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4节

“不客气，对于一些人，我从来不会吝惜警告的。”空华道。

“……”暗水一直在心中回想暗流的话，放在桌下的手紧握成拳。

“此外，我想问你个问题，这场大雪，是谁弄的？”

“大雪阿……不知道。你可要排除我，我做不到这么大的事情。”暗水道，“但不管是谁，这场雪下得还真是好！如果下上一个月，幻影迷城就不攻自破了。”

“他们似乎正在很努力的修补结界。”

“能及时补一个洞，那能补一百个、一千个洞吗？呵呵，大雪对幻影迷城的结界的破坏力，可比你想象中要大许多。”暗水十分幸灾乐祸。

“是吗？无论破坏多大，都与我无关。”空华毫不在乎道。

“无关吗？如果幻影迷城的结界全破了，幻影迷城之人，无一会幸免。包括能够影响你一点点情绪的心相。”

“你不是想杀他吗？既然如此，为何一副惋惜的样子？舍不得吗？”空华表示疑惑，“而且，你不是应该庆幸吗？如果心相就那么死了，你也不用冒着会被他杀的风险去杀他了。这可是天大的好消息。”

“……”想要挖苦她比从幻影迷城城主口中挖出不利于幻影迷城的消息还难，这一刻，暗水终于意识到了这一点，“虽然我很讨厌你，但有一点你必须注意。如果看到红色的雪，必须立刻离开幻影迷城。”他口吻一转，十分的认真。

“红色的雪？”空华蹙眉，那是什么东西？只听名字就这么诡异。

“传说中的一种雪。会腐蚀一切，包括灵魂。而且，速度很快。如幻影迷城，如果红色的雪一下，不到一刻钟，就会彻底从‘界’之中消失。更别说，是其中的人。”

空华愣了好一会儿，红色的雪……腐蚀？这是红色的化骨水才对。如果真的有这种东西，空华很想量产。嗯……说起来，回刹罗城之后，可以让远之研究这个。

但是，一想到心相他们会消失在这个世间……呵呵，真奇怪，居然一点感觉都没有。看来，暗水他们又失算了。

不，不仅仅是他们失算了，连空华自己也失算了。她没有想到，自己居然又没了感觉。

“谢谢你告诉我这一些。”空华诚恳道，但见暗水脸上浮现出得意之色的时候，又转了口吻，“不过，无事献殷勤，你又再算计什么？”

“你们人类有一句话，叫做好心被狗咬。”暗水在暗讽，空华是狗，而且是不识好歹的狗。

“人类还有一句话，叫做好心没好报。所以，千万不要做好事。好人不偿命的噢。”说完，空华眨了眨眼，十分俏皮。

暗水一直忍着上前去抽她的冲动。

“噢，最近我要回刹罗城一趟。你转告暗流一下。”

暗水目光一沉，原本被讶异住的凶狠之气顿时暴露无遗，“现在什么事情重要，你比谁都清楚！”

“嗯，我很清楚。现在最重要的是不要让自己死了，以及不要让幻影迷城给毁了，然后就是回刹罗城。”空华一一列举了她心中的重要之事。

“……你的事情，还真不少。”

“暗流会明白的。”

“你确定他会明白？”

“十分确定，因为他比你聪明很多。”空华毫不客气道，“当然，他也比你会忍耐。若是他的话，一定不会问这么白痴的问题，即使他十分的想问。”

“……”

“还有，帮忙调查两个人。”

“你可真会使唤人。”

“哪里哪里，只是一般。更何况，你不是人。”空华笑道，“如韩居士和月弥二人，还有谁会使用降雪之术。”

瞬时，暗水用一种很奇怪的眼神看着她。

“我脸上有东西？”空华道。

“我一点也不明白，为什么主人会选择你作为合作对象。”什么都不知道的人，居然会被主人看中？！

偶然？运气？！一定是这样的。

但此刻，暗水没有想到，身处地狱如身处恐怖鬼屋一样，将之全然当做游戏的人，怎么可能只有运气？！

“我也不明白。所以我想暗流一定是在地狱生活久了，眼睛出了问题。尤其是看人的眼力方面。”空华意有所指道，笑容十分意味深长。

“哼！”暗水懒得理会她的笑里藏刀，含沙射影，“会降雪之术的人，就在你身边。至于是谁，聪明如你，一定会知道的。”

对于暗水的反击，空华不痛不痒的耸了耸肩。

“你最近不要出来了。附身久了，会伤害元神的。”

“你在关心我？”暗水狐疑，空华绝对不是会关心人的人，尤其是这个她亲口承认的相当讨厌的人。

“你认为是，就是。你认为不是，就不是。”空华玄妙笑道。

“你究竟想说什么？”

“哎……”空华突然叹气，“其实我也很不容易阿！现在我就是一块香饽饽，谁都想要抢到咬一口。暗流，刹罗城和幻影迷城。”

暗流“嗤”了一声，将对空华的不屑表现得淋漓尽致。

“但是，现在我投靠了幻影迷城，理所当然的，我要为幻影迷城做一点点事情。”顿了顿声，“首先做的就是，将你赶走。”

“然后？”暗水一点也不惊讶，似乎她的回答在他的意料之中。

“然后，还请暗水大人你将大雪的原因调查清楚。你不是知道谁会降雪之术吗？那就拜托你找到那个降雪的人，以及他降雪的原因。”空华道，“当然，要尽快。”

“我从不知道，你可以命令或者支配我。”

“我相信暗流会同意的。或者，我可以嫌麻烦的自己联系暗流，而后让他下令。理所当然的，这最后的结果就是你还是要去做这些事情，并被暗流嫌弃。”空华徐徐道，“暗水，你是暗流成千上万的手下之一，虽说你能力很不错，但取代你的存在，也比这漫天飞雪还要多吧！”说着，空华伸出手，接住从天空上飘落而下的雪。

暗水脸色越来越难看，眼神越来越凶恶。

“如何？你考虑好了吗？”

“……总有一天，我会将你的身体分成七块八块，然后让你看着我将它们剁成肉末！”暗水咬牙道。

“到时候，还请你大发慈悲的，一定不要放过我。”空华道。

“是，我一定会大发慈悲！”暗水的声音越来越愤恨。

说完之后，暗水站起了身，准备离开。在转身之际，却听见空华的惊呼声。

“等等！”

暗水再度嗤了一声，乖乖的转了身。

现在不能得罪她。主人比起他，现在更重视她。只要她一句话，主人绝对会丢弃他而去讨好她。跟随主人那么久，他很清楚主人在选择出现之时，权衡利弊之后的结论。

“我刚才忘记说了。要赶快将降雪的人和原因查清楚，然后尽快的通知我。我好用这个消息去向昔影邀功请赏。”

“你还真是厚颜无耻。”

“不，我很有耻。所以我懂得在自己的主人面前献殷勤，尤其是在主人不信任自己的情况下。”空华再度意有所指道。

暗水的面色几乎发青。

“偏离主题了。你调查好了，就来找我。然后……”空华看着暗水，灿烂一笑，“然后你就滚蛋吧！”

“要我滚蛋可以！但是，出幻影迷城容易，再度进来却十分的困难！这一点，你可想到？”

“想到了。我也想到你滚蛋之后没有人监视兼威胁我，也没有人帮我跑腿。”

“……”

“但是，暗水，你真当我是笨蛋？”空华撑着脑袋，歪着头，懒懒散散道，“我如果离开幻影迷城，你会不跟着去吗？我不会天真到以为暗流交给你的任务只有协助我。”

暗水一愣，嘴角微微勾起。

这个女人，的确很聪明！现在他多多少少可以明白主人选择她的原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