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0节
她气得无法说话，这六道轮回十分的奇怪，一天一个性格，让人搞不明白。由其是在昨日还是一个优柔寡断之人，现如今就成了毒舌。
什么叫做“乞丐有你这样的吗”？！
他是说自己没有乞丐的样子，还是没有乞丐的姿态？！哼，还真是可恶！
几天之后，无月终于弄明白为什么六道轮回那么的莫名其妙。当然，这一切都是她找到步云登月问来的。
步云登月那几日一直在喝酒，原因无他，空华失踪了，如果没有什么奇迹发生的话，她已经死了！
无月知道，自己应该多少表现一点悲伤痛苦出来，可是，她没有。心中那种钝疼，让她看起来一如既往，以至于步云登月的口气很差，态度也很不好。
无月不知道，因为无法表现出心中的疼痛，使得步云登月忘记告诉她一件很重要的事情——小心天道。以至于她在未来的某一天也差点如同空华一样死在天道手中之中，才醒悟起她闻讯步云登月之后，转身离开之前看到的他的冷笑是何意。
突然间的一个问题：在自身难保的时候还会考虑到其他人吗？
无月自问自己不是这样的圣人。这几日，她被这“几个”六道轮回都快弄疯了，以至于因为空华所留下的悲伤没有停留太久。至少，不会在她不空闲的时候突然蹦出来扰乱她的心绪。
她了解，六道轮回并不是什么人格分裂也不是什么多重人格。他们就如同是六个人被塞进了同一个身体的存在。
天道、阿修罗道、人道、畜生道、饿鬼道与地狱道。
现在她见到了后面五位，只有那个排在首位的天道未曾见过。
对于这“五个六道轮回”，无月做了如下分析：
阿修罗道很是极端，对于这个世界有着的只是毁灭的愿望，不喜欢任何人或事；人道性格温和，但是时常露出一副迷惘的模样，似乎在深思什么怎么也无法解的问题；畜生道果然是与畜生有关的，不管说话做事，都透漏着一清二楚的卑鄙、狡诈，不时闪烁在眼中的贪婪，让她很是不舒服；至于饿鬼道，他是无月对所有的六道轮回中感觉最好的。他很聪明，但是也很怕麻烦——这一点让她常常想起空华，总是扮作地狱道。若不是地狱道提醒她的话，她根本就发现不了。问及原因，那就是没意思。饿鬼道不愿意出来，他觉得这个世界没什么值得他出来的，但是貌似他又必须出来，所以干脆就扮作别人来找点乐趣；最后是地狱道，说话虽然很是幽默，也是他们之中最好说话的。但是，无月总觉得不能惹他，否则后果会很惨。而且地狱道总是习惯性的挂着冷笑，让人胆颤。
那么，那个天道是什么样的人呢？
希望这个还未见过的天道能够正常一点，她可没有空华那样的兴趣和品位，总是喜欢比较另类的——当然，前提是要有趣。
突然，一阵脚步声踏碎了寂静的空间，一个人缓缓的走了过来。当他走到无月面前，静静的盯着无月，看得无月心中一阵发毛。但是，让无月更为无语的是，他只是盯着她，然后打了个大大地哈欠，转身手一挥，那张黑色骷髅头的长椅出现在他面前三米处，一个瞬步，躺在了之上。
那一张椅子，在她来这里的第二天就一直见到。只不过，在六道轮回离开之后，这张椅子就会消失，让人怀疑，是不是六道轮回随时都将之揣在身上。
“饿鬼，今天是你。”无月道。
她所见过的六道轮回致之中，就只有饿鬼道才又这种反应。其余的人，要不就是沉浸在自己的世界，要不就是什么都去死的模样，譬如阿修罗道、譬如人道、要不就是随时一副让人胆寒、想要离他远远的诡异姿态，譬如说畜生道、要不就一副唯我独尊的样子，譬如说地狱道。
只有饿鬼道，一副懒懒散散的样子，似乎对什么都提不起兴趣。兴趣来之时，来一个cosplay，扮演扮演地狱道，之后就一副很不耐烦的样子，似乎很不愿意出现。
不过，饿鬼道真的是不怎么想出来。这与人道从某种意义上来说是相同的。只不过，人道似乎是为了逃避什么，而饿鬼道是嫌麻烦——这种类似例行公事一样的出现，依他那种性格，不耐烦是十分正常的。
“……还是叫我小五吧！饿鬼饿鬼的叫，似乎我真的是饿鬼一样。”六道轮回睁开眼，懒懒道。
“小五？这是空华给你起的名字？”
“嗯，虽然不怎么样，但的确比饿鬼饿鬼的好上几百倍。”
“似乎在哪里听过，没想到真的是这么回事。”
“嗯，阿修罗道是小二，人道是小三，畜生道是小四，地狱道是小六，我就是小五。”六道轮回道。
“那天道就是小一？”
闻言，六道轮回深意的看了一眼无月，嘴角勾起意味深长的浅笑。
虽然只是浅浅的笑，却让无月心发毛，总觉得，他的笑容不怀好意。
“你笑什么？”他的笑终于笑得无月按耐不住，开口道。
