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7节

“……！”辰枫睁着眼，为什么？为什么会是这样？！

“……又是这样……”无月喃喃的念着。

这一幕，她没想到居然再见到……当初，空华也是如此对待那几个绑架她们的男人的……“你说，他已经求饶了，我就该放过他。”空华狠狠的拔出刀，“那我在求他的时候呢？为什么他不放过我？”说完，又是一刀，狠狠的插在烛质脸上，又如之前一样，狠狠的往下滑。烛质又惨叫了起来！“真是羡慕你阿！想必你是生活在一片还算是光明的世界里吧？不然的话，怎么会有这样天真愚蠢的想法？”

“空华，你……”

“没有经历过痛苦的人，永远不知道痛苦是什么感觉；没有感受过绝望的人，永远不知道绝望是什么颜色。同样的，没有求过人的人，永远不知道求人是一件多么耻辱的事情，尤其是之后还被拒绝！”空华道。

“……”

“真羡慕你能够活着这么率直！让人羡慕得恨不得不要再见到你。”空华道，“你刚才说认识我？你究竟从哪里认识我了？你了解我吗？你知道我吗？”见辰枫哑然，空华大笑了几声，冷冷道，“总是被表象迷惑，所以才说人类十分的愚蠢！比这一只鬼，还愚蠢！”说着，又是一刀插在烛质的肩上，“而且，还很狂妄自大！不论见到什么事情，就开始评论起该不该，对不对，那样子，简直就像是在施舍谁？那姿态，真是说不尽的傲慢！”

“不是……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说……”辰枫吞吞吐吐的解释，可是，却怎么也无法说出一句完整的话。

无月面无表情的看着。

昔影微微蹙眉，这个人说的话，为什么这么的……这么的让人困惑？！还有那其中的悲伤，好像她刚才所说的完全是深有所感。

像微微眯着眼，半掩饰住眼中的情绪。

杀宴冰冷着脸，心中的疼痛加剧，但是他却无法做什么。

步云登月并不赞同空华将那些奇奇怪怪的药用在人身上，无论是谁。但是此刻，他由衷的盼望恒远之赶快来！

“我原本想给他一个干脆，虽然折磨他很有意思，但是我必须尽早赶回刹罗城。但是……哼，我很残忍，是吧！那么，我就让你们好好的看看什么叫做残忍！至于那些药，用在这个垃圾身上似乎很是浪费，所以还是亲自动手吧！”空华缓缓道，“既然你说你认识我，想必我们来自同一个世界。那么，你应该知道叫‘分尸’吧？那应该是存在于古代或者书本之中虚构的情节，现在就让你们，尤其是你，活得率直的辰枫，我就免费是让你们看看什么叫做残忍吧！”

这个世界，没有永远，更没有永远的美好。当现实一次又一次的残忍袭来，让她快要忘记什么叫做“残忍”的时候，偏偏在这个时候被提醒。

身体、心以及灵魂，甚至是呼吸，都开始泛着疼。

空华一脚踢在烛质身上，在他惨叫一声后飞向一米开外，挣扎着起身，却看见空华摇晃着走了过来。那样子，就如同从地狱深处爬出来的昔日之鬼。

空华拉起烛质的手，刀插在他的手腕之中，慢慢的划下。黑色的血顺着伤口渗出，悲鸣也响透天际。

“我记得，似乎谁对我说过，我是一个杀人者！对，他说得没错。我杀了人，至于杀了谁……嘿嘿，肯定是不会告诉你们的！不过，我可以告诉你们的是，他死得很惨，真的很惨！那种死法，无论怎么看，都十分的符合他生前所作的那些事情！他死前，我对他说，我早就说过，总有一天，你会不得好死！看吧，现在就是报应！”空华道，“人生在世，种什么因，得什么果。我让他不得好死，就如同我当初对他说得那样。同样，我相信我自己也不得善终，这就是报应！”突然，空华提高了声音，“但是，那又如何？！我从来都不是什么好人，没必要得什么善终。我也从未期盼过什么极乐天堂，如果死后入了十八层地狱，那也是我活该，没什么可怕、没什么可后悔的！”

“你这是以牙还牙、以眼还眼吗？！”辰枫道。

她究竟在说什么？！难道别人怎么对自己的，就一定要如此对别人吗？！冤冤相报何时了，她难道不懂吗？！

“你是想说什么得饶人处且饶人吗？好阿，看在你说我们曾经相识一场的一份，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诉你，我的字典里，没有这类的字眼！什么宽容，就留给那些好人、那些心胸宽广的人吧！”空华道，“现在就废话少说，请诸位，无论是说曾经与我相识一场的友人，还是幻影迷城曾经多加照顾我的诸位，好好的欣赏一下，什么叫做残忍！”

烛质如同砧板之鱼，只能绝望地任由人宰割，毫无反手之力。

空华沿着烛质肌肉的纹路一寸一寸的将之切开，虽然隔着衣服，仍然丝毫无差。她冷笑一声，没想到以前无聊之时学习的解剖学在这里发挥了作用。

但是，空华终究觉得衣服很碍事，三下两除二的将烛质的衣服扒光，狞笑着看着一脸恐惧的烛质。

“如果我解剖完毕，你还没死，我就‘得饶人处且饶人’。放心吧，小鬼，上帝，说不定会保佑你的。”

