧!”凯尔放心下来,便挥手让他们去了。
他自己则尽责地守护在房门外不再离开一步,小心地守护着越发沉默寡言的少爷。
病房内:
黑阎淡漠地看着外头美好的夕阳,黑夜即将降临,曾经无数个夜晚,都是那人陪伴着他度过。
他喜欢看夜景,喜欢站在最高处的地方静静地欣赏着难得平静的夜晚。
那张绝美淡漠的容颜,即使是不言不语地伴在自己身旁不说话,可挨着他的肩头比任何一次自己独自一人观赏还要来得让人回味。
既然给他下了毒,为什么又要给他解药,他说,从今以后,他们各不相欠。
他要走,他永远都不会再回到他身边来了!
若果给他解药是为了让他从今以后莫要再去犯他,他倒情愿他杀了他,总好比老死不相往来的强!
那双仇恨的双眸,想不到有一天会落到自己身上!
那双仇恨的眸子,应该仇视他的仇人的,他一向淡漠,他唯一见过他仇视一个人,是在初认识他的时候,往后,他都是一副冷冷淡淡的模子,想不到,如今那人却成了他!
黑阎自嘲地撇撇嘴,出神地看着窗外,心口处那一刀的伤疤似乎永远都好不了,很痛很痛!
明你去了哪里?
去找安德烈了吗?
你是去找他了吗?
不,绝对不行,我不许你去找他!
“凯尔!”
一声怒吼,把房门外的凯尔给震了进来。
“少爷,您有什么吩咐?”凯尔恭敬地推门进来,眉眼担忧地看着他阴鸷的眉眼。
“你,派人给我好好盯着安德烈,一经发现明的行踪或者他的异动,立即回报。”
“少爷,这……”凯尔一听他还是不死心,不禁为难地站在原地。
“去啊!”黑阎冷冷地睨着他,大有他敢不从他便要他死的警告。
“是!”凯尔见不容拒绝,只能无奈地叹了声。
“少爷,老爷打电话过来问了你的情况,他说让你立即给他回电!”凯尔走至门口,默默抿了抿唇,祭出最后的王牌。
“我不是说不要让他知晓这边的事情吗?”黑阎冷冷地下床,大步走向阳台。
“少爷,明少爷的事咱们还是暂时缓上一缓吧,他的情绪还不稳定,你……”
见他冷眸瞥来,凯尔劝诫的话语倏然收回腹中,“那属下先行告退了!”
“不许再跟我父亲提及一个字,你知道的,我要做的事,就算是他也阻止不了!”黑阎阴沉地转身朝凯尔投了一眼。
“是的,属下明白!”凯尔浑身一震,连老教父也不行吗?
看来少爷对明少爷的执着,是谁也无法阻止的了,再这样下去,情况不知会发展成如何一番状况,真是让人担忧呀!
看着属下忧虑的眉眼,黑阎不为所动,他只在乎明,他可以离开他,可他不能去找安德烈。
如果他真要找他,那么,他会不惜一切代价将他带回来。
即使他要再捅他一刀,他也会那样做。
无论如何,他是赌了,反正他是无法再忍受疯了一般寻找他的日子。
缓缓地拿起桌案上的电话,他要做的事,没人可以阻止,即使是他最亲的父亲。
明,既然恨了,那就恨得彻底一点吧,我不会放开你的,死也不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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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台湾:
此刻,台湾正值微风徐徐,有鸟和鸣的早晨。
一抹早醒的娇小身影蹦蹦跳跳地起了床往楼梯上奔去,嘿嘿的小脸上泛着抹甜甜的笑魇,嘴巴大大地咧着,笑得很是快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