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5节

空华是强者，但是不是他们所期望的强者，他不知道。但，如果她不是，或者之前那些对她心存期许的人发现真实，一定会很失望吧？

真想看看，她成为众矢之的时的模样……

“是，城辅大人教训得是！以后，逝水一定称呼城辅大人为空华大人！”如果，还有以后的话。逝水在心头补充。

“那就好。”空华完全没有在意逝水的故意，好似也没有发现他的用心，看向暗水，“话说，你来做什么？”

“城辅大人终于想起我了？”暗水讽刺道。

“哎呀哎呀，不要这么小气嘛！”空华笑着摆手，“还有，你尊敬我，我是知道的，但叫我空华大人就可以了。”

“……”暗水直接无视这一句话，暗地深呼吸一口气，平稳好了情绪，才道，“请问，这一次叫我来，做什么？”

“叫你来做什么……你确定，是我叫你来的？”空华想了一会儿，沉下声音，淡淡笑道。

“你这句话……什么意思？”暗水认真的盯着她的脸，想要确认她是不是在说谎。但是……

“没什么意思。”原本坐在窗边长桌上、靠着窗棂的空华换了个束缚的姿势，将紧闭着的床打开了一道缝隙，“现在这个时候，我叫你这个不存在于幻影迷城也不存在刹罗城的人出来，对我有什么好处？你的主人知道的，我从不做没有赚头的生意。”

没有赚头？意思是，不赚不赔的事也不愿意做吗？呵呵，还真是唯利是图。但，或许正事因为如此，主人才选上她的吧？

“那是谁……”

“不知道。”空华很不负责的丢了这么一句，“但是，因为你的出现，已经让一些事情产生了变化。为此，你的主人可是得付出代价才行。”

“凭什么？！”暗水沉默了好一会儿，道。

“凭什么？”空华呆了一下，奇怪的看着暗水，好似他说的话，十分的愚蠢。好一会儿，她笑了笑，很无奈的摆了摆手，“我说暗水，你不是一直自诩很聪明吗？若是暗月在的话，一定不会问这么蠢的问题。”顿了顿声，“你说我凭什么？就凭你差一点破坏了我的计划，就凭你不经我允许就擅自来这里……暂且当做你是接到某人的通知，但，就凭你连通知人是谁都分不清楚这一点，就可以将你换掉。哎，如果是暗月的话……”

空华一边感叹，一边毫不留情的将暗水贬得一文不值。然而，还未等她将一切说完，暗水就一个闪身，到了空华面前。他危险着表情，手中虚幻出的刀刃架在她的脖颈之上。

“不要再挑衅我！不要以为，我不会杀你！”暗水阴狠着表情，森寒道。

空华没有任何反抗举动，一切依旧。好似，架在她脖颈上的不是几乎什么都可以砍断的虚幻之刃，也好似暗水不是在威胁她。她笑得很从容，从容得让人生气不已。若不是暗水一再压制心中的怒火和冲动，空华不知道被杀了好几次了。

“哎呀哎呀，我好怕！拜托拜托，别杀我！”空华装作害怕的样子，但眼里却闪烁着戏谑的目光。

“你……！”

“我怎么了？”空华无辜的眨眼，“我都说了好怕，拜托别杀我了，还要我怎么样？”

“你一直都是这么目中无人吗？”

“目中无人？”空华疑惑，“这就叫做目中无人吗？呵，我原本以为，这是叫做从容淡定、泰山崩于前而面不改色呢。”

“……”

“不然，你希望我怎么想？自己认为自己目中无人吗？但，这样不显得虚伪了吗？”空华道，“这种貌似自贬的台词，不应该我说的。这样不符合实际，太过谦虚，就是虚伪。”

“住嘴！不要再逼我真的对你下手！”

“逼你？我逼了你吗？”空华疑惑的想了一会儿，恍然道，“你说的是这件事阿？但是，你怎么知道的？我还没对任何人说过呢！难道说，你因为愤怒，不仅仅变得冲动了，连智商都变高了？”

逝水叹了口气，空华的本性果然很恶劣，还不知死活。暗水明明被她踩中了痛处，现在这么做已经算是不简单了，若是换做他的话……呵呵，还好不是他。

要对空华报仇，其实是一件很简单的事情。因为，在报仇的时候，空华什么都不会做。哪怕是她能够做到的，就如同现在。只要她一句话，暗水哪里敢不退开？哪怕是让他跪着给她道歉，都是可能的。但是，她却选择了火上浇油这种方式。

那位大人说，有人是单纯喜欢戏弄、伤害、虐待他人，因为做这些事情，会给自己带来愉悦之感。空华算是这种人，但却又不是。因为。她在伤害别人之前，必先让别人伤害自己。因为她在享受戏弄、伤害和虐待别人的同时，也在享受着被虐和自虐的快感，以及被伤害之后再去伤害别人的报复感。

但是，在伤害空华的时候，必须做好被她报复的准备。就如现在，暗水或许是没有想到这一点，也或许和一些人一样，以为空华近乎疯狂的报复心只是传说。

但，无论哪样，对于他而言，都是再好不过的事情。没有哪个猎人不喜欢猎物两败俱伤，自己坐收渔翁之利，是吧？

可是……

此时不逢时。如果换做平时的话，他一定抱着手在一旁观战，并且避免卷入战乱之中。但……哎，现在不行阿！

为了避免事情的扩大，更为了避免战火蔓延在他的身上，在空华的刻意挑衅刺激下，暗水准备真的动手之前，他迅速闪了过去。

逝水握住暗水的手，看似是不经意握住、看似力道很轻，却是又准又狠。从外表来看，完全看不出暗水不动弹并非是不想动，而是动弹不了。

暗水狠狠的盯着逝水，那眼神，好似要将他吃了。

“如果你对她动了手，不就正合她的意了吗？”逝水依旧笑着，毫不为暗水的表情所动。

“什么意思？”

逝水稍稍愣了一下，随即用笑意稀释掉僵硬。他不知道暗水是真的愚笨，以至于连这么简单的事情都没有想到；还是他被起糊涂了，以至于什么都想不到。但，不管是哪一种可能，归根结底都与他没有关系。但他十分愿望的，竟然要给人做和事老。

哎……真是三十年河西，三十年合同阿！

想他逝水，杀人无数，但从未劝过任何人，现在竟然要开先河。这真的是命运弄人，还是……他迎上了空华戏谑的视线，心道：不用猜了。这才不是天意弄人，乃是人为之。

“哎……”逝水叹息一声，“她现在摆明一副什么都不想做的样子，而你又是来找她有事。如果你现在动手，无疑是给她借口。到时候，她不想要做任何事，你也无可奈何。而且，你确定你承受得起这个女人的报复？”

逝水犀利的问题，让暗水一愣。这一愣，也不自觉的将虚幻之刃收了起来。

“哎呀哎呀，小水水你将我说成大魔王还是怪物？”眼中闪过遗憾和可惜，空华用平静得有些异常的声音道。

“小……小水水？”逝水嘴角一抽，这个称呼，是她新的整人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