烛质疼痛难忍，不停地尖叫着，求饶着，根本就没办法听到空华的话。

“知道吗？解剖学里面有一种不可思议的解剖手法，那就是，沿着肌肉的一些经络，正确剖开，就不会触及血管，当然，一些毛细血管是不可避免的，不过那些都无关紧要。”空华一边说，一边在烛质身上划着，“当全身的肌肉都被划开，就像是被劈开的西瓜一样，里面的肌肉经络和组织、血管和骨头都会看得一清二楚。当全部完成之后，整个人的身体，就像是西瓜……不对，应该是绽放的花朵一样，十分的魅力。你看，就像是现在！”

空华闪开身体，用着满是鲜血的手指着没有力气吼叫、已经奄奄一息的烛质。

辰枫捂住嘴；无月攥紧拳头，眼神颤动着；昔影目光深沉，看着前方，不知道在想什么；像目光冰冷，眼中隐约闪烁着名为恐惧的情绪。这个女人，她自愧不如！如此让人痛苦不已、生不如死的方法，她这个素来喜欢折磨人的暗杀者，都没有如此过；杀宴眼中浮现出一丝不忍，为什么？为什么要用这种残忍的方法折磨别人，也折磨着自己……“登月……”

就在空华要说什么的时候，恒远之出现在她的面前。

“主……人！

就算是恒远之，也不由得为眼前这一幕惊愣。他看着空华的表情，那冷笑如同黑暗中的花一样绽放着。

他转身，冰冷的目光里尽是愤怒的看着对面的那些人，都是他们，若不是他们的话，主人不会这么生气！

他跟随主人快两年了。这段时间里，无论是什么事情，哪怕是曾经触犯了主人禁忌的那几个混蛋，也没有如此生气过！

“药拿来了吗？”空华道。

“……是，主人！”

恒远之拿出一个装有天蓝色液体的瓶子，递给空华。

空华没有接，只是冷冷的看了一眼，道：

“给他服下！”

“是！”

恒远之说着走向了全身破烂不堪的烛质，粗鲁的捏开他的嘴，无视烛质求饶的眼神，将之强行关了进去！

“没想到还有力气挣扎阿！”空华冷哼一声，“将‘销魂’也给他喝！”

“是！”恒远之依令照办。

“住手！住手！”辰枫冲上前去。突然的动作，让无月来不及反应。然而，就在辰枫快要靠近空华的时候，却被步云登月阻挡，“让开！”辰枫大声道。

空华仰望天空，那诡异的天空开始旋转。绝望，这一个让人绝望的词，写满了天空。天空，不知何时开始旋转。所有的颜色，都纠结在了一起。那一种诡异，远非方才的诡异可以相比的。

为什么？

人总是喜欢问这个愚蠢的问题。就如同这个叫做辰枫的女子一样。殊不知，这个世界上，许多的事情都没办法解释，更没办法问什么“为什么”。

只不过，他们不懂，不会懂。

“空华，你不是说过，只要他没死，你就得饶人处且饶人吗？！现在他还没死，你为什么要这样？！言而无信不是你最讨厌的吗？！”辰枫一边推着步云登月，一边道。

就在这时，一阵寒风掠过！

“小心！”昔影道。

像与杀宴也敏锐的察觉那股一样的气息，双双戒备起来。

“远之，保护好她。”步云登月退后一步，道。

“是！”恒远之立刻到了空华身边，戒备着。

粗神经的辰枫也感觉到空气中的异样，停止下了吵闹，四下张望着。无月皱着眉，心想，究竟是什么？！

一个人影，如同幽灵一般走来。起初，以婴儿般得速度前行，结果不过转瞬之间，他就到了那具白骨之前。

他蹲在白骨之前，眉头一皱，喃喃道：

“死了？怎么回事？不应该的？难道我迟到了？不可能的。那怎么回事？”看了看他们，道，“你们杀的吗？……也好。反正要死的。只是麻烦了一点。”

说完，他起了身，看了四周一圈，最后将视线定在步云登月身上。一瞬间，他到了步云登月身边，道：

“你，也去过幻影迷城？违规之人，还有你？”

步云登月一惊，这个容貌清秀的少年，双眼无神，面无情绪，周身带着浓重的死亡气息。而且，他的速度之快，就算是他，不，就算是天道、亦或者是手持神剑的人道都无法与之相比。

这个少年，难道是……“刹罗城的城佐步云登月，你，是否去过，幻影迷城？”少年问道，又转眼看着昔影，“幻影迷城城主昔影，你为何违反规定将刹罗城的人带入幻影迷城？”

“……罪剑？！你是无间阁的看守人、地狱的守门人罪剑？！”昔影道。

杀宴、像、无月震惊的看着这个突然从步云登月那里到昔影面前的清秀少年。这个少年，居然就是那个传说中的无间阁看守人、地狱的守门人罪剑？！

“为什么？”罪剑完全没有理会昔影的问话，直直的看着无月，“为什么又有一个没有资料的人？不，两个……三个……四个？四个没有资料的人？一共五个？为什么？”罪剑转眼看着辰枫，又看着空华和恒远之。

难道，“界”真的开始崩毁了吗？罪剑死灰的眼中露出一点点疑惑。

如果真的是这样，他该怎么办？资料库没有告诉他“界”崩毁的时候该怎么办？那么，他该怎么办？

不管了，到时候，应该有办法的？

他这个无间阁的看守人、地狱的守门人以及世界的平衡者，到时候应该会有办法应对世界的崩毁吧？那么，现在应该工作了。

罪剑走到那一句白骨之前，拿出背后背着的剑，将之平放在白骨的额头，垂下眼，默念着什么。不一会儿，白骨恢复了原本的模样。应该死去的麋，突然睁开了眼。

就在他还没有弄清楚是怎么回事的时候，就看着蹲在面前的少年道：

“违反规定之人，应当去往地狱。”说罢，抽出剑，插入心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