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一航因为小曲的话,心里很不舒服,可又不能当即便给对方甩脸子,他总不能拍案而起说你骂谁?那不是不打自招,承认自己就是对方口中那没福气的主儿了吗?
最关键内心深处,他还是不愿放弃乔睛。是个人都能看出乔睛和郑玉的不同,袁一航不傻,甚至还比一般人更聪明些,这内里区别,他更是看得很透。
当然自己是做错了事,不过做错事也总得给个机会改正吧?自小因为成绩好各方面表现又都出众,袁一航得到的机会就比一般人多得多,犯错后也总是比较容易被原谅。】
因此,这一次,他也想当然地认为,不是没有回旋之机的。
昨晚的放弃只是一时意气,今朝再来争求,才是正理。
因乔睛的设计方案中含有保护民族手工业的意义,所以锋顶基金看中并看好这一点,才会全力投资。
而曲家在这个方案中的意义,便不言而喻了。现在老曲又全权交待小曲代理他的意见,小曲更是袁一航不能轻易得罪的人。
换句话说,袁一航今天来的目的,就是要将小曲争取到自己这一边来。
想到出发前方若音对自己特意的叮嘱,还有明总监提到的期许,袁一航不得不对着小曲微笑上面。
他正要说话时,小曲手机响了,袁一航礼貌地没说话,小曲说声抱歉,出门接听。
会议室里的气氛顿时变得有些尴尬,乔睛不说话,眼睛看着别处,貌似温文有礼地坐着,却透出一股凛然,叫人不可小视,更不可贸然侵犯。
袁一航满腹心事,本以为小曲出去是个机会却在她这种态度前打了退堂鼓,一瞬间甚至有些生气,气乔睛如此冷漠不讲情面。
一日夫妻百日恩,好歹也有三年多的感情,说离就离,女人狠起心来,真绝!
他却一点没想到自己在这件事里早已将乔睛逼得无路可退也无法回头了
袁一航手里掰着钢笔,心里抱怨着乔睛,也故意不看她,两人就这么面对面坐着,但视线一直偏离中。
小曲接了电话进来,刚才还比较和善的脸,陡然间阴沉下来。
“曲师傅,”袁一航纵有一肚子不满,对小曲也只能挂着笑脸,等对方再坐下来之后,将手里的文件递过来:“这是我们的合作方案,方总已经认可,但特别要求也要听听您这方面的意见,以显示双方的诚意。”
小曲不接:“我知道,我也显示了我之边的诚意,所以今天我来了。文件我不看了,你大概说说,我听着。”
对他的倨傲,袁一航再次不满,不过还是压抑着怒气:“曲师傅,您先看着,如果有什么不合适的,您尽管提出来。”
小曲对他的话依旧置若罔闻:“我等着你给我介绍呢,那些文诌绉的东西我不懂,也懒得看。”
袁一航终于有些控制不住脾气了,他本就是很高傲的人,年纪轻轻事业又正在上升期,一向极为自负,乔睛对他的漠视他已经十分恼怒,现在小曲又如此刻意藐视自己。。。
“我要说的话,都在这头写着呢!就算要解释,也不会跟说书似的更容易让人理解。听说曲师傅从前受过骗,才会如此谨慎小心。您别怪我话说得不好听,合约虽麻烦,可都是有法律效应的,您如果还是宁可相信别人口头上的只字片语而不看文书,那您这上当受骗的事,估计还得继续。”
乔睛的脸色立马变了:“袁经理,你这话什么意思?请你尊重一下曲师傅好吗?”
很明显袁一航是在讥讽小曲,说他看不懂公文,只听得懂口头语。
乔睛当然不能容忍这样的话,不管是谁,她都不能忍受对方如此不尊重自己的合作伙伴。
“只听说过看剧会有食物链,没想到在学习专业上也有这种偏见!”乔睛的语气虽然依旧保持着冷静,可明显听得出来,是带着批评的。
难道学金融的就比学设计的高一等吗?
这叫什么狗屁认知观啊!
因为她对小曲的维护,袁一航更加生气,他满是怨恨地看着乔睛:“我怎么不尊重他了?不为尊重他我今天亲自来?”