“没，只是想到曾经小空取笑人道的事情。”
“……小空？”
“嗯，我给她的绰号。她说这叫做来而不往非礼也。”六道轮回道，“不过，你可不能叫。”
“嗯？”独占欲？无月闻言，第一反应到的就是这个。
“哎，当初取这个绰号的时候，她的反应可大了。一直在冷笑阴笑邪恶的笑，笑得我这个饿鬼都心中发寒。此后一段日子，我一直生活在地狱里。若不是登月帮忙的话，这地狱的生活还不知道要继续到什么时候。”六道轮回叹息，“如果我取的绰号被人叫了的话，还不知道她要怎么对付我。”
当初，他扮作地狱道如此叫她的时候，她假装没发现是他说的。之后，在他以自己的身份出现时，看着她笑着的样子，他发现自己居然想躲。
“哈？你不是城主吗？”
“她可从未当我是城主过，至少我们五个没有。不然你以为谁敢给城主取这样的名字？还小二、小三、小四、小五、小六呢！就差一个小七，凑成七仙女。”六道轮回笑道。每当他提起这些绰号的时候，他就想笑。
真是太有意思了！由其是在小空叫人道“小三”的时候，她那时候的表情就像是捡了很多钱一样，乐不可支。问她为什么，她也不答，只是一股劲的笑。
至少他们五个没有？这是什么意思？
还有，差一个凑成七仙女？无月嘴角不禁的抽了抽，再怎么也是七仙“男”吧？虽然他们无论哪一个看起来都比女的还美。
“你还知道七仙女阿？”
“嗯。那不是七只虫变的东西吗？”
“虫？！”
“嗯。还有那个孟姜女，是卖水的，结果水卖不掉，存多了，最后将什么城给淹了。还有那个祝英台，似乎是一块很好的石头做成的台子，结果被人搬到了叫做梁山的山上，成了什么梁山伯？这是为什么？”六道轮回道。
无月觉得自己的面部肌肉已经不受控制了：嘴角不停地抽搐，脸颊僵硬无比。
空华究竟给他灌输了什么东西？！
深深的叹息了一口气，无月道：
“祝英台不是石头，也不是石头做成的台子，而是一个人，女人！至于那个梁山的确是一座山，但是和梁山伯无关。梁山伯也是个人，是个男人，他和祝英台是一对恋人。而孟姜女，不是卖水的，也没有用水将什么城淹掉。她只是一个普通女子，最后丈夫被官府抓去修长城，死在那里。悲痛欲绝，就泪流城河，将长城淹了。”
六道轮回似乎突然来了精神，翻坐起身，眨了眨眼，看着无月，感叹一声，道：
“原来那什么城叫做长城阿！”
“你不知道？”
“嗯，小空一直不告诉我。她让我自己去想。但是我怎么可能去想？又不是什么刺激的事情。”
“所以你就用‘什么城’来代替？”
六道轮回点了点头。
“不过，说到头来，孟姜女还是用水将什么城给淹了。”
无月定定的看着六道轮回，她不明白，如斯聪慧的六道轮回，怎么会被空华忽悠至此？但是想想空华的为人和才智，这也不是什么不可能的事情。
“此外，那七仙女不是虫变的。虫会变的只有蝴蝶，但也只限于毛毛虫。”
“噢？那七仙女是什么变的？”
“……她们不是什么变的。她们是天上的仙女，可以说是仙人。”
“仙人？天上的？天上的仙人？”六道轮回抬起头看了看上方。
突然一道昏暗的光线照入。
就在六道轮回抬头向上看的时候，他上方的楼阁屋顶都不见了。就像是他所在的上方突然被什么开了一个洞，天空取屋顶而代之。
“这样的天上居然有人？嗯？怎么才能弄下来呢？他们厉害吗？”六道轮回自言自语道。
无月感觉很是无力，六道轮回的声音很低，但是在这什么都没有的寂静而空旷厅堂，哪怕是蚊蝇振翅也能听得一清二楚。
“那只是传说，我们的世……家乡的古老传说，谁也不知道她们究竟是否存在。”
“噢。”
“嗯？”
就这样？无月诧异的看着他。本以为她说出自己的家乡，六道轮回会闻讯，至少也会有一点好奇吧！但是，六道轮回只是淡淡一句，表情恢复如初的懒散。
想了想，无月决定放弃好奇心。好奇害死猫，这是被许多人都证实过的名言警句。
“她……空华给你说这些的时候，你都没有怀疑过吗？”无月好半天才想出一个话题。
“嗯？”
“不觉得很奇怪吗？”那些话，不论怎么看都怎么的奇怪，而且十分胡扯。
“为什么？”
“什么为什么？”六道轮回的话彻底将她弄糊涂了。
“我相信她。”
“……无论她说什么？”
“嗯。”
轻描淡写的一句话，让无月的心中掀起巨大的波澜。当然，这并非只是因为他，而是……她认识空华的时间远比他长，但是她也没有做到无论空华说什么都均数相信的地步！但是，这个男子却……究竟该说他太过相信人了，还是该说他大智若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