“算了小乔,这事咱也别为难彼此了。”小曲这才道出原委:“刚才你那位朋友给我打电话了,她不说我还不知道,原来这位袁经理就是昨天到我家门上来撒泼发疯的那位小姐要找的主儿。”小曲很有艺术性地回避了乔睛和袁一航的关系,只将对方和郑玉联系在一起。
可就这几句话,也足够让袁一航明白,为什么小曲师傅为如此为难他了。
“我说为什么,原来曲师傅是这么公私不分的人!”袁一航冷笑:“我不知道昨天什么人到你门上发疯。不过我个人认为,我的私生活,应该跟我们是否合作以及合约中的条例公平与否,没有关系。毕竟,这件事关系到的不仅仅是在座的三个人,而是方氏和我们整个投行。”
乔睛顿了一下,公私不分确实是她此时此刻最不愿意听到的话。
就算袁一航对不起自己,就算他的身份从老公变成前夫,也不代表他递过来的这份合作方案有问题。
再说深一点,他应该也没这么大权力。
公是公私是私,乔睛不想因为自己的家事,就白白放过一个对公司来说上好的机会
可是,小曲却没她这么多顾虑。
“你看啊,”他笑了一声,坐到桌沿边,斜视袁一航:“人都说合作呢,也是一种缘分。气场相合的人,哪怕一句话呢,也能感应得到彼此的和谐,合作更不在话睛。这气场不合的人,说再多也是屁话。我信不过你,连带信不过你背后那个什么基金。谁知道他们是出于什么目的来的?本来我跟方氏合作的好好的,你们非得插一杠子进来,这事我就不舒服。我这人有个毛病,不舒服的事,我就不干。给再多的钱,承诺得再漂亮,没辙,不干就是不干。”
说着小曲回过身来,冲乔睛笑了笑:“对不住了乔小姐,我看这事没戏。”
说罢起身,竟扬长而去。
乔睛没想到事情会演变成这样,一时间除了发怔没别的反应,自然也就没去追小曲,等到孟炎焱皱着眉头进来,她才回过神来。
孟炎焱先看了袁一航一眼,明显看出对方的羞愧与尴尬,于是她将视线转向乔睛:“怎么回事?”
乔睛在肚子里叹了口气:“孟总,小曲师傅,好像对眼下这个新方案,不太感兴趣。”
“什么叫他不感兴趣?”袁一航忽然插话:“我看是你们方氏本身也没太多诚意!我们都做到这个地步了,两人跑两次,亲自上门来解释,要不知道的还以为我们是要钱的呢!谁能想到我们是注资方啊!”
孟炎焱不看袁一航,依旧将冷冰冰的眼神投在乔睛身上,严词厉色起来:“昨天你们不是去曲家沟通了吗?听小马早上汇报说,进行得还不错?怎么下午就变成这样了?”
乔睛正要解释,袁一航再度抢话:“孟总,这事恐怕跟我有关。我跟你们这位乔小姐正打离婚官司呢。小曲师傅是她请来的人,也许替她打抱不平。当然我是十分公私分明的人,不过我不能保证别人跟我一样开明。如果贵公司还跟继续与我方合作商谈,不如换个联络人,或者干脆这项目转手他人,也许这整件事,还有些可以回转商榷的机会。”
说罢,袁一航额上青筋毕现,咬牙冷笑,双目赤红阴沉,冷冷睥视乔睛。
乔睛眼前一花,身体一时间发软,忙撑住桌角,才没在人前倒下去。
她没想到,袁一航会这么卑劣,拿自己最看重的项目来报复自己。
说来可笑,离婚这件事里,错方在他,可自己却因为没能大度地原谅他而被他报复?!
孟炎焱听了袁一航,不无疑惑地看着乔睛:“他说的,是真的?他是你丈夫?哦不对,前夫?”
乔睛脸已经快着火了,她不知道该怎么对一个刚刚认识一个月的上司,解释自己目前的婚姻状态。
“我不认为这件事跟乔睛有什么关系。”会议室门口传来冷肃清冽的声音。
孟炎焱没回头,脸色却立刻变了一下,随即,又恢复正常。
“方总,您怎么来了?”她回头,冲门口站着那人,微笑点头。
方维一身黑色西装,素色衬衣,笔直挺拔,扫视室内,最后将视线定格在袁一航脸上:“我跟你们那边方小姐沟通过了,一致认为现在不是峰顶进入的最佳时机。”
言外之意,你可以走人了,接下没你什么事了。
袁一航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这怎么可能?!我们明明说好了的,再说方小姐跟我们投行早有协议,如果峰顶不能进入方氏,成立这个基金便没有任何意义!换句话说……”
“换句话说,就是这个基金的成立确实不是时候。”方维毫不客气地打断对方的话,带着他一贯的自信和冷静。
袁一航从来没被人这样当面打击过,当然不肯就此铩羽而归:“方小姐还提到过,这方案是已经由方董同意了的。”
话一出口,他立刻就发现身在自己右侧的孟炎焱,脸上的右眼皮跳了一下。
很明显,这回方若音又找错了合作伙伴。这愣头青太嫩,以为抬出方董就能压住方维?!方若音说那是一回事,外人说,那就是找死。
殊不知,在他说出这句话的同时,就注定将带给袁一航终生难忘的一个教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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